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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左青林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走。来到门边,左青林又有些不心甘,“张书记,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人太甚!”

嘭――屋里响起一阵巨响,何大军猛地拍着桌子,暴怒而起。左青林再次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不待何大军再次发话,他立刻就闪身出门,匆匆下了楼梯。

回到楼下,左青林抹了把汗,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灯光,眼中凶光毕露。D老子就不信,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谁怕谁!

回到车上之后,左青林狠狠地道:老子去翻拍几张!何大军,是你*我的,咱们走着瞧!

发动车子赶到家里,左青林恨不得马上拿着照片去进行翻拍,顺手送两张给乌逸龙。只要自己的人手里有着这个筹码,就不怕他变什么花样。

回到家里之后,左青林一个劲地敲门,砰砰砰――砰砰砰――老伴跑过来熊了一句,“谁啊――有病!”

防盗门打开,左青林愤愤地骂道,“我以为你死了呢,半天不开门。”

“神经病,有你这样敲门的?”老伴也回了句,左青林没有理她,鞋子也顾不上脱,便大步跑进房间里。看得他老伴心痛死了,“喂!你这是有病,鞋子也不脱了。”

很快就听到左青林从房间里传来的吼声,“照片,我的照片呢?”

他从房间里冲出来,“你把我衣服放哪里去了?”

老伴愣了一下,这神经病一回来就发疯,她愣愣地道:“洗了,怎么啦?”

“什么?”左青林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嗡这天杀的,这可是老子的前程,洗你娘的B!

他狠不得杀了这贼婆娘。好端端的,洗什么衣服?平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这么勤快,今天磕什么药了?得了人来疯是吧!

“狗娘养的,成事不足,办事有余。你不去打你的麻将,跑回来干什么了?草!”

左青林一阵抓狂,跑到洗衣机那里,猛地一下拉开了盖子,洗衣机里空空如也,他就吼了起来,“衣服呢,我的衣服呢!”

老伴看到他象疯了似的,神经有点不正常,平时再怎么火大,也不见象今天这样。

不过,左青林这样子,两眼腥红,象头疯了的公牛那样,的确挺吓人的。这家伙今天是不是被雷劈了?回家就发神经,她指了指阳台上。“衣服在那里凉着!”

左青林吼了一声,“凉个你血!”然后他气冲冲地奔跑过去,哗啦一声,把衣服全部拉下来,掉了一地。他抓起自己那件藏着照片的外套,照片,我的照片呢!

左青林心急如焚地在衣服里翻来翻去。

照片不在,他就吼了起来,“我的照片呢?衣服里的照片哪里去了?”

老伴越看越觉得他今天不对劲,又听说照片的事,还以为他在外面包了情人,跑回来撒野来了。刚才在洗衣服的时候,自己没有搜他的口袋,当时光顾着数钱,哪有这心思?

后来凉衣服的时候,倒是发现他口袋里有一张被水浸泡得不成样子,皱巴巴的纸片,而且破损得很厉害,看不出什么内容了,没想到这个天杀的,居然在外面包了情人。

包了情人也就罢了,还敢回来跟自己发飚,老伴不活了。

哇――想到这里,她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女人最大的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左青林的老婆,也不是没有半点背景,她老爸以前是当市长的,否则左青林也不可能攀上这棵大树。

但是在这个时候,左青林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他翻来覆去,怎么也找不到照片的所在,便吼了起来,“你这贱人,照片去哪了?”

他老伴哪管这么多?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你这个没良心的,在外面包了情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回来凶我,左青林,你忘了当时你是怎么爬起来的。我不活了――哇哇――”

“哭,哭你娘个死!”左青林火了,上来就是一脚。以前他不怎么打老婆的,今天火气特别大,那张照片,可是自己最后的筹码。这贼婆娘,每天除了麻将,她还有什么?

今天好死不死,跑回来洗衣服。真是要了自己的命,找不到照片,他又吼道:“照片在哪?照片在哪?”

可是这死婆娘,越是打她,她越是不说,好象那照片真是她藏起来似的。左青林火了,拿了一个杯子,叭地摔在地上。

“照片在哪?――”

这一吼,挺吓人的。

他老婆果然愣了愣,坐在地上忘了哭闹。左青林蹲下去,抓住她的衣服,“告诉你,快把照片拿出来,否则老子的前程就完了,完了,你知道吗?我们都完了!”

听左青林这么一说,老伴也不敢再哭闹下去,“有这么严重?”

“你懂个屁!快把照片找出来,否则明天你就等着陪我一起去坐牢吧!”

