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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云觉得这位老先生有点眼熟,好像是帮他编绳子那位,原来还在一个世界吗?

难道他之前几世……

秋水也太懒了,居然套用一个世界观。

“我不会,你们玩吧。”

怎么找不到那个拿走他书的人了?

拿了就跑?

自己怎么没学会这招……

“这…连吟诗作对都不会,小友还需勤加学习才是。”

“就是,真不知道怎么考过会试的。”

“科举可是有作诗一科的,小友这如何是好?”

四周窃窃私语,言语中多是嘲笑。

沈鹤云感到心口窒息般地一紧,明明他根本没有难过伤心,甚至生气都没有,心魔却来扰乱他的心弦。

一股陌生的怨气,直冲天灵盖!

催促着自己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

居然不劝自杀?

秋水转性了?

默念锁心魔咒,压制下来,深呼吸……

“我只不过死记硬背,并没有作诗的天赋。让各位失望了,还请恕罪。”

他姿态放得那么低,又是个小孩子。

在座的士子也不好扔下脸皮,去为难他。

“各有所长,小友诚实以待,谦虚稳重,比那些到处卖弄学识,追名逐利的学子,要明智得多。”

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吴老先生一张口,他们的气焰就如被吹灭的烛火,只余一缕青烟。

垂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打转,希望不要被点名道姓地批评。

为什么帮他?

沈鹤云似乎看到吴老先生眼里的怀念和愧疚,他当初被烧死,又不是吴琦放的火,何必悔不当初?

突然怀念自己以前,存在感超低的时候。

做什么都没人在乎。

一举一动都被盯着的日子,上辈子就受够了,他可不想回去。

心头的怨恨哀嚎着,缓缓平静。

阴森地钻到了骨头里,藏起来等待下一次机会。

秋水是仙君的心魔,无法开解,作为分身跟秋水仙君一同升仙。

恐怕刚刚就是秋水的本源吧?

一缕怨气。

不知道能不能召唤他过来……

进退有度,顾全大局。

果然是……

几句话吴琦便确认了沈鹤云的身份,以前上朝时,他也是习惯性地退让三分。

被误认为好拿捏的傀儡。

驾崩之后,四皇子上位。调皮捣蛋,惹下一堆大麻烦。

前朝后宫一团乱麻,鸡飞狗跳。

要不是有太上皇把关,朝政都得停滞不前,积压成山。

这时,朝臣们才想起沈鹤云的好。

他是真办事啊!

会认真听发生的事,仔细考虑利弊,甚至组织臣子们开会表决。

太上皇那段日子,可好说话了!

哪像现在这样,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吴琦微微叹息,悄悄自行离席,去门口看看钟林带人来了没有。

刚到门口,吓得立刻就跪下!

“参见太上皇帝,日安万福。”

这位居然亲自来了!

他可是十几年没出面,连影子都见不着,今日为沈鹤云居然出宫了!

“吴老,您德高望重,不必行此大礼。你且跟我说说那个孩子,有几分相似?”

“恕老臣直言,恐怕不只是相似,他分明就是……”

怪力乱神之事,发生在那孩子身上,倒也不稀奇。

病态地微微一笑,拄着跛脚的拐杖,被德福搀扶着,慢悠悠地往里面走去。

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吴琦将钟林拉到自己身后,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叫他找德福公公,先确认一番,这么就招惹上这尊大佛了!

只有他们倒还好说,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子,万一冲撞了贵人,当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如何是好?

钟林挤眉弄眼地解释,他也不想啊!

那位突然出现,什么都瞒不了,只能老实交代!

颤颤巍巍地往前引路。

士子们将新写的诗句挂起,相互品评鉴赏。墨香四溢,抒怀而作。

展望前路,心中豪迈气势恢宏的。

回首多年不得志,郁郁寡欢,借物兴叹的。

还有一首,写就路上所见灾情惨状,对比琼林宴饮之乐,心中感慨不已。

正是楚泽所写。

一群士子围在他的作品前,赞叹不已。

做人楚泽不太行,作诗可是首屈一指的大才,自然而然,信手拈来。

心中暗自得意的楚泽,正想到沈鹤云面前耍耍威风,却被他一把拉到身前,“挡住我!”

怎么了?

