刺猬佟让院里的人求饶,否则就不放他们,院子里良久没有回应。
鲁关山问道:“不会是死人了吧?”
这样一问,刺猬佟听得骨软筋麻,额头冒出冷汗,朝着院里喊道:“死没死?”
院里有了响应,刺猬佟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再看鲁关山,听了回应却没有释然,双眼反而睁圆,看着刺猬佟。
刺猬佟感觉奇怪,看向院里,又问了一句:“唉!说句话,听听!”
老头子真是随和,马上应道:“嗯~?嗯,您要听点什么?”
听了此话,鲁关山往后退了退,躲到了刺猬佟的身后,用手拽着刺猬佟的衣角,像个没出门的孩子。鲁关山问:“大哥,我听着怎么这么近?”
刺猬佟深以为然,说:“就像是在耳边一样~”
又一声:“嗯~?嗯,你们听什么?”
鲁关山吓得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双手紧紧抓着刺猬佟的身体。
刺猬佟强装镇定,朝里面吼道:“听,听你们求饶,快求饶!”
老头子答应一声,就开始喊:“唉!知道了”清了清嗓子,吼道,“鲁关山,姓鲁的你听着,你个乌龟王八蛋胆大包天,把朋友散,做什么人家鹰犬,贪着人家好屋檐,怕是你也有后悔一天!”
说罢之后,听到“当当呛”几声过门,原来是申可为用嘴演奏的。
老头子继续说:“嗯~?嗯,做人良心要对天,不要见利被离间,有的人贪着名贵显,有的人想着财盖天,还有的***女,把少女奸!更有许多白眼狼,有吃的在跟前,没吃的就翻脸!”
唱完之后,不问长老大声喊道:“这个‘求饶’还过得去吧?”
听完了一大段唱词,鲁关山瞅瞅刺猬佟,呆呆地问道:“可以吗?”
刺猬佟瞅瞅鲁关山,想了片刻,说道:“好听是好听,但是”突然增加了调门,喊道,“不行,绝对不可以!”
于是,鲁关山朝着院里,怒吼:“不行,再来一个!”
不问长老应道:“好!再来一个!”
刺猬佟拍了一下鲁关山,骂道:“来**什么,还再来一个,听不出来?骂咱们俩呢!”
鲁关山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骂我!”转身对添柴加火的小卒子说,“加柴,烧大火,烤死他们!”
那些下人全都听从命令,不一会儿把火烧大了,很快,火光冲天,引起了全城的关注。
小城是个非常小的城,居民不多,有点什么事情,一传就传遍了,尤其是像放火杀人,这种新鲜事情。
不一会儿,全城的居民都惊动了,循着冲天火光,聚集向那里。
在刺猬佟家附近的好几个胡同,早早地堵满了人,每个胡同口都有人骑人,看着刺猬佟的家里。
有人议论着:“嗨?什么事情?”
有大明白的人,说:“还能怎么样,烧火修理人呗,谁让咱们这里房子不值钱呢”。
他们说着,有人叹着:“唉!人家有人烧房,还有人住茅草屋!”
他说的茅草屋就是申可为等人刚进城时候,住在的地方,那里一排茅草房,墙壁都开着洞,房顶破损,却还有人收着房租,一分都不能少要。
又有人问:“唉?是谁啊?”
有人回答:“还能是谁,咱们城里的刺猬佟呗,准是又被人惹着了,烧火教训人呢!”
人们围观了很久,从人群外面迟迟地闯进一个人来,边往里钻,边喊着:“唉唉唉,让一下,让一下!”
人们都是好不容易站的位置,起早贪黑地守着,哪里肯让一步,被挤到的人就喊道:“挤什么挤?就你着急,谁不想看呢!”
往里钻的人喊道:“你说什么,你看看我!”
那个人一回头,发现钻进来的竟然是城官,吃了一惊,赶紧让路。
县官费尽千辛万苦,终于钻到了人群最前。
县官拉着刺猬佟的手,说道:“刺猬佟啊,你这是又怎么了?干什么动这么大的火?”
刺猬佟嘻嘻一笑,说道:“哼哼,你凭什么说火是我放的!”
县官瞥了一眼院子里,说道:“你就别装了,谁不认识谁,满城谁不知道你,一不高兴就烧房;高兴了,就抓个美貌女人,放到房里,在哪个房里陪你睡一觉,就把那套房子送给那个女人,有哪个女人不愿意。
行了,谁不知道你的光荣事迹,圈里都传遍了!”
听了县官的揭老底,刺猬佟突然沉下脸来,吼道:“你说什么?!虽然你是官,但是我有钱,得罪了我,我照样弄你!”
