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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霞的妈妈以前告诉过她,女孩子跟男人拉个手都是要怀孕的,这话她信了很多年,已经在脑子里根深蒂固。

哪怕后来渐渐明白那说法不是真的,她也一直恪守底线,那次和曲铭钧都身体相贴了,她自认那就已经算是洞过房了。

可她这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跟他结婚那晚,我们睡在一起……但是他好像没有……没有进去……”

“噗嗤~哈哈哈……”祁景言第一次笑得这样开怀。

“你笑什么呀?”邱霞被他笑得把头整张脸都快埋进了被子里。

祁景言促狭意味十足,“我这是高兴,现在我终于确定曲铭钧是真的有病了,但改天我还是要去谢谢他,谢他替我保管了四年多的媳妇儿。”

虽然他并不介意邱霞是不是完璧,但是两者相比,还是后者更好不是?

邱霞再愚笨也从他这话里听出些其他意思了,她缩回被子里,“睡觉。”

“睡觉先不急,事还没办完。”

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被浪翻涌满室旖旎……

在司央预产期的前一个月,吴大娘就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阳城。

裴霆禹亲自去火车站接的人,司央就暂时将安妮收回了空间里。

吴大娘进门一看司央的肚子,乐得脸上开了花,“你俩可真是争气,结婚第二年就怀上了。我一接到小禹的电报就赶紧准备东西过来了,就怕你们小年轻手忙脚乱出乱子。”

“干娘先过来坐会儿吧!坐火车很累的。”司央看着满目慈爱的吴大娘,她的热心和善意很有感染力。

“我不累,我还在火车上睡了一路,精神好着呢!”

吴大娘说完,就让裴霆禹把她带来的那些东西放到桌上。

她带了老母鸡、干虾、小米、红糖、红枣、梨膏糖、松饼等吃的。

还带了宝宝的小衣裳、虎头帽、虎头鞋、开裆裤,从头到脚一整套,甚至连尿布都有几十张。

“干娘,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让您空手来就行,您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裴霆禹看着那一堆大包小包,无奈极了。

“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有,但我带的是我对乖孙的心意,那不一样的,我本来还准备了一百个鸡蛋,哪知上火车的时候人太多给我把鸡蛋全打碎了,连鸡也差点飞跑了,气死我了~”吴大娘回想起自己险‘鸡飞蛋打’的狼狈,气得心肝疼。

夫妻俩听后哭笑不得地相视一眼,这老太太还真勇猛,跟三头六臂似的。

裴霆禹忙着把她带过来的这些东西放到厨房里收好,三只老母鸡都是她早前养在院里的下蛋鸡,本来想留在家里继续生蛋,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好吃懒做的儿子儿媳,这鸡跟着他们别说继续下蛋,只怕等不了几天就得全下锅了。

所以她干脆带过来给司央坐月子的时候炖着吃了。

裴霆禹将鸡解开后交给司央放进了空间里圈养起来,到吃的时候再抓出来杀。

司央带吴大娘去了她住的房间,原本摆着两张铁床的客房,现在只留下了一张,所以空间又宽敞了不少。

司央已经给她铺好了床,床上都是全新的羊绒毯子和绒毛被,松松软软的十分暖和。

房间里衣柜、躺椅、收音机、挂钟、暖水瓶……全都是崭新的。

司央拉开衣柜,里头还挂着好几套四季新衣。

吴大娘看着看着眼眶就酸了,“你们有心了。”

司央拉过她爬满皱纹的手安慰:“干娘,以后我跟霆禹在哪里,哪里就是您的家,缺什么您就跟我说。”

吴大娘眼中滑下两行热泪,“这里什么都有了,我啥也不缺。”

“您路上辛苦,休息一会儿吧?”

“这有啥可辛苦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对了,我给孩子做了几套小里衣,在柜子里放了几个月了还得再洗洗才成……”

吴大娘说完,就去将带过来的宝宝衣裳和尿布一起装进了盆子里。

她知道年轻人都讲卫生,孩子皮肤娇嫩也不能马虎,趁着天气好就再洗洗。

做晚饭前,吴大娘细细询问了司央有没有啥忌口的东西,喜欢吃啥口味等。

司央说想吃点甜的,裴霆禹听后笑着接话:“看来你肚子里怀的是咱闺女不会错了。”

司央笑而不答,吴大娘却道:“靠口味儿辨男女根本不准,还是只有生下来才准。”

晚上,吴大娘给司央炖了一盅鸽子红枣汤,又蒸了红糖米糕,那口感松软香甜,司央一口气吃了七八块儿。

吴大娘特别会做小点心和炖汤,从她过来后,家里的每顿饭她都会单独给司央另做。

而她做的饭菜也颇合司央的胃口,为了不在孕后期体重超标,司央每天饭后半小时就要出去爬楼梯。

吴大娘就陪着她一起活动活动,毕竟生产前适当运动,生孩子时产程会顺畅一些。

司央每次从外面散完步回来就去对门找邱霞坐坐,邱霞又会给她端些吃的出来投喂她。

孕后期她的肚子圆了一大圈,晚上睡觉更加难受了,耻骨更是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要被肚子里的‘租户’给她踹醒。

可能是肚子里的空间限制了小家伙的活动,所以他在里头拆房子似的闹腾。

每当看到司央肚子里激烈的胎动时,裴霆禹就会将他温厚的大掌覆上去,轻轻安抚他闺女。

“乖,别闹你妈,出来后爸爸陪你玩举高高……”

肚子里的小家伙就跟能听懂似的,还真就安静下来了。

裴霆禹得意极了,“看我闺女就是贴心,从小就疼娘。”

司央略带鄙视般打趣道:“是挺贴心的,给你闺女取名字了吗?”

“早想好了,叫裴司宁。取我们俩各自的姓,许她一世安宁。”

司央看他已然沉浸在和小闺女父女情深的幻想中了,一时也不好打击他。但还是淡淡问了句:“要是个儿子呢?叫什么名字?”

裴霆禹愣了一下,显然是还没想过,“儿子?那生了再想。”

司央:“……”

时间,在夫妻俩对腹中宝宝的殷切期盼中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三月十六这天凌晨,司央在睡梦中就感觉身下似有暖流涌出,她原以为在做梦,伸手触摸床单才发现床上湿了。

她从怀孕后就看了很多孕妇产前发动的征兆,她知道这可能是破水了。

她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人,“裴霆禹,我羊水破了……”

裴霆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灯去叫吴大娘,然后去安排车。

生产需要用到的东西半个月前就收拾好了,吴大娘提上待产包,裴霆禹将司央打横抱起下了楼。

车子就等在军属楼门口,前天还下过一场雪,路面还有少量冰雪,车速不能太快。

裴霆禹抓着司央的手早已经被汗水浸湿,“央央别怕,我会陪着你……”

“没事的,司央这身子养得好,肯定会母子平安的。”吴大娘抓着司央另一只安慰。

司央还没开始阵痛,加上经历了那么多事,生个孩子而已,她才不怕。

怎么看都是身边这两个人比较紧张。

三十分钟不到,司央就被送到了阳城军区医院。

病房是两人间,一进门就听到了凄厉厉的嚎叫声。

司央一看病床上的产妇,和守在病床边的人,这不巧了吗?

居然正是王副团长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