雕花朱栏的走廊,两边栽着丛细竹,茂密青影,山石交映。

一行人藏在竹影之中,远远观瞧。

“只是吴老先生和他的弟子,你刚刚不是见过吗?有什么好怕?”

楚泽歪了歪脑袋,怎么都瞧不着另外几个。

看衣摆,昂贵至极。

大概是来资助的富商吧…

正这么想着,那些人竟径直往他这边走过来了。

怕被记仇的吴老先生认出,楚泽手一抖遮住了脸,转个身就想往人群里躲。

衣摆被沈鹤云揪住,“要死一起死!”

不要啊!

他只想好好度过这次科考!

楚泽死命拽了拽衣摆,眼看避无可避,只好苦笑着脸朝来人行礼,“吴老先生,还请见谅,以前多有得罪,都是晚辈的错。”

“是你啊……眼下倒是稳重不少,先过来,不是找你的麻烦。”

吴琦花了点时间才想起,这个气得自己大病三天的才子,楚安川…

这次科举又来了,脾性倒是磨得圆润许多。

唉,都是下面的学子自作主张,让他两届接连落榜。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没了遮挡的沈鹤云,抬眼望向前世的父皇。

他有了些许白发,或许是日夜操劳,耗尽心力,面色惨白,眼下乌青。

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手腕上戴着那条小红鱼,若不是它吊着命,恐怕早早就因病驾崩了……

有种在外贪玩被抓回家的心虚感,沈鹤云揪着鱼钩上活蹦乱跳,完全不看气氛在撒欢的小红鱼,泄气地低垂着脑袋,闷声道,“父皇…”

他也想装作不认识,可是父皇掐着他的脖子呢!

救命!

以前有疯成这样吗?

苍白修长的手,单只就能掌握住沈鹤云的脖子,他似笑非笑地蹲下,与沈鹤云平视。

“乖孩子,我还以为你想说不认识我呢。”

手掌威胁地紧了紧,冰凉如蛇身缠绕,阴狠的话语,仿佛毒蛇在耳边吐信。

躲躲藏藏的,不敢见他。

还说不认识,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已经投胎转世,不再是父皇的血脉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回去。

“钰儿在怪我吗?当年放火之人,还有幕后的王爷后妃,帮凶的朝臣,全都凌迟处死了。

给你建的鱼塘,拓宽两倍,投入了许多品种。回去看看,钓钓鱼,好不好?”

一下就抓住了沈鹤云的命门。

鱼塘!

各种鱼类!

拿着鱼竿的手顿时痒到骨子里!

只犹豫了三秒,“好!”

临了终于想起还有正事,“钟林!那书记得去找锦玉坊的林老板,就提我的名字!”

被抱着上了马车,交代得仓促又含糊。

剩下的几人,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边颤抖,一边面面相觑。

“别说出去。”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吴琦,最先缓过来,安慰地拍了拍钟林和楚泽的肩膀。

“既然有事情交代你,先去办吧。”

那本书交给钟林,再跑一趟锦玉坊,把事情搞清楚,寒君究竟想要什么结果。

眼神一瞥楚泽,让他跟自己过来。

今日之事太过离奇古怪,万万不可泄露,被当今陛下察觉的话,说不定又要掀起一番夺权之争。

太上皇未必会换皇帝,只是请人回去,得以慰藉。

在有心人眼里,怕会出大事。

楚泽还在恍惚之中,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寒君不是个失去双亲的孤儿吗?

他的襁褓里还有姓氏,与皇室无关啊。

投胎转世……

那寒君前世跟太上皇相识吗?

父皇……

难道是!

那个被烧死的小皇帝!

