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主人。
也只是够扯的。
萧清看着面前虚幻的影子，听着对方用诱惑的话语为她提前铺垫好康庄大道。
“只要获得她们的爱，你就能变得无比强大，超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让他们俯首帖耳，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萧清不知道它一开始引诱许景瑞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说的，对方的声音笃定，好像她一定受不了这种诱惑会答应似的。
毕竟对于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是个无法抵抗的诱惑的大饼。
萧清也并不打算拒绝。
她伪装出来的平凡的男人脸上露出压抑着的兴奋表情，系统见过许多张这样的脸，他们虽然表面平静，实际上已经迫不及待。
人类都不过如此。
系统轻蔑的想。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让我进入精灵秘境。”
萧清抓紧手中的木杆：“我才引气入体，还未成为真正的练气期修士，如果你有方法，那么我就答应你和你订下契约。”
系统胸有成竹，它早有准备。
那几乎花光了许景瑞全部积分兑换出来的两颗药丸出现在系统手中。
“服下这个，就能伪装成筑基期修士，没有人可以看出你的真实修为，哪怕是秘境也检查不出。”
面前的男人喜出望外，伸手就要抓住药丸，但系统把手往后面一缩：“先缔结契约。”
“好说好说！”
萧清伸手，与系统虚幻的手掌相贴……
许景瑞突然头疼欲裂。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强行和他分离一般。
即使他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但因为有系统在身边，他其实并没有收到过什么苦楚，以往就连磨砺心志的心魔劫都是系统暗中帮他消灭心魔渡过。
“系……系统，救我，查查是，怎么回事。”
但很可惜，此时已无人回应他。
他混身瘫软，躺倒在床上，双眼翻白，几乎和废人没什么两样。
“系……”
“我、回、来、了。”
系统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他耳边。
那折磨人的痛楚也消失在了脑海和身体上，只是许景瑞依旧手脚发软，背冒冷汗：“你做什么去了。”
“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其中还暗藏被戏耍的怒火，“真是个废物，这点痛都过不去，快些把丹药吃了，你不是说要去精灵秘境吗。”
许景瑞刚想开口说让他休息一下，系统便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用一种毫不体贴的方式，许景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系统是在谋杀自己。
等到药丸入腹，许景瑞感觉自己的丹田好像被一层温热的薄膜包裹起来似的，这让他也有了行动的力气，只是此时系统早就消失不见，无论他怎么喊都不肯出来。
“另一颗可以退货吗？”
***
萧清将药丸放进瓷瓶里，心情愉快。
没想到那个系统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真的是可喜可贺。
时间回到两人缔结契约的一刻。
萧清与系统手掌相贴，冰冷的数据流让萧清感觉手心略微发麻，系统的数据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入侵她的大脑，裹袭她的全身。
“不，不对！”
直到触碰到萧清想让它知道的那一部分的时候，系统突然惊声叫嚷起来，它想要脱离萧清体内，即便是断臂求生。
萧清趁势与它十指相扣，这时她才能触碰到这系统的实体。
原本在契约中占上风的系统一反常态，首次被被契约者压制下去，并且将它压制到一定程度。
“反抗动作小点，我身上可是时时刻刻会被投射天道的目光，你反抗我不一定会死，但引来天道的注意的下场我想你肯定不愿看到。”
“入侵他人世界的寄生虫，在这给我老实一点！”
萧清强行转变契约内容，将系统单独化为她的奴仆，这导致系统非但没有和许景瑞解除契约，头顶上还多了个随时能捏爆它的主人。
“不过我没心情指使你做什么事，你只要记得精灵秘境里让许景瑞再次和烟绯相遇就行。”
系统阴沉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它的核心隐隐作痛，上面模模糊糊浮现出两个字。
萧清。
竟然是她。
原本在它的计划里，最应该攻略的人。
没想到再次相遇竟然是这种时候。
“我……知道了。”
事已至此，系统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压抑着自己，毕恭毕敬的弯腰低头。
“这个世界还拥有其他的系统吗？”
“……”系统一愣，“什么？”
“你们系统界允许一个世界拥有两个系统吗？如果允许的话，那你和另一个系统是同事还是竞争者的关系?”
“……一般一个世界不会出现第二个系统，系统多了会被驱逐出去。”
“平时呢？”
“每个系统被创造出来后都会立即投入使用，并不会和其他系统建立联系通道。”系统从萧清的话中隐约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萧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摆摆手转身离开：“记得和他好好相处，以后还有得是时间互相折腾呢。”
看着萧清离去的背影，系统原本停止的腰身突然佝偻下去，它是不会感到疲累的，但此时它却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许多。
萧清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个系统的事情，这让它深感不妙，萧清作为这个世界的强气运者，自然会备受关注饱受关怀，它不一样，在所有天道眼中，未经许可擅自闯入世界的系统无疑就是寄生害虫。
天道会不在意萧清做出的这点小小的恶作剧，却会顺手将它拍死。
即使萧清不说，不做这样的事情，它也会在得知另一个系统存在后做出与现在相同的反应。
驱逐出去，亦或是毁灭。
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
在分得出这个结论后，谁是那个拥有系统之人的姓名也呼之欲出——烟绯。
那个让它和许景瑞都吃了大亏的女人。
怪不得她对那么多丹药都无动于衷，怪不得她不会在意许景瑞在路上勾搭的其他人。
系统获得能量的方法不止有窃取这一种，有时候，杀掉盆满钵满的同类获得的积分甚至比在一个世界里称王后还要多。
想到这，系统将其他一切事情都压在脑下。
虽然许景瑞曾经失败过，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信心获得成功。
只是，为什么作为修仙界的土着，萧清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她以前遇见过其他系统?
