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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御今道纪 > 第32章 善右堂施展耗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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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路,善老爷手下的家丁,丫鬟全都叛变了。当他出手制止,他们竟然群起反抗,凭着人多势众,不把善右堂放在眼里。

明晃晃的雪地上,密集的小黑点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以打手们为首的强盗队,或者说起义队伍,人多势众;另一个是以善右堂为首的护家队,只有他一个人。

善右堂佝偻着背,胳膊蜷缩着,手腕耷拉着,望着对方。大雪纷纷,在雪片的衬托里,对方显得人更多,只稍稍一动,经过雪花的衍射就仿佛千军万马在变阵。

在马车边的雪地上,还有许多胆小的家丁和少数贞洁的丫鬟,就蹲在那里,身体抖个不停,一是为了寒冷,二是为了紧张。

申可为等人虽为外人,但感觉受善老爷款待之恩,想上前帮忙,但是被善福拦下了。对父亲的功夫,善福非常自信,比旁人看得还津津有味,刚才一直在寻找爆米花。

“尔等可知道我的耗子手?”善右堂笑着说道,笑声也和老鼠叫声一样尖锐刺耳。

“哈哈,善老爷的耗子手,有谁不知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是大象手,也让你吃不消”为首的强盗说。

“对”“让你吃不消”“来啊,一个个杀啊”其他的强盗也应喝着,说着向前迈一步,说完赶紧缩回人群里。

善右堂气得浑身发抖,耗子手早就饥渴了,可是又害怕人多势众,被围住就惨了。这时候,他心里骂着:“我的好儿子,你怎么都不知道上前帮忙呢?”

善福正在远处看着,吹着:“跟你们说,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家父败阵,不过话说回来了,对战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

“来啊,一个个杀”一个家丁又上前说,不过他走得比别人靠近了,善右堂看准了时机,腿一蹬,身体蹿出,家丁们想阻拦,却发现善右堂缩得那么小,身体已经低过别人,爪子毫无障碍地伸到了家丁脖子下面。

家丁只觉得雪片划过脖子,就和划过面颊一样,随后脖子处感到温热,继而血水喷溅,再看善右堂早就跳到了远处。正所谓穿洞耗子手,其要旨就是袭击快,逃离快,一来一去就像过洞,别人抓不着,逮不着,更伤不着。

鼓了两下掌,家丁脸朝着下趴在了雪地上,屁股高高撅起,背拱着,是临死前摆下的姿势,学着耗子的样子戏弄善右堂。

看这情景,家丁和丫鬟四散而逃,有傻的奔着雪原深处跑去,有机灵的转身就进了老实家丁群里,料定善右堂事后辨不出他们。战场上只留下了几个打手,其中多数是善右堂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凭着身强体壮和一点功夫,他们打算搏一搏。

善右堂的声音颤抖了,抑制着心中苦痛说:“你们,可都是我亲手培养的,你们——”

打手们越是感觉理亏,越不会搭话,十来个人径直冲了过来。看他们个个膀大腰圆,面红耳赤,血气方刚,正有那打不垮,冲不破,击不退的胆气。

双腿螺旋一拧,善右堂在腿部运足了力气,等到众人冲到跟前,只见他左脚抬起,右腿释放出憋足的劲儿,整个身体随着右腿旋转而动,左脚落地,右脚提起,左腿依前样回旋释放出憋足的劲儿,两腿交叉,就像上足力的发条,推动着身体盘旋升空。

众人扑了一个空,头碰头发现善右堂已经跳上空中几丈。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低下头,那双手来得那么快,几乎看到善右堂还在空中,那双手却已经到了面前,十只爪子直挺挺插进众人的脸皮底下,然后轻轻一勾,那脸皮们像薄纸一样全都撕破了。

善右堂打了一个后空翻,落到了远处。

打手们脸上滴着热血,火辣辣得疼痛,脸皮松垮垮地垂在脸上,有的一直吊到了脖子处,远远一看是脸上贴着什么东西。

疼痛常常让人清醒,更能加速大脑的运转。因此,一个打手终于领悟了,说:“善老头儿,最擅长远战,我们不能急攻,先缓缓靠近”。

于是,众人不再努着劲往前冲,而是缓步往前靠,果然善右堂不敢动。当众人靠得很近了,善右堂急忙后退几步,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下,显得非常狼狈。

见善右堂后退,众人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最后,众人感觉到了恰当距离,散到善右堂的四周,一扑而上。善右堂又是老套路,但是因为一直在后退,所以蓄力不足,腾空才几尺,被打手生生拽住了脚踝,一个下拉,善右堂沉沉地踩回地上,幸好功夫底子厚,不然非得把脚墩伤。

到底是老江湖,善右堂被拽回地上,马上反应,横着胳膊,伸着耗子爪,朝着四周一扫而过,爪子上立刻挂满了血丝。

打手们捂着脸,捂着脑袋,捂着脖子,一个个叫苦不迭,疼得刺骨钻心。

但是善右堂的爪子毕竟不是钢铁,指甲和手指的连接处,不仅有别人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丝,毛细血管被生生翘起,在指甲盖下面垂挂着条条血丝。他不敢马上运气到爪子上,否则也是灼烧一般。

“再给你们机会,倘若现在认错,那么就放你们走,如果想留下,一定像往日一样看待”善右堂说。

没想到众人根本不停手,虽然脸上淌满了血,眼睛都睁不开,嘴巴紧张地抽搐着,但是仍一步步逼近着。有些人甚至面目全非,整张脸皮都挂在胸前,只在下巴处连着一点,血管纵横的脸,却还在蠕动着骂街:“老东西,像往日一样看待,那就是吃不饱,睡不好,挨打受骂?”