抓狂的左青林,的确有些失去理智了。两眼腥红,眉毛竖起,青筋暴露,挺吓人的。

老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跑去,“我把它丢垃圾筒里了。”

靠――左青林一屁股坐在地上。

绝望!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能形容左青林的心情。()

左青林扑到门口的垃圾筒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算是有,一张被洗衣机打过的照片,拿出来有什么用?面目全非,千疮百孔。

左青林的心,仿佛从悬崖边上坠落,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

这个世界,好象越来越黑暗。

轰隆――一个炸雷,猛然响起,刚刚晴了不到一个星期的天空,又下起了暴雨,雨点越来越大,哗啦啦的响着,让这个黑夜格外的凄凉。

左青林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下怎么办?如果张书记知道自己手里没有了筹码,或者他想通了,跟自己交换的时候,拿不出照片,这可怎么办?

左青林一脸死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轰隆――又一个炸雷响起,天边亮起了一道闪电。胳膊粗的闪电,在城市的上空,发出夺目的强光。强大的电流,劈哩啪啦的声音,令人从心里发寒,一种无边的恐惧,袭击着这片夜空。

叭――客厅里,好端端的灯管,突然炸裂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老伴望了一下窗外,整个城市象被一只无形的怪兽吞没,瞬间笼罩在黑暗之中。

又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黑暗中的沉默再次被打破,城市在闪电之中刚刚展露了一下头角,瞬息又淹没在这片黑暗的汪洋。

王青林坐在那里,任闪电划过脸庞,此时此刻,他就象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除了恐惧,还有悲凉。

老伴看着他,发现有些不对,“青林,青林!”

黑暗中,她爬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左青林的脸,没想到左青林突然出手,猛地推开了她。然后爬起来,发了疯似的朝门外窜去。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惊雷四起,闪电惶惶。

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夜的不平静。

柳海出现在何大军的家里,“哥,只找到这张东西。”柳海手里有一张被水浸没得不成样子的照片,皱巴巴的,破破烂烂,要经过仔细辩认,才知道这是一张照片。

柳海小心的把它摊平了,上面虽然没有了影子,但从纸质和大小,何大军基本上肯定。面前这张分辩不出的纸片,正是自己与刘晓轩在香港拍的其中之一。

因为香港那家照相馆里的纸质,与其他不太一样,何大军当时还特意问过。原版不在了,何大军把它交给柳海,要他去化验一下,看看这些残渣是不是与刘晓轩手里的照片材质吻合。

柳海拿着这些残渣离开了,何大军背着双手,站在窗口。外面的大雨,愈演愈烈,就象谁不小心,捅破了天,无止无休的下着。

电停了,何大军依然站在窗前,眉头深锁。

今天晚上左青林的表现,实在出人意料,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副局长,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而且有持无恐的样子,令何大军感到无比的愤概。

一张小小的照片,就想威胁自己,简直就是自不量力!何大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本能地捏紧了拳头。

柳海倒底是一个办事的人,昨天才给他打的电话,他今天就查到了照片的下落。何大军等了这么多天,就是在等左青林跟自己谈判。没想到左青林的老婆给自己帮了个大忙,稀里糊涂地把照片放进洗衣机里。

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柳海将自己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何大军的时候,何大军还不太相信。但是柳海手里那张破损得不成样子的湿纸片,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何大军早就想对左青林下手了,因为他感觉到左青林不服气,想从中蹦达点什么东西出来。公安局那边的局势,已经成定局,柳海已经当上了副局长,左青林摆明了是被挤出公安一线的事。

没想到刘晓轩道安县一行,把左青林的丑恶完全暴露出来。这个浑蛋,竟然想动自己的女人。何大军在想,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左青林估计会做出令人不齿的兽行。

光凭着这一点,自己就不能放过他。

公安局的队伍里,居然有这种人,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何大军不禁为刘晓轩捏了把汗,要不是那些照片,刘晓轩就完了。何大军不知道是该幸庆,还是该后悔。

何大军永远忘不了,那个漆黑的夜晚,自己的女人被这个禽兽*得迷失在墓地之中,惊魂未定,此情此景,永生难忘。

昨晚下过一场大雨,终于放晴了。

被雨水的洗涤,整个城市变得有些狼狈,好几条街道上,积水成河。交通中断,路边的植物丛上,挂着一些残留的垃圾飘浮物。

何大军已经下了命令,让欧阳幕搜集一些左青林犯罪的证据。左青林能在永林四大金刚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他的屁股绝对不会这么干净。

而且欧阳幕在公安局呆了这么久,当然对他有些了解。象他这样的人,只要不查,一查准出事。

谁知道,在欧阳幕着手查他的时候,省委党校传来消息,左青林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

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当然是跟他一起参加进修的司法局局长印相。印相打了电话给乌逸龙,汇报了这一情况。

乌逸龙马上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第二天,左青林的老婆也不见了,乌逸龙马上反应过来,他们跑路了!