县官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我是说……”
刺猬佟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怕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嘛”。
县官一身的冷汗终于落了,手帕擦着额头,应喝着:“是是,我们是朋友~”
曾经,刺猬佟说过:“你们做官的现在不容易,上面整顿的厉害,生怕把柄被别人捉住,这就让你们老老实实地呆着了。天下成了我们有钱人的了,我们能轻易买到你们的把柄,抓在手里,你们就只能为人所用。
最好不要让我们厌烦,厌烦之后,把钱一使,自然有人来查你,抓你!现在是有钱人的天下!权利,罪恶,不过是从掌权者手中,转移到了有钱人手中,哈哈!”
这一番话把县官说得老老实实,心里只能感叹:“我们做官的,真是……”
县官服服帖帖在一边站着,对刺猬佟烧房的事情,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不一会儿,人群里议论声起,各种唏嘘声此起彼伏。
“什么县官,软弱,窝囊,真是丢人!”
“什么官,哼!”
听到这些话,县官也是不好受,瞅瞅刺猬佟在大火前发声大笑,放肆地舞蹈,县官的话挤上了嘴边。
鼓了半天的勇气,县官终于说道:“呃,我说,刺猬佟兄弟啊”。
刺猬佟盛气凌人地扭过头来,瞅了县官一眼,气足地喊道:“干什么?”
县官弱弱地说:“刺猬佟兄弟,我看,我说,我以为……”
刺猬佟吼道:“你到底想说啥?!”
县官被吼,心里更加胆怯,完全抖作一团。
鲁关山看了看县官那狼狈相,嘻嘻笑道:“嘿嘿,挺好,这倒是个玩意儿!”
刺猬佟说道:“哈哈,你也可以,你试试!”
鲁关山对县官客客气气地说:“你先,你先~”
县官先是莫名其妙,然后突然明白,依前说了一遍:“我看,我想,我觉得,我……”
鲁关山忽然变脸,学着刺猬佟,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县官吓得险些趴下,颤抖着声音,说道:“呃……我是说别烧死人就可以了~”
刺猬佟吼道:“我知道,真麻烦!”
县官听了,心里负担落地,连忙应道:“唉唉,好,好”。
县官灰溜溜地走出了人群,围着的人群没有人正眼看他,纷纷议论着:“这个窝囊废,真是软弱得很,软弱!”
在众多议论的声音中,唯有一个声音音色突出,独自为县官送行。那个声音说:“走啊?”
县官本能地答应一声,那个声音又说:“慢走~”
县官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没有一个人正在看他。
刺猬佟朝着院里,继续喊叫:“求饶,别希望有人救你,看到没有,哦,你可能看不见,刚才走的那个,就是县官,官府也救不了你……”
刺猬佟正喊着,老头子蔫蔫的声音,说道:“嗯~?嗯,看到了”。
鲁关山又躲到刺猬佟的身后,瑟瑟发抖。
刺猬佟越发觉得奇怪,问道:“看到了?看到什么了,你?”
老头子说:“嗯~?嗯,不用你管!”
刺猬佟一听,心说:“头一次见被烧的人这么横!”
刺猬佟把鲁关山扯出来,说道:“兄弟,你不要怕成这样,他们被火围着,有什么可怕的,来!你喊两句!”
鲁关山警觉地观察着周围,声音颤抖着,说:“呃……听着那么近~”
刺猬佟瞅瞅鲁关山的怂样,说道:“嗨,算了,还是我来喊吧!”
老头子哼哼唧唧地说:“喊!快点,我爱听你喊!”
刺猬佟心里嘀咕嘀咕,像开了锅,汤水煮沸后,大小的气泡浮在表面,每一个都是心中的迷惑。
刺猬佟自豪地吼道:“唉!我跟你说,我刺猬佟有生以来,用房子烧了大小老少怎么也有几十个人了,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横的,人家烧到一半就投降了,你却不仅不投降,还这样……看来你是逼我烧死你!”
刺猬佟说过一段自白后,老头子哼哼唧唧地说:“嗯~?嗯,有招你就想去!”
听到这句话,鲁关山蹲到了地上,实在找不到地方躲,就躲到了刺猬佟的裤裆下面。
刚才已经喝得很醉,这时候,酒意被恐惧驱除,去得竟然那么快。
听到了熟悉的挑衅的话,和昨天老头子说的一样,只不过此时位置对换,刺猬佟气撞脑门,吼道:“好,你逼我的!”
连这个话,随和的老头子都不放过,仍然搭话,说:“唉!好的,我知道!”
现在这种火候上,刺猬佟听到什么都像听到了挑衅。
刺猬佟吼道:“**,逼我,逼我!”
不知故事如何,且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