难道世间真有神鬼魂魄,怪力乱神之说……

一到宫中便大病一场,魂魄飘飘荡荡的,回到真正的现实之中。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金雷如龙影在云中翻腾。闷响震动,海面巨浪滔天,沿着岛屿层层泛开,似是一锅被搅动的汤,漩涡涌动,所有生物都逃命似的远离此地。

金色的雷笼逐渐成型,覆盖范围极广。肉眼可见之处,皆被金光覆盖,以化神的极限神识去摸索,刚好是鲲鹏的侧鳍长度。

“来了,快看。”

秋水指着正准备上供的风映二人,绚丽多彩的雷鸟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止一只,而是两只交颈缠绵,双宿双飞。

原来是道侣一起渡劫,彼此分担,合作考试。

就像小组作业,难度会大大降低。

不过情侣有大几率惹恼祝雷仙子,普通攻击的雷劫威力大增,甚至自带多种属性……

他们自求多福吧……

金色的雷笼已然成型,雷鸟消散在空中,化为一团浓重的雷属性灵气,又是那种锁头的感觉。

秋水不舒服地摸了摸脑袋。

被盯着的感觉。

顺着视线,秋水准确找到了藏在雷云中的祝雷仙子分身。

沈鹤云还没注意到,漂浮在半空中,感受空气中被蒸腾的海水气息,与上次相比,有点不一样。

绿色淡了许多……

“鹤云,去把这个给仙子。”

“啊?”

雷戟枪,萦绕着道道黑雷,触手发麻。

只是个灵体的沈鹤云,麻痹直接作用在神识上,头发直立,被电得脑袋一片空白。

不过还真能碰到,奇怪的触感,就像隔了层纱,拿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问题是,他没看见祝雷仙子啊?

“那里。”

哪儿?

秋水指着乌黑的云层,信誓旦旦人就在那里。

就耍他玩吧。

飘飘悠悠地往天上去,云层遮眼,雷灵力裹挟着水汽聚云成雨。

蒸腾的海水全藏在云层里,像一块吸满水的棉布。要是没有麻手的雷电,待着还挺舒服的。

“哎…”

手里的雷戟枪自己动了,扯着沈鹤云往更深处的雷云去。

豁然开朗。

漆黑的雷云尽在脚下,眼前满目霞彩,扶光偏西,望舒似影。仿佛有两个太阳,一个霞光万丈,一个晦暗不明。

隐约能看见金紫的天雷殿,将半边月色都染成了淡紫。

星海如飘带一般,环绕在双星之间。

无数小型宫殿,各式街道商铺,最富丽堂皇的自然是九旗仙君的九旗宝殿,奇珍异宝,瑰丽华美。

用傀儡供以运转。

繁花似锦,人影幢幢,连天上的冷清都少了几分。

再怎么复刻人间烟火都是假的,音容笑貌是假,人情恩怨是假。

“那些话本都是仙城里演出来的吧……”

厚厚一叠,一演就是上千年。

还轮回上映。

仙人们闲得不仅写达官贵人,连丫鬟妓子,乞丐强盗都安排了传奇的一生,一辈子不够,十世保底,变着花样逗仙人开心。

越是热闹,越是寂寞孤苦。

走在街道上,看谁都觉得诡异可怕。

毕竟是傀儡,再像活人,都是死的。

什么仙城,叫鬼城还差不多……

手中的雷戟枪震颤着,指引沈鹤云往街道深处去。

花街柳巷,胭脂水粉如百花绽放般,香味混合在一起,极其浓烈刺鼻。

门口招客的姑娘,像看不到他似的……

啊!

沈鹤云突然想起自己是个灵体。

直接到处莽一波!

在各大青楼里横冲直闯,管他什么“正事”,一把拍开门找人!

“真是不解风情,孩子,过来。”

一道房门吱呀着缓缓打开,隐隐有层雷灵力打造的结界,发出滋滋的雷电声。

女声沉缓,极具磁性和安全感。

嘶……

进门都被电……

灵酒佳肴,抚琴弄乐,美人云鬓花簪,乌发如瀑披散,泪眼婆娑,娇嗔妩媚。

百花娇美,争奇斗艳。

祝雷仙子一袭紫色宫装,素净地簪着把小紫雷剑,发髻专用来增强雷属性麻痹,奔雷云髻。

雍容华贵,精致优雅。

就差把有钱写在脸上了。

左拥右抱,有男有女,“晚辈打扰仙子好事了?”

“这些脸我早就看腻了,你来得正好。”祝雷仙子挥挥手,让缠在她身边的美人们让出位置,亲切友好地笑着,“这里坐。”

熟稔地搭在沈鹤云肩头,紫金的广袖垂下,完全将人揽入怀中。

逗弄一番,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结果沈鹤云以为仙子是想拿回雷戟枪,一把塞进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