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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纹趁机喝了口水,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最近自己做梦梦里都是霹雳哐啷,叮叮当当的。

“格斯啊,你的那把剑太破了,平日里的保养还是不太够,不过我已经差不多重铸了一下,还加了点别的素材,希望你喜欢。”

说着,两个膀大腰圆,气势汹汹的学徒,一前一后的抬着一扇“门板”过来。当然了,其实就是斩龙剑,似乎更加的宽阔,厚重。

崭新出炉的斩龙巨剑,剑身漆黑油亮,剑锋反射的刀光让人目击就感到生疼。当它被放置在格斯面前的时候,一如当年。

刀纹有些感慨的说,“这把剑看似是普通了点,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坚韧,我也只能给它融添一点新的金属材质进去,希望能增加一下它的强度。”

放下斩龙剑之后,两个学徒揉着发酸的臂膀,其中一个莫名的抱怨着,“这剑也不重啊,为啥感觉就这么沉?”

沉吗?格斯从来不觉得,不过,按照神秘少女的话来讲的话,就是这把剑已经携带上了格斯的半生,从命运上来说,它寄宿着格斯的愿力,它确确实实,很沉。

格斯有些温柔的抚摸剑柄,剑身油亮的外表,护养油液还没有完全褪去,倒映着格斯的面庞,那唯一的眼睛注视自己。

如今,不说残破吧,但是自己居然还活蹦乱跳,每次想到这,格斯都觉得神奇无比。

刀纹继续说,“你确定不换一身防具吗?那怨虎龙是素材,按理来说,可以给你做一套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可以免费给你加工的。”

格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我之前的那副就好了,我也习惯那一副盔甲了,再换别的,我也适应不了了。”

刀纹默默点燃了旱烟,总算可以抽空抽一口了。刀纹深深吸了一口,随着吐出的烟雾,刀纹缓缓说。

“你那套盔甲着实有点邪乎,每次我想动手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心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不来手,怎么感觉都不对劲。”

“没有人穿上吧。”

“那哪能啊,我身子骨老了,穿不上,我那些其他小伙子,也没心思穿盔甲。”

刀纹再次猛抽了一口,顾不上年迈的肺会因此而剧烈咳嗽,缓了些许之后,刀纹继续询问。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套盔甲到底是什么做的?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虽然我见识不多,可这盔甲应该不单单只是金属打造的吧,而且从锻造的工艺来看,甚至我知道的龙人工艺也不在其内。”

格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刀纹等待半天也没有听到回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些释怀的说。

“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值得拿来当做谈资。”

刀纹往地上磕了磕烟斗,又转头对蝶衣说。

“蝶衣啊,你还是别等了,我这边还是很忙的,你也不要再执着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说罢,刀纹又一头扎进铺子里,开始工作,如果这批零件不快点加工出来,到时候运输车的制作势必会往后延期。

蝶衣满嘴都是苦涩,虽然理应如此,但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特别是刀纹对格斯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甚至还重铸了一下那把黝黑铁剑,自己想要一副新的装备,怎么就不被允许呢?

格斯看穿了蝶衣内心的踌躇和挣扎,把斩龙巨剑放在一边,旁边的小学徒说自己晚点再来取。随后扭头就对蝶衣说道,“出去走走吧,散散步,对身体也好。”

蝶衣有些茫然的看着格斯,心中反正也是难受,不妨去散散心好了,于是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但凡路过的村民无不手上忙着些许什么,但只要不是忙得顾不上抬头的那种,看到格斯,都会跟他热情的道一声招呼。

格斯突然想起了最开始的,在瑞尔的村子里也是因为遇到过于热情的招待,自己总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当即,格斯笑出了声,蝶衣看着这个大块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也知道,格斯实力很强,不然也不可能在金狮子手下全身而退。

“说起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感觉如何?”

格斯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不过这已经是格斯最大的关心了,他也不是那种热心柔肠上去嘘寒问暖的人,只会淡淡的问一下,“还好吧?”

蝶衣低着头,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头,有些沮丧的说。“不太好,醒来之后,脑子昏昏沉沉的,不过,水芸姐说倪泰老师没事。”

说到倪泰,蝶衣的目光就重新充满了精神。但很快情绪又低迷了下去。

“格斯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蝶衣沮丧的询问,甚至驻足不前。

格斯揉了揉鼻子,这种莫名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自己真心不怎么擅长开导别人啊。但是呢,蝶衣现在身上绷带缠的一圈又一圈的,活脱脱一半个木乃伊,甚至走路都有点晃晃悠悠的,脚步还带着三分虚浮。

格斯闭着眼睛,快想想啊,格斯!快想想啊!想想别人是怎么安慰的!你可以的!

蝶衣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有用啊?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做不成功。

有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怯场,如果我...我能少一点犹豫,多一点勇气,会不会做的更好?”

