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站在台上，环视周围的围观的群众和驻扎在此的军队，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话筒前。
“各位，早上好。”法兰很随意的开了个头，没有任何敬称。
“今天是，2021年9月17日，很高兴在这里看到大家。”兰斯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家伙又没照着他写的发言稿讲话。
“我们国家在过去的九个月里，遭受了来自原鹰国，现亚美莉卡地区，以及东方的熊国和龙国三方的战略威胁，但是，我们成功的抵御下来，保住了民众平稳的生活。”法兰眼睛不停扫视着人群，嘴里信口开河。
“我认为，这是成功的，而且是值得庆祝的一次战略上的胜利！”法兰突然加大音量。
台下军队的代表鼓起掌来，在他们后面的军队与群众也开始鼓掌，掌声雷动。
法兰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的警戒是需要保持的，是需要加强的！”
他象征性的停顿了一下：“所以，我联合多数党下令开始建立一批军事基地。”
“我们预料到将来可能会和上述地区发生冲突，这些军事基地不仅是军事基地，他们的地下空间被大量利用，修建成了一个小型地下都市，足够百万人规模的居民避难。这样的基地，整个花国目前有足足12个！”法兰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喔”从人群的后方传来一声欢呼，逐渐的，整个群众区开始集体欢呼，声音完全盖过了法兰讲话的声音。
但是他之后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他要讲的重要内容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各个军方代表关于整个工程的述职与基地介绍。
人群的欢呼不断，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法兰独自走开了，身旁跟着兰斯和凯文。
“你这么早下来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兰斯抱怨道。
“真的打乱了吗？不过是多了一个我而已。”法兰回了一句，来到电梯门口按下下楼键开门。
兰斯伸手挡住门让法兰先进去，然后自己跟上，凯文在最后钻进来跟兰斯并排站在法兰身前。
“下面我们要去祭坛那里向队长报告，然后用瑞尔带过来的灵魂能量和我们这几个月收集的能量开门。确实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个你，恐怕队长要问的东西就更多了，我担心仪式结束你回不去。”兰斯笔直的站在法兰身前讲述着接下来的计划，颇像一位保镖。
相比之下凯文就随意多了，他斜靠在电梯一侧的扶手上，踮着脚，有种二流子的气质。
法兰听完兰斯的话，点了点头：“到时候他问了再说吧。”
“叮”
电梯门开了。
地下都市的主题基调是白色的，略带一些灰色和黑色，没有其他多余的色彩，跟陈轩在安卡捷琳娜见过的那个基地大致一样，只是规模大了好几十倍。
“这边，有电车，我们坐车过去。”兰斯带着法兰走向右侧的地下车站：“凯文，你在这待着，就说我正带着法兰大人参观，无论谁来了都拦住，等我们出来再说。”
“明白。”凯文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点了下头，就地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法兰先行上了车，兰斯紧随其后。
这列电车是沿直线轨道固定目的地的直达车，没有人操纵，所以在兰斯在车头扫了下Id卡之后，车辆就启动，朝着祭坛行驶。
凯文扭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电车，有些羡慕：那辆车上是有床的，要是能在上面睡一觉就好了。
“嘘，别说话。”一个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凯文想要回头，却发现一个冰凉的物体紧紧挨着自己的脖子——那是剑锋。
凯文闭着嘴，眼珠尽力向左边转，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凯文认识，法兰的监控照片上有他，是凯文曾经追捕过的少年；另一个他只能看到半边脸，脸上有胡茬，应该是刚刮过胡子没几天。
“你是安可。”凯文说道。脖子上的剑锋更紧了些，印证了他的猜想。
“呵呵，你们来这里，是来找我们在筹划的东西吧。可真是废了你们的心机，居然能一路跟到这里。”凯文冷冷地说道：“应该是安可带你们下来的。你们应该是来过一次，但是这里太大了，所以想要趁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找个带路的。”
“明白人啊。”陈轩笑道：“那请带路吧。”
凯文嘴巴又闭了起来，任凭安可的剑在脖子上摩擦，也不动身。
“喂，你这样可不太好吧。”陈轩说道：“你不怕脖子掉了？”
凯文依旧纹丝不动。
安可等不及了：“我说，干脆杀了算了，我们沿着轨道跑也不是跑不到。”
凯文闻言嘴角略微向上勾了一下。
陈轩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然后陈轩让安可把凯文架起来向轨道里推：“把他带上，到时候当个人质。”
“人质？”安可反问道：“人质有用？”
“你说得对。”陈轩想起罗尔斯提到塞蒙星人能复活：“那杀了吧。”
说罢安可的剑就要砍下去，却被陈轩拦住了。
“不是说要杀了？”安可疑惑地问道。
“不用麻烦你了。”陈轩说道：“把这面玻璃打开。”
安可瞅了瞅面前的玻璃，玻璃把轨道和人行道隔开了。
“好。”安可把手放在了玻璃上，开始用力。
在安可手与玻璃接触的地方，玻璃逐渐发生了变化。先是颜色的变化，由透明逐渐变成不透明的灰白色；然后是材质的变化，由光滑的玻璃平面变成了沙面；最后是范围的大小，沙面越来越大，逐渐扩大到一整面玻璃。
安可用力一推，已经变成灰白色的“玻璃”一下倒下去散开，正是沙子。
“滋”
一抹红光闪烁了一下。
“那是什么？”安可问道。
凯文紧闭着嘴，眼神开始有些不安，但是依旧没有恐惧与屈服。
陈轩看到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凯文的背上用力一推，把他推进了轨道。
“滋——”
红光开始持续释放，轨道里的凯文被这红光照射着，表情变得扭曲，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与此同时，他的皮肤开始脱落、融化，他在人皮之下的真面目也已经模糊，他整个人在红色的光中逐渐变成一团粘液。
“呲”
红光消失，那团粘液发出了被油煎的声音，逐渐变得稀薄，最后只在轨道上留下浅浅的一层灰。
“呜”
一阵鼓风声响起，那层灰也被吹散，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轩静静地看着，但是心像是被紧紧攥住，好像也经历了那样的痛苦。
“真是折磨啊。”他说道。
安可点了点头，看向陈轩：“接下来怎么办？”
“跟我走。”陈轩说道：“他凌晨的时候去过那个祭坛，没坐车，我记住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