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看了眼白素珍手里挽着的纸袋，语气坚定。
孟姐说过，只要还能够让自己改变现有的生活状态的机会，就不能放弃。
美其名曰人尽其用。
至于身体上的事……谁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
白素珍听到洋洋的话，居然不气恼，反而笑了起来。
“你是邓城女朋友？原来你就是洋洋啊？邓城听提过你，不过现在我才是他女朋友了，至于你……”
白素珍看了看邓城的脸色，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邓城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白素珍弄不清到底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别的原因，只得停下话头。
“洋洋，你年纪还小，有些事做错了还可以有改的机会。”
邓城并没有顺着白素珍的话，去承认自己就是白素珍的男朋友，而是轻言细语的告诫洋洋。
虽说刚知道自己像是冤大头一样，被眼前的妹子忽悠着买这买那时，心里相当气愤，连把这小妹子揍一顿的冲动都有。
可真碰到了当面时，心里的那点好好人的想法就出来作祟了。
“邓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女朋友，你现在却被别的女人抱着，怎么还说我错了要改？要说错，那也是你错在先！”洋洋质问道。
如果是单单看现在的三个人状态，任何人都会认为邓城就是渣男。
事实上，邓城也确实渣！
买了白素珍三年，睡了大自己二十岁的刘腊梅，还搞定了眼前的洋洋。
“邓城……”
白素珍挽着邓城的手臂轻轻往下拉了拉，语气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提醒。
“我也确实有错，我也在改。”
邓城说话之际，八楼已经到了。
电梯门打开后白素珍想要拉着邓城出去，却被洋洋挡住了。
电梯关门继续上行。
洋洋指着被白素珍挽着不撒手的邓城问道，“你就是这样改的吗？”
“没错！”邓城被拦了下来，心里也是不爽，回答的语气也不再轻言细语。
“邓城！你无耻！渣男！！！我们分手吧！！！”
洋洋想要转身就走，可楼层还没到电梯门还没打开，只得转过身去。
“渣男……我承认！”
邓城毫不在意的将这个认了下来，而且心里没有一点负担。
因为自己就是渣。
“分手也行。但是，无耻这事……”邓城顿了顿，嘴角翘了翘说道，“洋洋，你既然说我无耻，那我还就真无耻了！我记得我送你蛮多东西的，除了衣服和那台电脑是我自愿的之外，其它的可都是你要求买的，算算也有好几万吧！既然都分手了，是不是该还给我呢？”
邓城话说完，电梯门再次打开，这次自己到了15楼。
可洋洋并没有出电梯口，就那么站在那里任凭电梯门又被关上。
十点半在公寓来说，是一个人流量真空的时段。
该回来的早就回来了，那些爱玩的人在这个时段才开始他们的夜生活，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三个人就那么站在电梯里沉默着。
白素珍这时看邓城的眼神有了些异样。
她本以为邓城只会骂或者干脆动手，完了之后就自认倒霉的不会去再追问买东西的事。
毕竟东西虽说是被忽悠着买的，那也是送出去了的，再要过来……
“从最开始的买卖到现在，邓城给了自己三十多万了，如果哪天……他会不会也会把这些要回去？”
这是白素珍此时心里的想法。
能够产生这个想法，说明白素珍已经开始慢慢找回自我了。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没能存在很久就是了。
“你送给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你怎么能要回去？”
洋洋沉默了许久，最终说了这样一句。
邓城不顾电梯里的禁烟标识，点上一根烟靠在电梯轿厢的内壁上。
“我不要东西，折算成现金就行。”一口烟雾吐出，“折中一下，你给我三万八算了？”
“凭什么！”
洋洋听了这话愤怒转身，行李箱都被推到了内壁边上，眼睛已经开始红肿。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第一次……”
“所以我说的是衣服和笔记本可以不算在内，而且还给你折了一部分！”
邓城不耐烦的打断了洋洋的话。
如果不是听到了内情，邓城最多也就是相忘于厂区，买东西的那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
“邓城，难道我的第一次就只值这么点钱的吗？”洋洋顿了顿，继续红着眼说道，“我们之间就没有感情吗？我很喜欢你，可是是你现在抱着别的女人……”
洋洋之前的话被打断，只得动之以情，先将邓城的错摆在前面。
邓城哼哼两声，丢下烟头轻声问道，“你以为能值多少？孟玲就是这么教你的？要不三万八，要不我可就要那些原本的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
洋洋毕竟还是小妹子，听到邓城一语道破她的老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露馅了。
“那又怎么样？孟姐才是那个真心为我好的人！”
洋洋梗着脖子还在强自坚持着。
“我不关心你对那个孟玲，是怎么从充满敌意变成言听计从的，要么钱要么物，你选一个。最好是钱吧，因为你可能也找不回那些物件了。不然到时候厂区匿名举报信箱里多出几封信来，这事可就不是一点点了，要不考虑考虑？”
邓城说完拍了拍白素珍，示意按下楼层。
这次洋洋没有再挡着电梯门口，邓城和白素珍从容走了出去。
两人出去时的纸袋摩擦声，让本就没多大年龄，高中都没读完的洋洋心里产生了恐惧。
她伯伯洋玺和孟玲的事邓城是了解的，而且那晚酒店的事她就在隔壁。
厂区匿名举报信箱的威力也是相当大的，专门就有一那么一群人专门调查信箱里的举报内容。
一旦查实，工作绝对不保。
她洋洋原本是进不了车间的，文凭不够，这都是洋玺走的关系才成功入职。
如果伯伯洋玺没了，那她洋洋也等于没了，孟玲也会被连带出来。
三万八千块，却事关三个人的工作去留。
这让洋洋感觉心里从来没有被这样压迫过。
“孟姐说过的，女人要多为自己想，不要一味付出，要多给自己存下资本才行，这有什么错？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洋洋眼泪啪嗒啪嗒流着，看着缓缓走了出去的两人。
“大不了还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