好吧,格斯放弃了,他想了一圈,总觉得别人的方式不太适合自己。

“格斯大哥,如果我爸爸还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可惜,他们总说我爸爸是个很厉害的人,却总是不告诉我,我爸爸去了哪。”

蝶衣有些失落,现在已经不是向格斯寻求安慰了,而是开始自言自语,大吐苦水。

“真的好羡慕别人啊,为什么别人那么厉害?格斯大哥你这么厉害,还有瑞尔哥,那个...呃...那个姐姐叫什么,反正也很厉害就是了。

你们甚至都能击退金狮子,如果我也有你们一半的实力就好了,不,三成,我就不会什么完不成了。”

格斯叹了口气,自己还能说什么,一是蝶衣运气确实不太好,两次出发,结果两次刚好碰见超出自身能力之外的事件。

按照瑞尔所说,就是蝶衣的运气实在是差了点。

二来,就是蝶衣的年纪也确实小了点,甚至身高还没神秘少女高。

没错,主角一行人之中,少女最矮,但是也有一米七左右了。

就这样一个孩子,从来没有人去苛责她必须完成什么,也没人去要求,让她强制性的完成什么。

但是蝶衣从来没有松懈过,她也想以自己的方式回馈村子,但是现实从来不给谁面子。

格斯的大手搭上蝶衣的脑袋,把蝶衣的头发都揉乱了。

“不要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从来没有人苛责你去做什么的。”

蝶衣抬头,看着格斯温柔的眼神,也没有反抗格斯的摸头杀。

“你不需要一蹴而就,成长是一个慢慢的过程,设定一些小目标,一步步去实现它们,你会发现自己在不断进步。

你不需要成为别人眼中的完美。你有你自己的才能和优点,找到并发挥它们。你的战斗方式,你的生活方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较,你有自己的节奏和时机。”

蝶衣看着格斯,格斯继续说。

“不要害怕犯错,不要害怕失误...”

突然格斯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也有个人也是这么教导他。

那个人,虽然对他并不是很好,但是也是承担着父亲的角色,他也是这样告诫着自己。

“站起来,别踏马装死”

“听着,不想死的话,就机灵一点,别踏马犯错,别踏马失误。”

“你只要有一点犹豫,就会被人干掉,如果想在战场上活下来,你就必须让别人比你先死!”

想到这,格斯居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这些东西能跟蝶衣说吗?算了吧,她并不需要。

蝶衣似乎振作了一些,格斯说的话对她还是有点用的。

“你说的很对,进步确实不会一蹴而就,我需要时间。”

随后蝶衣又重新愁眉苦脸了起来,“但是时间好像也不太够啊...格斯大哥,你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打败金狮子的吗?”

格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还是那个女的主攻手,我只是在旁边跟着挥剑而已。

你不要这样的眼神,她可比我厉害多了,金狮子的角也是她打断的。”

想到当时,神秘少女张扬狂放之姿,正面与金狮子对峙。

“来!”

少女张开双臂,一脸狂气的面向金狮子,战意昂扬,不知恐惧为何物,置之生死于身外,无所谓痛苦,无所谓失败。

格斯也总是纳闷,她不疲惫的吗?她不会痛吗?为什么在她的眼里,总是看到的只有快乐?好像一切的痛苦都与她无关?

而瑞尔也跟格斯提醒过,那娘们就是一个行走的战斗爽,你只管开打之前把她放出去就行了。当然,事后这句话就被少女听了去,然后瑞尔就被神秘少女吊了起来一顿猛抽。

“那格斯大哥?我能向你们学点技巧什么的吗?”蝶衣的眼睛开始充斥着希望的目光,两眼一闪一闪的,看着格斯怪挺不好意思的。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武器差别很大,我教了恐怕对你帮助也不大。”

蝶衣歪着头,“那我去找瑞尔哥和那个姐姐?”

格斯立马正起了脸色,把手搭在蝶衣肩膀上,郑重其事的说着。

“别,你去找那个女的,她也不会教你什么,至于瑞尔,你还不如自习,算了,你就跟着我,你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蝶衣挠了挠头,看来那个姐姐貌似和其他人关系很差的样子啊。不过得到了格斯的同意,蝶衣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很快格斯就浇了一盆冷水下去。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养好伤再说。”

蝶衣瞬间又蔫了下去。

“好吧...”

而蝶衣没有注意到的就是,在远处的树梢上,一双琥珀色的猫瞳注视着这边,眼神还带着些许复杂。

... ...

海面上,一艘帆船迎风破浪,即使风浪大了点,可这艘帆船左晃右晃,始终不屈服于海浪之中。

翔太伏在围栏上,不停的往下面呕着彩虹,即使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了,但是翔太就是觉得恶心。

中年男人正在掌舵,也抽不出身去看看翔太的状态,就借着海风调侃着。

“你看看你,嗯?都说了少吃点,晕到现在,还吐?你的狗都比你强。”

翔太有些不服,想要转过身来理论,但是船身一个摇晃,差点没抓稳,摔的四仰八叉。

而翔太的牙猎犬就从容多了,缩在角落里趴着,稳如老狗.png

翔太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感觉难受极了,自己哪里这么折磨过?怎么今天海风这么大?我宁愿再被揍一顿的说。

“好了!赶紧抓稳!注意一下安全绳有没有绑好,冲到海里我可捞不回来!”

中年男人一声暴喝,翔太也知道该怎么做,突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呆愣了起来,因为恐惧和惊惶,嘴巴张得老大了。

“那那那!!什么东西!!”

也不怪翔太如此慌张。

因为任谁看到一块土地在金光雷霆的簇拥之下,凭空拔地而起,都会是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