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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舒轶,你怎么在这里的?”尚书婳突然被门前的曾姝祎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地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道:“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曾姝祎也被她开门的动作吓得一激灵,同样快速地反应过来,略带尴尬地笑容,说道:“尚阿姨,我…我有事找您,您要去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刚刚坐的好好的,不知不觉中就走过来开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到你,我想我知道了,估计是啊!你的心声被我听到了,在呼唤我是不是?”

尚书婳好似有些不解,侧身将曾姝祎请了进来,边走边说道:“是有什么事情呀!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你就不怕,万一我不在家,你岂不是白来一趟?”

“不会,我跟你心有灵犀,您看,是不是,我刚到门口,你就开门,看来我们已经很有默契了呢!”曾姝祎笑呵呵地说道,她的笑,不达眼底,好似有什么心事,却不知怎么开口,从何说起。

尚书婳她浅浅地看了曾姝祎一眼,便知对方有心事,于是开口问道:“是有什么心事吗?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尚阿姨……”曾姝祎突然觉得这个称呼有点拗口,她想了想,没有直接道明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犹豫片刻,道:“您…您想见您的孩子吗?”

尚书婳的神情,先是苦涩的笑笑,又很快肯定地点头道:“当然想啊!做梦都在想,可惜…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就算我有意想找,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

尚书婳低头苦笑,眼里满是复杂的神情,同样也好奇曾姝祎为什么突然问这些,她反问道:“舒轶,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我是想说,如果跟您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突然出现在您面前,您会接受吗?”曾姝祎不敢肯定,只能这么问。

“当然,亲人嘛!我已经一个人生活好久了,那种感受,我是知道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现在,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我虽然一时不敢相信,但也会很开心,有亲人了,我也会有亲人吗?”

尚书婳只当她是问一问,并没有当真,毕竟,如果她真的有亲人的话,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她,已经很久没有人陪伴了,亲人吗?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她,自小因为是女生,备受排斥,甚至最亲的父母,都因为她是个女孩,从小不受待见,伴随自己整个童年的,就是干活,挨骂,干活,挨打,她也想好好地生活。

在她以为那男人是很好的伴侣之时,意外的怀孕,后来才知,那男的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怀孕的,她拖着个孕肚回家,迎来的就是扫地出门,她不知该去何处,还是她外婆匆匆赶来,安顿好也走了,她一个人度过了最艰难的一年。

终于,她生下来了,一睁眼,孩子也没了,她都快失去活着的希望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靠着什么信念活下来的,浑浑噩噩过了段时间,才为了让自己有个好的生活,还是努力赚钱,她也不知,这么煎熬的日子怎么过下来的。

要说她没有错吗?当然不是,她不该在面对重男轻女的特别对待之时,选择忍受,在上学时,不该为了一个人对自己好,就把自己交出去,选择生孩子,而浪费了学习的机会,如果她好好学习,靠着自己的能力,逃脱这个家,她就不会浪费这么美好的青春年华。

她,有错!也不完全错,尚书婳陷入自己的回忆,直到曾姝祎在她眼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来,她面上落寞的神情,触动曾姝祎的心,曾姝祎轻轻拥住她,安慰道:“过去了,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尚书婳语气哽咽,眼里的泪水在闪动,亮亮的,但她的泪水,始终很坚强,没有落下,她强颜欢笑看着曾姝祎,落在曾姝祎的眼里,这让曾姝祎更加的愧疚,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这点,早知道就不说了。

尚书婳缓了缓,再次看着曾姝祎问道:“你来的用意不是这个吧!还是没有说出口?”

“尚阿姨,您做好心理准备,我说了哦!”曾姝祎先给她打个预防针,以免的她一时无法接受。

“说吧,你尚阿姨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最苦的时候都熬过来了,我还能被惊吓到?”尚书婳满不在意的摆摆手,看得出,她并不是很担心能从曾姝祎口中听到特别大的消息。

曾姝祎确定她的表情,这才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找到了您的女儿,只是她不在这个世上了,我给您看她的照片。”

说罢,曾姝祎就滑出照片,递到她的面前,她在听到曾姝祎说这话时,笑容早已僵硬,颤抖的双手接过手机,看清楚里面的照片,泪水缓缓从她眼眶夺出,缓缓顺着脸颊落下,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手机里的人,她先是否认:“这…不是,舒轶,这是不是骗我的?怎么跟我这么像啊!”

“不,这是您的女儿。”在听到曾姝祎肯定地回答后,她绷不住了,将手机抱紧怀里,好似真真切切抱着手机里的人一样,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声泪俱下:

“她…她怎么这么像我啊!她…在哪里,叫什么,我的女儿…呜呜,妈妈好想你,原来…原来你长这样啊!真好看,真好看,不亏是我的女儿。”

尚书婳眼前模糊,但依旧问道:“我…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可以的,是不是?”

她好似自动忽视了原先曾姝祎说过的事实,她女儿不在的事实,但曾姝祎不能隐瞒,长痛不如短痛,她依旧狠心的告诉尚书婳真相:

“对不起,她,她很早就去世了,见不到了……”曾姝祎语气哽咽,不愿再说下去,只是用纸巾为她擦拭眼泪,安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