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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舟的头很疼,心也很疼,不是精神层面,而是实实在在的物理层面。

他的额头慢慢浮现一层细汗,表情逐渐痛苦,被他努力压制着。

他本站在窗边,半息之后还是忍不住用一只手扶住墙壁,才得以站稳,重重的喘息着。

镜头微微晃动,秦栀冉看着镜头里的人,心中勾起一抹浅笑,起效果了。

脸上却突然浮现担忧,“哥?你怎么了?”

秦屿舟重重喘息了一会,秦栀冉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好一会才堪堪回神。

他抬起头,转瞬之间已经和刚给秦栀冉视频通话那会判若两人,脸色苍白憔悴,勉强撑起一抹笑意,“我没事。”

秦栀冉微微皱眉,满脸担忧,“什么没事?你现在脸色难看的很,爸妈呢?嫂子呢?他们在不在家?你让他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秦栀冉有些着急,“要不让张姨给你叫个车,或者打120,反正,你……”

秦屿舟看着秦栀冉有些怔神,许久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轻轻笑了,“真的没事,别担心。”

他打断了秦栀冉的话,心里却很开心。

看啊,秦栀冉还是担心他这个哥哥的,看啊,秦栀冉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淡漠,没有对他这个哥哥失望到不愿有一点交集。

秦屿舟突然松了口气。

在秦栀冉说出那些话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以前的他有多么混蛋,他竟一次也没有站在秦栀冉的角度,为她考虑过。

原来他曾经对秦栀冉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都怪他曾经的不信任,才让秦栀冉受了那么多委屈。

秦屿舟自责愧疚,造成如今的局面,都在他,他后悔了,他知错了,他迫切的希望秦栀冉能够原谅他。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很害怕,害怕秦栀冉这次提出要搬出去住,是因为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他害怕秦栀冉再也不愿意原谅他了。

可是现在,看啊,秦栀冉在担心他,他还有机会可以取得秦栀冉的原谅,然后,一家人还是可以好好的。

秦栀冉显然并不满意秦屿舟的回复,语气也急了,“什么没事,你去医院看看,给我报个平安,过两天我就回家。”

她的语气稍微强硬了一些,秦屿舟笑着点点头,“好。”

秦栀冉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别自己开车,你的状态不太对,要是没人在家,你就打车去。”

“好!”

看得出来,秦屿舟现在的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秦栀冉才在各种不放心中结束了通话。

通话结束后的下一刻,秦栀冉就收了表情,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担忧之色,只剩下满脸漠然。

裴辞序从门口走进来,目光复杂的落在秦栀冉的身上,沉默着。

秦栀冉盯着裴辞序看了好一会,终于确认了他眼神中的含义,“你该不会是在同情我吧?大可不必。”

秦栀冉语气淡淡,她知道裴辞序就在门口,听到了她所有的对话。

她并不在意,反正裴辞序也不是第一次看她这么装模作样的演戏了。

无论是裴辞序也好,也许还有夏樱和林昇,都曾经好奇过,秦栀冉经历了什么才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现在的裴辞序认为他好似知道了原因。

只是他并不知道,秦栀冉所说的经历虽是事实,可却不是如今的秦栀冉的亲身经历,对她表露同情,真的大可不必。

虽然秦栀冉的亲身经历比起原主,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不……或许更惨。

但是对于秦栀冉来说,她有仇必报,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所谓的同情,况且,她也确实已经亲手报了仇。

晚上,秦栀冉给裴辞序施完针后,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

不愧是华城最贵的小区,这里的风景挺不错,又要许久才能看到了。

不,也许,这一次会很快?

秦栀冉看着外头的风景有些出神。

裴辞序穿着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走来,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精装的锁骨,却没能吸引来秦栀冉多余的目光。

“要回去了?”

裴辞序顺着秦栀冉的目光,瞥了一眼远处高楼上的霓虹灯光。

秦栀冉稍稍回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感而发。

“你知道吗?人真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生物。”

裴辞序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秦栀冉,听着她的话。

“他们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保护所谓的弱小,很多时候,他们不在乎什么是真相,只相信他们眼前看到的事情……”

秦栀冉笑着,看着落地窗外的光景,“他们会对求而不得的东西产生依恋,对于已经拥有的东西却又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会怀念曾经,如此反反复复,逃不开,躲不掉。”

她回身直视着裴辞序的目光,“是不是很奇怪?”

裴辞序看着秦栀冉,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沉默着,又好似明白了秦栀冉的意思。

“所以,你假装失忆,激起秦屿舟和孟闻景对你的情感,用你对他们的依赖,激发他们对你保护欲。”

裴辞序微微思索着,“然后在他们对你情感最深的时候,选择以最受伤的姿态离开,他们习惯了你弱小无助的模样,会在你离开之后产生最大的愧疚悔恨。”

秦栀冉笑了,她觉得裴辞序真的很奇怪,他好像总能一下看出自己的想法。

秦栀冉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答应,只是神色淡淡的继续开口。

“有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如果一直哭一直哭,总有一天会惹人厌烦的,要始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得学会怎么哭,什么时候哭,哭多久,以及哭之后,该怎么做。”

秦栀冉微微垂下眉眼,尤其这个方式,对秦屿舟和孟闻景这样的人特别有效。

秦屿舟重视家庭与亲情,他总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他又总不自觉的忽视那些事情的本质。

他总觉得他的指责是在讲道理,他以他所看到的表面去判断对错,可秦栀冉,偏要撕开这一层纸,让他选择。

至于孟闻景,他自私凉薄,他爱秦栀冉吗?也许爱过吧,可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用高高在上的指责与对“弱者”毫无道理的保护,来衬托他的地位。

秦栀冉目光深沉,轻轻笑着,“所以,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