其中有一个稍微有文化的打手,说了一套:“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善右堂终于感到力不从心了,忍痛运气才能保证手不会颤抖。趁着还有一口气,善右堂朝着申可为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善福非常机警,觉察到了这一眼。这就是善右堂提前交代过他的事,没想到没有白说:“万一有意外,报仇事小,保命要紧”。经过舟车劳顿,健马们都很疲惫,善福开始在雪地上溜达,寻找还能够骑乘逃跑的黑马。

申可为和沙漪紧张地观看着,石天则开始崇拜善右堂。

善右堂清楚得很,如果自己败下来,这些虎狼绝不会为善宅留下活口。当看到善福领悟了自己的眼神,并且一心想着逃跑,善右堂心安了,但是还是想为自己求条生路,改变了话锋,说:“哼哼,就算你们得逞,你们知道朝那个方向走?难道能逃出这茫茫雪原?”善右堂的话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硬气了。

众人一步步逼近,他就一步步后退,形势明显不利于他。看出了弱势,家丁群里马上跳出来了一队人,马上转变了阵营,转而投向打手们,打手们欣然接受他们,因为此时需要人手。但是过后这些“墙头草”就要挨打手们的调理了。

并不理会善右堂的话,打手们努努劲又慢慢靠近,然后一齐冲向善右堂。善右堂跑是跑不了了,因为众人掌握了他善于远距离攻击的特点。

善右堂硬着头皮迎接众人,舞开了爪子,在空中乱挠一阵。虽然耗子手杀伤性挺大,但是面对众人,相当于力量被平均分了。众人只要能忍住疼痛攻击,那么善右堂只不过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老鼠,在空中胡乱抓挠。

经过了又一回合的较量,打手们伤得很重,衣服撕烂了,身上脸上到处是伤,歪七劣八地靠在车上,坐在地上,脖子受伤的直接就躺倒了。善右堂同样伤了元气,一是外伤所致,爪子太费力气,出血很严重;一是心急气躁,因为被围攻产生了心里压力。

过了片刻,打手们重新抖擞精神,竟然又纷纷站起来。他们最吓人的地方,不是武功,不是人多,是不屈。就像打不死的,这种精神把善右堂震慑到了。

善右堂不甘心放弃,于是也摆一摆架势,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内伤已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强挺着站起来,不想让敌人以为自己内虚,但是同时也对队友们造成了假象,都以为他能够应付。

当看到对面的一个打手,摇摇晃晃从车底下站起来,脸上已经被抓得没了模样,看不出是谁,脖子上喷着血,还在一步一步靠过来,善右堂屈服了。强撑着的力量一旦失去,善右堂喷出一口鲜血,血散成了雾,落在雪地上一点踪迹不见。

善福赶紧跑了过来,但是没有用,因为他一点功夫也没有。申可为他们见势头不对,赶紧跑过来帮忙,石天被硬扯着过去了。

在雪地上一站,石天非常霸气,喊道:“善老爷对我等有恩,承蒙留府款待,我们才(这么倒霉)……”。

那些脸面没了,遍体鳞伤,心中只有杀人念头的丧尸,哪里把石天这样的假货放在眼里。根本不理睬石天,一步步靠近着,虽然速度很慢,但是绝不停歇。

石天也害怕了,后退了几步,善福他们抬着善右堂后撤了几步。旁边所谓的老实家丁露出了本来面目,纷纷投入打手们的队伍,只有四五个还蹲在那里。

石天又说:“哪个敢再上前?看我石天答应不答应”。

那些人,连打手带家丁,像没有了听觉,一步步往前。他们头脑里只有往日的恩怨,财主的霸道,对下人们的苛责,尽想着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说的话被当成了空气,石天自觉力量薄弱,毕竟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那日在善宅对战打手,只有两个人他还能应付,多一个他都打不过。面对着二十几号人,他连动手的勇气没有,在那里一站,打两下就打两下,骂两句就骂两句,看起来是引颈待戳。

在这个时候,申可为想起了怀中之物,那可是拯救国运,关系黎民百姓的东西,可惜将要丧身于此,但是连托付的人都没有,想起扈将军,想起黎民苍生,实在心里不是滋味。

“没想到我,善右堂,今日葬身于此”善右堂仰天长叹。

“没想到我,善福,今日葬身于此”善福仰天长叹。

“没想到我……”一个接一个地重复这句话。

“没想到我,石天,今日葬身于此”

“没想到我,嗯~?嗯,我也葬葬葬,葬嗯,葬葬不了了”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得却非常真切。

众人抬头观瞧,善福一拍善右堂,嘿嘿笑了,说:“吼吼,爹啊,你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