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为什么要放她们离开？”
王处一神色不悦的望向丘处机。
丘处机伫立在树梢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他缓缓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告诉我，不可以对她们出手。”
说出来荒诞，但他确实有这种感觉。
王处一明显不信。
一旁的马钰道长闻言，却露出错愕的表情。
“丘师兄，你也有这种感觉？”
“莫非马师弟你也有？”
丘处机注意到马钰道长的神色变化，两人相视。
马钰道长点头。
“刚才我们七位师兄弟联手使出周天北斗阵，本来在第三招我便可取了李莫愁的性命，可不知道怎么地，当我正要下手时，心绪就开始不宁，到后面好几次皆是如此，内心好像有一种不可忤逆的声音告诉我，不可以伤害李莫愁。”
全真七子几人闻言，同样面面相觑。
“我们也是一样。”
……
“哗啦……”
文琴三人跳入水中，水花四溢，三人屏息前行，穿过狭小的地下隧道，河中暗流涌动。
半个时辰后，三人再次浮出水面。
昏暗的水光只能反射微弱的光线，四周的壁垒隐约可见长是青苔，脚下滑不溜秋的，湿漉漉的空气让人说不上多舒坦。
“师伯，我们已经逃到古墓派了，谅那群臭道士不敢再追来，我听师傅说他们全真教有门规不得靠近古墓派。”
杨过一边扭着湿漉的衣衫，一边大口喘气。
细水滴落。
“噗……”
文琴弓着身子，吐出一口黑血，虚弱地倚靠在石壁，眼睛渐渐闭上。
刚才与全真七子一战，她体内本就不多的灵气彻底消耗殆尽，她难以想象，全真七子居然全都是修真者，虽然不知道全真七子中有六个对她手下留情，但是那个王处一是真的把她往死里整，杀弟子之仇不共戴天，她也能理解，她要应对全真七子还要保护洪凌波，这让那个王处一钻了空子，几次三番对洪凌波下死手，若不是她舍命抵挡，洪凌波早就死了，而她自己的心窝也在此期间被王处一那个小老头狠狠锤了一下。
若是没有修真的话，那一击足以让她去见老板。
文琴的一幕，让洪凌波大惊失色。
洪凌波不顾湿衣贴身，是否走光，健步来到文琴面前，伸手抓住文琴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酝酿。
“师傅，你千万不要死，都是我不好，你死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文琴本想只是缓一缓，但耳边的哭声如同一万只苍蝇在嗡嗡嗡的叫，吵得她头疼，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对着洪凌波道：“你再哭下去，我也是可能真的要被你的哭声吵死了。”
话落。
“噗……”又吐出一口黑血。
她连忙拨开凌波的手，盘膝坐地，运气调息，灵气缓缓入体，伤势恢复的速度缓慢。
自从踏入正式修真，已经有了一个多月。
她也意识灵气与武功内力的不同，灵气更高级些，但也有弊端，不能自己炼化，只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但天地间的灵气很少，即便她修炼了一个月，实力与以前没有踏入修真时只强了一点点而已。
以前在地球时候，她明明记得书上说修仙者求长生，无所不能，可这似乎与修真有些不同，究竟哪里不通她却还不得而知。
只是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研究这些东西。
时间流逝。
火光照亮漆黑的隧道，耳边传来细水波动的响声，文琴抬起眼，不远处，杨过与洪凌波围坐在篝火旁烘烤着衣服，两人明明隔着篝火，却仿佛离得很近，因为两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的打量着对方……
除了柴火燃烧的声音，两人都出奇的干净。
“咳咳……”
文琴轻咳一阵，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见状，洪凌波连忙过来将她搀扶在篝火旁。
火焰的炙烤让文琴觉得暖洋洋的。
看见洪凌波双手搂着膝盖，蜷缩坐在篝火旁，她神色一凛，训斥道：“凌波，之前的事情为师还没找你算账。为师希望你记住，不要仗着为师给你撑腰你就随便乱杀人，那人明明罪不至死，你为什么要补刀？”
“弟子知错了。”洪凌波委屈认错，眼睛星光闪过。
他们能落到这般田地，全是洪凌波杀了那个小道士。
“师伯……”杨过还想劝劝。
被文琴一个冷眼瞪了过去。
“还有你杨过，你明明知道那个石头会要了他的命，你不阻止，任由他被砸死。生命不可被践踏，如果不是你们两个胡闹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杨过闻言，还一脸的不服气。
“他骂我杂种，还说我爹娘也是杂种，我为什么要救他！！？
师伯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菩萨心肠了？
你说生命不可践踏，可是你以前杀了多少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难道你忘了吗？”
杨过眼中闪过不屑。
以前李莫愁为了一个姓陆的，杀人灭门是常有的事，这样一个人说生命可贵，简直可笑……
文琴无语，李莫愁所做的事，她无法抹去。
但是杨过这么跟他说话，她很不高兴。
“翻了天了你，我是你师伯，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这是什么眼神？”
捡起地上一根竹条朝着杨过的腿根抽去，见杨过要躲，她顺势一把将杨过推到了地上，让其趴在石墩上。
“啪啪啪……”
竹笋炒肉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
杨过哀嚎！
洪凌波想求情，被文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错了没？”
“我没错！”
杨过倔强的顶嘴，即便屁股被抽开的花，他也不会妥协。
“……”
又过了半个时辰。
杨过的屁股肿的高高的，像两个小山包。
文琴终于丢掉了竹条，长舒一口气，心情总算舒坦了。
她又重新做回了篝火旁。
“错了没？”
“……”
杨过咬牙，倔强的起身，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我没错！”
死不妥协。
“过儿，人不要一生为仇恨而活，否则你以后的人生会比此刻痛苦万倍……”
文琴长叹一口气，起身朝着隧道深处走去。
此时洪凌波的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了杨过，她的脸红扑扑，似乎不敢看杨过的样子，刚才杨过的……
“杨师弟，师傅她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记恨她。”
言罢，她追着文琴进入了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