草!这个王八蛋,什么意思?

不只是乌逸龙,就连左青林很多的同僚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逃走?而这个时候,经何大军指示,市纪委对左青林进行了调查。

一个事处级干部,莫明其妙地失踪了,这件事情,显然引起了很多人的重视。左青林为什么逃走?

左青林的左邻右舍,回忆起那天的雨夜,把这个情况反应给了纪委的同志。有人说他们夫妻那天吵得很厉害,整栋楼里都听到了声音。

也有人说,看到左青林冒着大雨,疯子一样的跑出去。这一点,小区的保安可以做证,他们亲眼看到左青林在雨中奔跑。

保安回忆了下,那个时候好象是晚上十二点左右。这个时间,正是他从何大军家里出来,再次回到家里后半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样子。

然后,纪委又在香港的出入境纪录里,查到了左青林出国的纪录,这家伙跑去了加拿大。

左青林出国的时间,是在那天大雨之后的第三天。何大军有些后悔,那天没有把他拿下,以致左青林成了漏网之鱼。

乌逸龙很气愤,左青林的出逃,让他方寸大乱,在这次的常委会议上,他处处被动。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楚,这个左青林为什么要出逃?

他看何大军的时候,何大军一脸平静,似乎也没什么兴灾乐祸的样子。他相信,在何大军到永林这段时间,有很多的话应该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左青林被人私下里称之为四大金刚之一,何大军应该早有听说。这一次左青林的出逃,无疑是给何大军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在心里暗骂道:这个笨蛋!

现在乌逸龙只想尽快堵住这个口子,不要让何大军顺着这个口子,一直撕下去,撕得大家支离破碎。但是左青林的仓皇出逃,暴露的问题太多,此刻,乌逸龙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立刻招来了其他三人,钱程,印相和裴万里,见到三人的时候,乌逸龙火气很大,冲着三人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和左青林联系上,查清楚他真正出逃的原因。现在你们回去,马上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不要再让人抓到辫子。”

三个人在乌逸龙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左青林的出逃,惊动了省里,把何大军和乌逸龙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居然没有一丝察觉,难道就没有一点苗头吗?

两人是在省委的时候,被省书记当着面批评的,何大军表现出诚诚恳恳,乌逸龙则有些战战兢兢。因为省书记最后一句话,更是象一道枷锁一样,卡住人的脖子,令人无法呼吸。

我看你们整套班子,有必要好好查查!

永林的整套班子,大都是本土派人士,如果真查起来,吃亏的会是谁?两人心里再也明白不过了。乌逸龙知道,真查下去,能有几个清白的?

问题的大小,在于上面追不追究,如果有人借风起事,永林班子全军覆灭也不是不可能。乌逸龙吸了口冷气,心道连谢书记都帮着他。

其实,谢建国并没有帮着谁的意思,这是正常的思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谢建国也缺乏关注,他们都把心思,放在发展中城市。那些排在不上不下的地区,最容易被忽视。

省书记和省长同样需要政绩,谢建国也想着在这个位置上,再进一步。只要踏进了中央政治局,他这个年纪简直就如初升的太阳,前途一片大好。

因此,李虹现在的双江市,成了他们最关心的地方。当然,关注双江的时候,不免令人想起何大军这个人,如果没有他的话,双江不可能如此速迅速挤身进入湘省一线城市。

挨了批评后的两人回到永林,乌逸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何大军在会议上又一次敲打了纪委。

“你们纪委的工作不能太被动,太被动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纪委的工作职责是怎么规定的,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左青林事件,你们就没有一丝内疚?今天挨批评的是我和乌市长,但我和乌市长代表着你们在坐的这些人。省委不会指着你们的鼻子骂人,但我会!”

何大军说完之后,在座的人都觉得一股无由的压抑。大多数人觉得,左青林跑了也好,张书记和乌市长挨批也好,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那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也没有责任。纪委倒是在这次会议上,被狠狠的批评了一番。

他们只担心的是,张书记会不会借着这事件,对永林班子进行整顿,切查。彭永年事件,全权事件,大家历历在目,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已经被查了。面对的将是无穷的牢狱之灾。

估计彭永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张书记,一来就把他给查了。其实,纪委要盯一个人很简单,从一顿饭,一包烟,甚至一块手表等等都可以入手。

但是永林这地方,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么穷困的地方,如果不贪,不索拿卡要,他们的生活就没法保证。如果一个当干部的,还不如一个老百姓,谁还当这官?

