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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礼?今日?”月殊微张了嘴,不敢置信。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庆祝过生辰,生辰两个字,于她而言,是与父母亲同样陌生的存在。

从有记忆起,她的人生只有无止无休的训练与杀戮。

在浑身是伤的日子里,心里唯一奢望过的,也只是有朝一日能逃离天玑阁。

现在,曾经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实现了。

她解了蛊。

还有了娘。

遇到了疼她护她的森海。

如今,还收到了娘亲亲手送的生辰礼。

此时此刻,过往所有伤疤与苦痛都在师歌给的温情里愈合。

她成了一个会心软的刺客,会哭会怕,有了亲情的软肋。

可她甘之如饴。

月殊垂眸,眼中泛起酸胀,她攥紧葫芦,头往师歌身上依偎过去。

“谢谢娘。”

千言万语,只化成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原本温情脉脉的氛围因为楚天极的去而复返打破,他又坐回先前那张椅子上,手上拎着一坛子未喝完的酒。

师歌注意到香炉上的香燃尽,起身又拿了三根点燃。

烟雾刚冉冉升起,她便立即将香给扔了出去。

“这香被人换过了。”

地上的香沾到雨水,没一会便熄灭。

月殊闻言去查看案桌上的香,香是养生堂送来的,前几日点的也是这个,没觉出不对。

看样子是今夜被人换过了。

师歌扔香之时楚天极随后起身,他站在门边,反手将大门给关上。

师歌意识到不对劲,本能将月殊给护到身后。

“蒲荧荧,一些劣质的迷香,也能将你吓成这样?”

楚天极叫的是师歌真名,十几年来,他是第一个重提这个名字的人。

师歌立即意识到不妙,冷声问道,“你是谁!”

“这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今夜乃是你的死期。”

十根锋利异常的尖爪从楚天极指尖伸出,月殊神情一震,用力揪住了师歌后背的衣服。

“娘,是阁主。”

“你确定?”

楚天极猖狂大笑,缓缓走近,“好一对野鸳鸯,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卿卿我我。”

师歌微撇了脸,嘱咐道,“待会你趁机先走,我们在城门口汇合。”

师歌的身手与手段在月殊心里是格外厉害的,若是往常,她定会听从她的安排,放心离去。

可今日的对手是天玑阁阁主,这个男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连用毒,也是一把好手。

“不,我们一起杀了他。”

月殊两只手都捏起飞刀,她已经决定要与师歌并肩作战。

不容两人多做商量,锋利的尖爪冲师歌抓来,两人立即分开,借着棺木与桌椅躲避楚天极的凌厉攻击。

楚天极一击不成,有些恼怒,目光落向棺前摆放的桌椅。

桌椅砸向师歌位置,她灵巧避过。

掉落的火烛偏偏点燃了堆叠在地的纸钱、元宝,都是纸做的玩意,火势瞬起。

月殊想起在地上睡觉的孩子,慌忙去看。

他早惊醒,大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惊恐看着近旁越来越烈的火。

月殊喊道,“快出去!”

可能是月殊表现的善意令他更有安全感,他反朝着月殊所站的方向跑过去。

楚天极上前,一把拎起孩子,冷笑,“小东西,你不要命了。”

孩子拼力挣扎,手脚踢打在楚天极身上如同挠痒痒。

他走到门边,开门将孩子丢了出去,又回头,“蒲荧荧,葬身火海也好过到我手中忍受折磨,乖乖在里边等死吧。”

门严严实实关紧,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嘉礼留了不少人在森府,这会全都从暗处出来围在灵堂四周。

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里边滔天火光,楚天极还嫌火势不够猛,又令人去厨房搬油。

灵堂里易燃物实在太多了,还有不少鞭炮,月殊已经将所有易燃品丢到了一旁。

两人被火势逼到屋角,火焰带起的高温袭面而来。

“娘,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两人都在打量整间屋子,寻找可以突破的出口。

火势猛烈,外边等候的全是虎视眈眈要取两人性命的人。

如今之计只有从屋顶破局。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屋顶,不用多言,心意已通。

“我先走,待会你不能恋战。活着,才有希望。”

月殊没有答话,眼眶泪光闪动。

“生死时刻,不必矫情,”师歌看出月殊眼中的倔强,她坚定看着她,“记住,你是一个刺客。”

月殊敛下所有情绪,微点了头,算是答应。

师歌脸上终于浮现一抹苍白的笑,“记住娘的话,活着,比报仇更重要。”

在月殊助力下,师歌一跃上了房梁,瓦砾破开,动静瞬间引来了底下围堵厮杀。

“快!人往那边跑了!”

她顺着屋檐,将人往远处引。

月殊方才表面答应,心中却早有自己的打算与计较。

她是一个刺客,可不再冰冷无情。心里有了爱,有了牵绊,她无法抛下所珍重的人自己逃走。

目光落向那几捆鞭炮。

“噼里啪啦”鞭炮炸响,长长的鞭炮在月殊双手舞动若游蛇。

楚天极一挥手,一部分人回头往月殊包围过来。

月殊去路被挡,只得迎战。

不远处,师歌被五个手持铁链的黑衣人围困住。

月殊只瞟到一眼,便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过去帮忙。

那是天玑阁特有的魂阵,一旦被困阵眼,几无可以逃离的可能。

而此时,师歌就在阵眼之中!

五根铁链翻飞缠绕,组成一张越来越收紧的网。

铁链末端的钉锤同时往中心的师歌飞去,那些尖锐的利刺岂是肉掌可敌?

师歌飞脚回踢,利刺穿破鞋子,痛意率先从脚底传来。

很快,又一捶破开师歌胸膛。

“不要!”月殊见此,睚眦欲裂。

她将手中的鞭炮尽数甩落,不管不顾向前冲。

血,从师歌嘴里喷涌而出,洒落屋檐。

“别——过——来——”

月殊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听不到任何师歌的声音。

那用力嗫嚅的嘴唇,却清晰地让月殊意识到了她想要说的话。

师歌带血的身子被踢落屋檐,楚天极紧随其后飞落,狠狠踏在师歌胸口。

他轻蔑看了一眼发狂的月殊,“你找的男人,怎么一个不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