或者……
“你并非此世中人吧。”
萧清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而后回头看向它。
不，我就是这个世界中的人。
她是这里父母的女儿。
是哥哥的妹妹。
是师父的徒弟。
也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自己。
只是萧清并未说出口，她只回头淡淡的看了系统一眼，然后消失在系统面前。
等到离开这地方，萧清才摇身一变变回本身的样子。
有了这丹药待会儿做事就方便多了。
下意识忽略系统的问话，萧清扭了扭脖子，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有些被束缚住了。
但下一秒，这种感觉就又消失，就好像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虽然现在药丸拿到了，但有些后手还是要做的。
“瑕，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
精灵秘境开放那日，萧清本以为会人山人海，但实际上人数并没有她预想的那般多。
精灵秘境并没有那么吸引人。
若不是里面有疑似异族的哥布林，以及烟绯也要去，萧清还真不想踏足这个地方。
只接纳筑基期和练气期的秘境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伪装的是不知名宗门的内门弟子，身旁跟着的是她的师兄师姐。
宗门刚创建没多久，还建在西北蛮荒之地，声名不显，其他人没听说过也正常。
“皮肤是温热的，心脏砰砰直跳，触手柔软，表情也灵动。”
萧清顺手摸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一个“师兄”。
这些自然是瑕提供的造物。
玄极天宗众人站在最前方，好似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的地位，就连筑基期也要独占鳌头。
争天仙宗并没有修士出现在其中，不过对于他们的形式作风来讲倒也正常。
魔修与正道之间气氛有些紧张。
但双方都在克制。
“要开启了。”
萧清看着随着周围景向缓缓发生变化，从而将身体自动护卫成球形状态，将她护在中央。
这是萧清为自己讨的最后保障，非常听她话语的造物们，即使她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进入秘境，而在她的指挥下仍旧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系统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中。
“左手边下方向，白色帷帽黑色长衫。”
萧清顺着方向看去，看见做出一番伪装的许景瑞静默的站在那边。
和以前的许景瑞完全南辕北辙的一张脸，刚毅又英俊，神色沧桑，好像经历了世间的一切不平之事。
萧清回忆起许景瑞对她说自己曾经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的样子。
不知他现在是否还能记起他以前的大学生活。
待到精灵秘境开启之时，天际出现一片淡绿色光晕，中间透着点微黑，萧清只觉得一股吸力自上面传来，她控制住身体，然后化作一道流光进入秘境内部。
进入秘境的过程中萧清闻到一股清新的草木香，还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远方妖兽的咆哮声，异人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声。
待到一切声音消失又重新出现之后萧清睁开双眼，入目是被巨大树影切割成一块一块的零碎日光。
和他们失散了。
萧清拿出传音石……好像不能使用了。
萧清摇晃了一下起身。
她现在好像是包裹在一个套子里，澎湃的灵气咆哮着毫无宣泄之地，而她现在的修为是筑基后期，已经是这个秘境内的最高修为了。
“这简直就是原始森林。”
突出地面的盘虬的巨大树根，脚底草叶中因为她的行动四处奔逃的怪异小虫，不远处蜿蜒深幽的蔓延至深处的宽阔溪流。
以及深林深处一双双警惕又贪婪的兽瞳。
如果她表现出一分软弱，恐怕它们就会扑出来将她撕扯成碎片。
夙念出鞘，萧清只简单挥砍，伴随着磅礴剑气而断的，是周围方圆数米的圆木尽数拦腰断倒。
一时间，飞鸟扑翅声，慌乱虫鸣，野兽低啸，以及惊呼的人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萧清并没有认真，她只是简单挥动了一下夙念而已。
她进入这个秘境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烟绯的系统扼杀在此处。
和许景瑞系统的交涉中，萧清知道这些系统并非不可剥离，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连带着烟绯一起杀死吧。
原本萧清并不想置烟绯于死地，但烟绯对吸取他人气运这件事上简直入了魔，在她回来那几日，几次萧清恢复本身外出时都会遇见拿着当年之事与她套近乎的烟绯。
对方面色绯红，先是恭维了她一番，而后像是与她及其相熟似的靠近她。
萧清能察觉到她靠近自己时自己就有一种被她吸引，想要对她放松警惕，想要任由她的双手触碰到自己的身体，然后让自己的气运流向烟绯。
好像一种被蛊惑的自愿的献祭。
她在外面肯定也祸害了不少人，不然也不会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再加上这几日外门内门也有一些原本天赋还不错的弟子突然变回普通人，从此再无进境可能的传闻，萧清这才下定决心，要么毁坏烟绯的系统，要么连她带着自己的系统一块滚蛋。
不过萧清比较偏向的还是第一种做法。
这并非她对烟绯心软，而是想让烟绯失去自己最大的助力，让她再不能用这种方法增强修为气运。
这是对不劳而获惯了的烟绯最好的惩罚。
至于许景瑞和他的系统，萧清也为他们安排好了结局。
在吓退那群窥视者后，萧清沿着溪流的方向向里面走去。
瑕派出的造物的气息就在前方，如果专心往前方走去的话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和他们会和了。
萧清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去，顺便记下这里错综复杂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