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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又和万馥奇交代了些什么,李卯已经听不进了。

在“被喂食了过量的安眠药”后,他的脑内只剩下了高频的耳鸣声。

过量的安眠药、安静的尔尔、灭火器存放箱...

这可能是走投无路的朱樱,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护尔尔周全的烂主意了...

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被关严,李卯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离开万馥奇的怀抱,脚步虚浮的站到离手术室稍远些的位置,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皱巴巴的烟。

李卯刚要抖出一根烟,一只手便轻轻的将那根烟推了回去。

他不用想,也知道爱多管闲事的人是谁。

李卯不悦的“啧”了声。

万馥奇提醒他,“医院禁止抽烟。”

李卯心里一不痛快,就喜欢用尼古丁来平复,易感期的三天他就没抽上烟,如今一连串的事儿压的他喘不过气。

脑袋空下来后,朱樱的死相,还有那些温馨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回放。

他感觉,他固守的堡垒就快要被攻破了。

李卯扭头看向手术室亮起的灯,终究是舍不得离开半步,只好将皱巴巴的烟盒,收回了口袋里。

万馥奇不了解那个女人和李卯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手术室里正在抢救的婴儿,对李卯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想再看见李卯的笑容。

不惜任何代价。

万馥奇牵起李卯布满伤疤的手,伤痕累累的手上,只有那枚钻戒无瑕闪耀。

“坐下吧,医生会尽力的,我交代过了。”

李卯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最终决定在这处危机四伏的港湾暂时停泊。

他落座在万馥奇身边,反握住了那只温热的手掌。

和他疤痕茧子横生的手不同,万馥奇的手柔软纤长,就连指节都恰到好处的匀称,但此时牵着这样的手,他竟久违的感到安心。

万馥奇注视着敛掩神色的李卯,收紧了些手上的力道。

李卯抬起脸,与那双浅蓝色的双眸碰触后,又快速低下了头。

暖黄的夕阳无心将两人的倒影,投射在了医院冰冷的地面之上,微不可察的偏移被放大了数倍。

没有信息素的主导,没有荷尔蒙的刺激,没有那些下流不堪的言语,没有那些势如水火的碰撞。

仅仅是,影子中的毫厘之差。

没看时间的李卯也不知手术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万馥奇的助理中途赶了过来,带了些水和吃的。

他在那条聋狗的威逼利诱下,喝了半瓶水,又吃了一块面包。

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在他不知道是要体力不支昏倒过去,还是漫无目的等待令他瞌睡之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这一次,出来的是主要负责这次抢救任务的专家。

李卯当即松开万馥奇的手,跑上前去。

“医、医生,请、请问我女儿的情况怎、怎么样了?”

李卯探头向手术室内望了两眼,语气更急了些。

“医生,尔、尔尔是不是快要出来了?她、她应该没事的吧?只、只是吃了点安眠药,洗、洗洗胃应该就没事儿了吧?”

万馥奇也走了过来,等待着医生宣布结果。

医生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万馥奇,随即又看向李卯,眼神中满是怜悯和同情。

他摘掉自己的口罩,双手放在身前,回答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一句话让李卯犹如五雷轰顶,他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领口,撕心裂肺的质问道:“怎、怎么可能!你他、他妈是庸医吗?!不就是几片安、安眠药嘛!为什么救、救不活!!”

“为什么他、他妈的救、救不活啊!!!”

李卯瞪大的双眼,眼圈泛红,眼尾泪光闪烁,磕磕巴巴永远表达不清楚的话逼的他更加着急。

“先生!先生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还请您冷静看待问题,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禁受不住身为Alpha的李卯的暴力对待,他扶着脸上的眼镜,向李卯身后的万馥奇和助理投去求救的目光。

万馥奇怕李卯再这样失控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两手抓住李卯的胳膊,将他牢牢的锢在自己怀里。

压制性的力量和能起到安抚作用的Enigma信息素,让李卯不再挣扎。

他含泪看着医生,哽咽开口:“为、为什么救、救不活……”

此话一出,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又翻江倒海的涌来,李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为什么!操!!到、到底他妈为、为什么啊——!”

嘶哑的喉咙像是野兽最后的哀嚎。

李卯恨极了自己这张连哭都无法连贯的嘴,他抬手便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

凶狠到近乎自残的力道,回荡不去的皮肉炸响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李卯苍白的面颊立刻浮现出指印清晰的血痕。

他没有停下来的举动,但当他再想抬起手时,手腕却已经被Enigma死死攥住。

万馥奇将李卯扣在自己怀中,一只手压在他的后脑勺上,强迫他在这片花香中找回理智,放声哭泣。

可李卯没有哭,他只是双眼空洞的靠在万馥奇的怀中,感受着脸上蔓延开来的痛楚。

医生也终于有了开口解释的机会。

他理好自己被Alpha抓的凌乱不堪的手术服,扶正眼镜后,才对情绪平稳的万馥奇解释道:“关于尔尔的离世,我们也深感遗憾。”

“虽然喂食孩子安眠药的人,明显有意将剂量控制在安全范围,但可以看出对方并非专业人员,可能只是在网上搜索了些相关的信息,所以即便有意控制剂量,但还是超出了婴儿本身的承受范围。”

“另外孩子的年龄实在太小,治疗手段有限,再加上送来的时候,距离她服下安眠药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所以…”

医生对着两人微鞠一躬,语气真诚。

“真的很抱歉,万先生,还有…这位先生,我们已经尽力救治了,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