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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她恨离桑,不如说她只是在找一个精神寄托来支撑她岌岌可危的灵魂。

就算肉身用来献祭,她的灵魂也不得解脱——数千年的囚禁并不只是为了惩罚她,也是在以这种方式平息大海的怨怒,给那些百姓积福。

“那个少年是真的死了吗?”虽然知道被天雷劈中后几乎没有生路,李澄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万一还有可能呢?

离桑顿了片刻,偏过头看向李澄策,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

李澄策立马懂了离桑的意思,微微睁大了眼睛:“他……”

“海是万物的母亲,她会包容所有无处可归的魂魄。”离桑向前迈了一步,踏入闵柚的幻境。

时间流逝,山川海洋却始终不变。

李澄策似乎懂了离桑的意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闵柚来到的时间点是万年前事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幻境之中,海洋波光粼粼,海风温柔。

但是时泽踏入黑暗,遇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幻境。

滚烫的红色岩浆漫在黑岩上,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布满了血迹,黑暗之中,唯一的道路崎岖不平。

天山雪狐向来喜凉,浓烈的岩浆冒着热气在地上蔓延,时泽皱着眉迈了过去。

时泽的护体神气没有收,神明冰冷的寒气和滚烫的岩浆相撞,停滞住了岩浆的蔓延速度。

时泽在这条路的尽头看到了江吟。

江吟当时正掐着习千霜的脖子,听到声响之后回眸看了一眼,正好和时泽对视。

神明抿了一下唇,朝她走去。

“救……救我……”习千霜仰着头,脸色因为窒息而泛红:“我……”

习千霜不能死,她和习千樰是双生儿,她要是死了,习千樰的魂魄和肉身都会受到影响。

但是时泽并没有拦着江吟意思,他伸手拉住姑娘落在身侧的另一手,然后微微皱眉。

这个地方明明有岩浆,温度应该很高,但是江吟的手却很凉,她那些没被封住的魔气在经脉之中乱窜,隐隐有失控的倾向。

“阿吟……”神明放低了声音,轻声唤她。

这是神相第一次喊她阿吟。

江吟顿了一下,然后一点点地收紧手,把习千霜掐得直翻白眼。

初生神明按理来说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但是毕竟江吟有魔神之位,她能不能弑神谁也不知道。

看习千霜快要断气了,江吟才松开手。

魔神的眸子泛着暗红,她勾唇冷笑:“我不动你,你就真当我们魔界都是好人了?”

魔的本性残忍嗜血,她虽然能够压制这种嗜杀的冲动,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杀人。

习千霜呛咳了半天才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她不敢看江吟,转头看着时泽:“时泽哥哥……你快带我走!”

江吟笑了下:“他带不走你。”

习千霜眼睛都红了,她是误闯入属于江吟的这个幻境的,闯到里面的时候就在修罗城,她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这件事,哪里知道江吟反应这么大……

她不就嘲讽了两句……

如果不是想要找到当年开启天道阵法的幕后人,江吟才不会管习千樰的死活,习千霜就更不重要了。

她会真的在这个地方尝试弑神,让习千霜死在这里。

“我不是故意的……”习千霜最后低声道。

这个时候习千樰不在,她没有人护着,定然不能像当年那样嚣张。

“我……我……”习千霜被掐怕了,胆怯地望了江吟一眼,自己扶着墙站起身。

“我还有利用价值……”习千霜颤抖着:“你不能杀我。”

“但是我可以折磨你。”魔神的眼神冰冷得宛若三九寒冬的冰刃,她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习千霜的脸色骤白,嘴唇颤抖了两秒,朝着外面冲去。

她不能在落在江吟手里。

江吟没去追,她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她自己很清楚。

江吟靠在身后的岩石上,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腕。

时泽的手指还搭在上面,微微给她渡着神力,疏导着乱窜的魔气。神明的衣袖因为动作而往后叠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的骨骼清晰,腕骨处的魔纹格外的显眼。

“如果还难受的话……”神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姑娘就打断了他。

“我现在有点压不住……”江吟缓了片刻后抬起眸子,暗红色的瞳和神明对视:“你最好现在离我远一点。”

“要不然……”姑娘拉长调子:“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泽不为所动。

江吟挑了挑眉:“真的?”

“嗯。”

江吟笑了起来。

她心情其实非常不好,哪怕过了几万年,有些事情她还是耿耿于怀。

“这一趟……”江吟垂下眸子:“也不算白来。”

“至少我想起来赤珠是什么东西了。”江吟盯着岩浆:“那个老家伙走之前给我扔了一个袋子。”

“他当时没有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后来天劫减轻之后,我到修罗城和他见了最后一面。”

老乞丐还是那一副破破烂烂的衣服,跟初见并没有多少差别,他盘膝坐在修罗城最大的场地中央,身影一点点消逝。

他似乎在等她。

但是江吟当时没有办法直接到他面前——她被天雷溅到了,魔气用不了。

那段距离其实并没有很长,但是她就是没来得及到对方的面前。

隔着那一段距离,江吟看到了对方扯起唇,夸张地给她留了最后一句话。

老头子对她说了三个字。

他说:“是嫁妆。”

“我当时接的时候,赤珠应该是在里面的,但是等我打开的时候,就剩几封信了。”江吟低声道:“但是他给我的,应该就是赤珠。”

岩浆被神力遏制着,停滞在黑色的岩地上。神力只能轻微的疏导江吟体内的魔气,治标不治本。

时泽皱眉:“你的魔气……”

江吟顿了顿,抬眸看着时泽:“你说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泽依旧只是嗯了一声。

江吟笑起来,伸手扯过对方的领子,然后对着对方的脖颈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