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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自己本身就是苦过来的,所以都对穷苦百姓还是保留两分怜悯,也要更加宽容一些。

“女眷随夫论罪,夫免则妻免,若夫论罪的:三族女眷发卖为奴,不免,六族内年八十以上的老妇,与守寡七年未嫁的节妇可免。”

“只许她们留下自己的嫁妆过活,夫家的土地、财产、房屋全都充公,不许带走一针一线。”

历朝历代对年迈老人都会给恩典,至于守寡未嫁的节妇……

老朱本身就是明清时代,鼓励寡妇为夫家守节的第一人,自然会赦免她们,这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顾晨不太满意老朱这种,自我感动式的赦免,和对大明人口不利的做法,他很干脆地选择闭嘴。

这事儿听说马皇后反对过,但是不怎么管用。

马皇后反对的都不管用,顾晨当然不会傻呵呵地再提。

老规矩,等老朱下来或者死了再说。

说完了他们的亲戚,老朱也没忘记这些人的学生们。

“门生里包括被他们资助过的,就是没有亲戚关系,也要暂且拘禁彻查,确保没有参与进此案的再说如何处置。”

有顺眼的留下,不顺眼的就罚为徭役或者弄死。

“若有在职为官的统统停职查办,确保没有犯法的再说处置,这事儿不必耽搁明日就开始办。”

别看老朱赦免了这么多人,可这工作量还是巨大的。

几个大员偷偷用手指掐那么一掐,便知道被此案牵连的,最起码估计都能有个四万人。

这事儿顾晨依旧要避嫌,所以他没能观赏此次诛九族的情节。

不过他还是把顾灏这孩子,给塞到大理寺当了个正六品的左寺正,让老薛亲自带着他。

主要目的则是让他,好好地感受感受抄家的痛苦和绝望,免得将来犯错贪点儿啥的连累自己。

最后顾晨又把国子监的夏原吉,提拔到户部当浙江主事,专门跟着去算那些被查抄的家产。

有小夏同学跟着去,肯定不会少抄一枚铜钱。

詹徽对此感到很是无语:“顾大人,我户部的官员我可以自己挑,用不着顾大人你费心。”

浙江主事可是个肥缺儿,他还想放自己的人去呢。

“哦,不费心,本职罢了。”顾晨仿佛看不懂他的拒绝,直接笑道:“这事儿陛下也答应了的。”

“詹大人若觉得此人不合适,那就自己去同陛下说吧。”

老朱对夏原吉的印象很好,所以顾晨一说他就答应了。

“休拿陛下压我。”

詹徽快讨厌死这个顾光曦了,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就像个找爹娘告状的娃娃般,真没见过你这样做官的。”

谁家做官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要跑去跟皇帝告状的,偏偏皇帝不知咋想的还挺乐呵。

养官儿还是养儿子呢?

“那你现在就见到了。”顾晨没有一点儿要脸红的感觉,嘱咐道:“祝詹大人抄家顺利。”

他就希望老詹看不顺眼自己,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

这几万人一捉,老詹的名声……啧啧啧……

顾晨拍拍屁股扭头就走,他觉得自己可以歇一阵了。

谁知道老朱不当人,居然让他清查和那些士绅有牵扯的官员,说什么如今成了谋杀太子案。

所以,他不必太过避嫌了?

又说老詹要去抄家,所以清查官员就该由他这个左都御史负责任?

顾晨:“……”

让他好好上班痛痛快快摸鱼,怎么就这么难呢?

谁让他是纪检头儿呢,忍忍吧!

顾晨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周衡、宋诩还有某些符合条件,又在一些小事上得罪过自己的官员。

但凡是当官儿的,真要查就不可能查不出什么问题。

就比如说这个周衡吧,身为谏官,表面上看着清廉不已,房子就三间,衣裳也就五套而已。

可顾晨却查出,他曾经借着自己是京官的便宜,收了会稽顾家宋时的名画《踏歌图》。

不久就让他家的公子,以秀才的身份成了县里从八品的训导,要知道秀才当官儿的数量很少。

而且按道理说他们没资格当官儿,可他收了人家东西,人家就当官儿了,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交易吗?

于是顾晨毫不犹豫给周衡停职,然后给那位姓顾的训导也停职,知县也规在县衙不准走动,并责令当地监察御史查清情况。

宋诩运气挺好的,九族同这些士绅倒是没什么关联。

只不过因为资助过他,所以他给这些人行过很多方便。

比如生意上的方便,还有这些人家身上遇到了官司。

不管远近亲疏,求到他身上他就会帮人家办事儿。

比如苏友文的一个旁支子弟,因醉酒无故打死一个小厮,按律应该接受杖六十徒一年的惩罚。

可老宋居然给人改成,奴有打主人之行为所以无罪释放,只需赔付其家钱二十贯便罢。

所谓打住行为,不过是那小厮被打得受不了了,所以想躲开拳打脚踢,让主人把脚踢在凳子上了而已。

老宋这种行为属于没有官德,自然也要停职查办的。

他在京城里忙着,顾灏这个头一次接到大活的官场实习生也很忙,更多的还是初见世面的震惊。

他跟着老薛来到苏家,就是最大主谋苏友文家。

有些不听话想逃跑的,已经被官兵动了刀子,有些已经躺在地上死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拉走。

有些则已经被砍断了手臂或脚,躺在亲人和自己的血泊上哀嚎,遍地都是血迹和残肢。

从顾晨敲登闻鼓那天开始,苏友文就被捆住了手脚。

所以他根本没法子自尽,只能眼睁睁地等候处罚,看着自己家里的亲人和下人备受煎熬。

顾灏因为是顾晨的侄子,老薛为了讨好顾晨自然要重重培养,所以什么事儿都带着他。

顾灏虽然被二叔强制看过剥皮充草,可看着满室的血和残肢,难免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别紧张,好好学着。”老薛见他有些紧张的模样,安慰道:“这都小场面,以后习惯了也就好了,当年抄胡惟庸家时那才叫大场面……”

他安慰完了顾灏以后,又想去安慰安慰夏原吉。

毕竟夏原吉也是顾大人提携,自然也要多多关照。

谁知道这孩子倒是不紧张,已经开始翻开搜出来的账本了。

得,顾大人是会举荐人的,一心只有那算盘珠子。

苏友文被摁着跪在院子中央,苏家嫡系女眷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互相抱着惶恐着未来的命运。

“启禀薛大人。”那边夏原吉不过粗略翻看几眼,便知账册不对,立刻道:“他们一家十五个主子,六十个仆人,每月花销最少三百贯钱。”

“可他们账房只剩下三百贯现钱,而且如今还是月初,上月各田地租金、商铺租金与收入已经入了账房。”

“不管是大家小家都会存钱,不可能赚多少花多少,所以他们肯定有别的财物没有交代清楚。”

若不是私下里藏了一部分,他们怎么敢月月把挣的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