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形的玻璃管实验舱竖立于一侧。
仙仙身上插满蓝白线路，浅绿色液体与她衣服和肌肤亲密接触。
她心底暗暗问向银河，许瀚能不能检查出她和原主不同。
银河给了肯定的回答，不能。
这个世界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
许瀚操作着电脑，修复少女身体的同时检查她的感情波动和体内芯片。
还好，全部都没有损耗。
克隆人还是那个克隆人。
许瀚松了一口气抬头，实验舱里少女身上的血衣渐渐恢复原色，她柔顺的墨发披散至腰际，精致完美的仿佛人偶。
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女睁开冰色双眸，冷淡又疑惑对着许瀚歪了下头。
“先生？”
许瀚落在电脑键盘上的指尖，莫名一缩。
其实他时常也有疑惑，对方分明是复制香香基因制造的，为什么除了容貌以外与后者迥异不同。
就连容貌，也比香香更加完美。
似是想到什么事，许瀚脸色难看起来。
“先生是有什么困扰吗？”
这个“表忠心”的机会仙仙没有错过，毕竟她需要先骗取对方信任，才能让对方把身体里的命令芯片取出来。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这么麻烦。
只因为那个芯片是镶嵌在胸口肌肤下的，仅能通过实验舱等机器取出。若不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话，实在是没办法自己动手。
“没有困扰。”许瀚回过神来，继续操作电脑修复少女身体。
外面空间弥漫着阴森森的灰雾，时钟指针指向晚上十二点，实验室里却灯火通明。
在实验舱里的少女精致五官于许瀚眼底纤毫毕现，肌肤细腻宛如瓷器。在他话落之后，少女淡淡出声：“但是先生，我有困扰。”
许瀚皱眉。
仙仙开始离间兄妹感情起来，淡声道：“今天我陪小姐外出途中，小姐与其男友说我像块冰冷的木头一样不解风情，请问先生，那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撒谎，在小屋里刚醒来的时候，许香和其男友确实嘲讽过她。
而原主被制造出来以后，由许瀚培养了一段时间。
虽然她被剥离了情感系统，但好奇和不解的情绪还依然保留。
因为只有不断进步的克隆人才会越发完美，全部情绪被剥离的话更倾向于一个机器而不是完美人类。
“……香香还对你说过什么？”许瀚不由问道。
仙仙：“小姐他们说，我只是一个复制品，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保护她。”
许瀚有些不悦。
他并不知道许香会那么对少女说。
虽然在两人之间，他更偏心妹妹，可自己培养过的克隆人也不容被诋毁。
“不要在意别人的话，你只需要听我的命令，保护香香就好。”
“但是如果，某一天我只能保护一个人的话，优先保护先生还是小姐？”
少女神色冷淡，似乎这只是她的一个疑惑。
许瀚沉默一秒：
“保护我。”
啧。
不愧是冷血的末世，人心最为难测。
你们兄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