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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挑了下眉,下意识地去看时泽。

神明的眸子晦暗,压着雾沉沉的情绪,在没点灯的屋子里望着她。

沈余念没听见动静,突然明白了什么,慢悠悠敲打着门的指节一顿,然后转身就走。

失策了。

走为上策。

江吟你自求多福吧。

沈余念走了,敲门的声音也就静了下来,神相静静地望着江吟,最后抿了下唇角。

“有时间干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说谎对于魔来说很简单,但是江吟顿了一下,并没有瞒他。

“去花楼。”

这人攥着她手腕的指节骤然收紧。

“江吟。”他唤她的名字。

“就算是魔,也不能这么过分。”神相望着她,喉结微滚:“这个世间没有招惹了就不要的道理。”

狐尾在无声之中被放出,放肆地缠着她。

他轻轻垂下眸子,眼睫遮住浓郁的暗色,他轻声道:“我和妖相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人。”

“江吟……”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腕:“你要是恼我第一次见到你……”

他抿了抿唇:“我改,怎么都由你。”

江吟和他对视,落在他的眸子里。

曾经不染世俗的墨色眸子晦暗如深渊,理智缔结成牢笼,但是却挡不住纠缠着爱欲和私占的兽。

里面的兽磨着锋利的爪子,尖利的牙齿,蠢蠢欲动,却又被牢笼拦下。

“至于妖相……”他松开了手,薄凉的唇角轻微地勾了下,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有些他会做的事情,我不会做。”神明的指尖解开自己的腰封,他望着江吟,嗓音平淡:“而他能做的,我都能做。”

雪白的长尾干了后显得毛茸茸的,蓬松的毛白而柔软,但是因为天山雪狐天性冰冷,所以缠着人的时候并不会让人燥热。

他无声地给出自己最大的让步,放出自己最后的底线。

底线之上,牢笼边缘,再踏一步,覆水难收。

他是初生神明没错,但他的本体依旧是天山雪狐,兽类的有些本性是不会被神性同化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燕漾练完了剑,被沈余念拉着来敲门,还有些茫然。

“不是……”小少爷凝眉,敏感地察觉到里面的寒气,他望着沈余念,落在某一个地方后怔了下,耳尖微红,悄然移开视线:“为什么要来敲门啊?”

沈余念看门内没动静了,松了口气。

她好歹还来救场了不是……

时泽对燕漾的容忍度还是比较高的,毕竟自从时泽从天山到北琮山之后,燕漾就一直跟着他。

江吟在门内听到敲门声,看着神相神色莫测的样子,轻声笑了出来。

燕漾的动静大,李澄策被吸引出来,望了一眼燕漾:“你找我师姐?”

李澄策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屋里研究书,但是其他人的事情他也一直在留心。

比如说,他知道江吟是刚刚被时泽抱着回来的。

再比如说,他知道燕漾虽然有房间,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沈余念的房间里,他的房间几乎是空置无用的。

这事儿他是知道一点细节的,因为沈余念的房间和燕漾的房间离他都不远。

前几日好像下了场大雨,燕漾是剑修,底子好,不把自己的剑法练完一般都不回客栈。

江月城的客栈都是回字形的,内部中间是厅堂,而成回字围成的房间外面就是院子。他们这一侧的房间只要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客栈的小院。

这家客栈因为不在主街上,所以人比较少,也就比较清静,燕漾很喜欢在那个院子里练剑。

春日清晨,破晓之时,院子里的嫩叶上还有露珠,鸟语花香,风轻而柔,在这种情况下练剑心才能静下来。

李澄策不贪睡,他会在早上起来开窗理书,偶尔就能听到剑风扫叶的声音。

偶尔他偏过头,还能和打开窗户的沈余念对视。

江吟不在,小少年也就懒得出门了,他待在屋里整理他的书,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修行。

他在这一路上虽然读书的时间少了,但是炼心的时间多了,修为也就高了些。

对于修士来说,修为高是一件好事,当然,也会有一些不好的地方。

比如听觉变得灵敏了起来。

前几日下大雨,燕漾在傍晚练完剑之后才回客栈,小少爷过得向来随意,身上湿漉漉的也没管。

他本该直接回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沈余念门前停住了。

剑锋上还有雨珠,他身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摔成了好几瓣,发出细微的声音。

燕漾和沈余念的关系处在很奇怪的阶段,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沈余念没银子,出门也少,几乎和燕漾碰不上面,燕漾偶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她,却又在她回眸的时候欲盖弥彰地转过头,躲着她。

小少爷第一次接触到感情这种东西,偏生又遇上了这么个人,开窍晚还榆木脑袋,没人给他引这条路,不会爱人的少年茫然又无措,被扎得疼,却又忍不住偷偷靠近。

当时李澄策正在收书,江月城的气候潮湿,书卷很容易被水汽侵染,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放了神识去瞧了一眼。

自从习千霜动了他的手中的无观镜之后,他对外界的事情关注度就更高了一点,他要谨防危险再次发生。

燕漾应该是闷了好几壶酒,李澄策也没管这人,合了窗就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外面有门响的声音,然后再隔了一段时间……

李澄策最后无语地放下书,掐了个隔音结界。

结界不是落在他的房间的,是落在沈余念的房间的。

等到周围清静了之后,李澄策才继续拿起自己的书。

那天好像是江吟刚走的那天……

沈余念那天去找江吟去花楼,燕漾听到了。

在其他事情上他可以肆无忌惮,但是这事儿他受过挫,本想着不管,但是燕漾怎么想都不舒服,难受,他甚至有点嫉妒花楼里的那些男子。

于是就有了连灌了几壶酒,在雨里练完剑后耷拉着通红的眼角,跟没人要的小孩一样浑身湿漉漉矗在人家的门口的小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