有几个人真正为人民服务,就算有人喊着为人民服务,心里实际上在喊为人民币服务。这年头,有钱人穿金戴银,过豪华小车,泡美女,面对这种无穷的诱惑,你忍得住吗?

好了,既然你手里有了权,你自己不主动伸手,想当清官。可人家硬是把人民币往你袋子里塞,把美女往你怀里推,你还能忍得住?

男人到了中年,大都官职稳定,但是小孩大了,上学要花钱,留学也要花钱,装修房子也要钱,光凭这点工资哪里够?人家都拿了,自己不拿是傻瓜。如果当了官还过老百姓一样的清贫日子,谁闲得无聊去*这个瞎心?

另一个令这些人堕落的原因,人一到四五十岁,哪怕再漂亮的花也经不起时间的调谢,家里的女人很快就变成了黄脸婆。就算她不黄,要不是瘦得跟竹杆子似的,没有一丝弹性和水分,要不就是胖得跟猪似的,肚子上和下巴堆成了二三层肥肉。

有人说过,不管是什么年龄阶段的男人,永远都只会喜欢二十来岁的女人。因为在二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的主角,只有她们能有资格站在这个舞台的中间,她们才是表演者。

当男人到四十岁的时候,正是如狼似虎,而自己家里的女人,却已经到了退居幕后的年纪。于是一些人纷纷禁不起诱惑,一个个被拉下水。

随着时间的迁移和改革开放的深入,这些漂亮的女孩子们也开放了,年龄和身高不再是他们衡量男人的重要标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穿金戴银才是时尚的象征。谁不喜欢纸醉金迷的日子?谁不喜欢花天酒地的岁月?

真正耐得住寂寞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不是超级恐龙,就是形状怪异,思想极端。剩下不到为数不多的好女孩,那是万里挑一的精品。

难怪有人感叹,这个世界钞票越来越多了,好女孩越来越少了。其他的都去干嘛去了?就是三陪。于是乎,这些干部,在这么多因素的诱惑下,一个又一个,一次又一次滑下了水。

他们说你何大军清高,你不贪,那是因为你的命好。,你有好背景,你有一个好老婆,富可敌国,可我们这些人,没有这么好的命,你总不能让我们不吃饭吧!

其实,何大军历来的风格,并不是一棍子全部打死。他经常都是抓几个典型,杀鸡骇猴。只要能震住这些牛鬼蛇神,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他相信一句话,佛无不可度之人。

只要不太过份,贪得无厌,他还是会适当的放过。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这种人是杀不死,杀不完的。只要让他们能够收敛,用一半的心思为人民服务,把态度端正,把工作做好。该吃的吃点,不该拿的不拿,这就行了。

他不奢望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清官,而且他做事的时候,也在考虑兄弟们的利益,他也不希望跟着自己混的人,都清正兼明,喝西北风。

但是凡事必须有个度,永林市这地方这么落后,你们要有穷则思变的心态,不能光拿钱不做事,也不能光看着人家做事,自己坐享其成。

这个会议,又是一场政治课。

何大军在会议上说完这番话,他就道:“行了,该讲的也讲了,你们自己在心里掂量一下。从明天开始,成立一个扶贫基金,想清楚了问题的人,自己把钱汇进去。手里这张凭证,就是你们的救命符。这件事情,我看就由市委秘书长杨凌云同志去落实吧!”

这是何大军发出的一个强烈信号,如果你们识趣,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如果有人一意孤行,查到了二话不说,送交检察院。

杨凌云脸上一热,他知道自己坦白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张书记还故意让自己去办这件事,这分明是一种信任。杨凌云知道,自己的危险期终于过了。

第三件事,就是李省长将在几天之后,到永林视察,四大班子商量着如何接待的问题。李天柱要来了,何大军和乌逸龙恐怕是得全程陪同。

今天何大军在会议上,把事情摆出来讲明白了,就是希望大家在李省长来临之前,有个好态度。乌逸龙脸色不好,但是也没有生气。

他居然举手赞成,张书记这方法不错,如果自己有问题的同志,争取主动坦白。而且这种坦白,是隐蔽的,只要你把自己那些不应该的收入,汇到那个扶贫帐户里,组织上就既往不咎。至于汇多少,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了。乌逸龙的话里透着一个这样的意思,就是要大家心里有数。

散会之后,乌逸龙就叫小耿,“你通知一下钱程他们,晚上我要和他们碰个面。”

皇冠夜总会,是永林市最好的夜总

据说这里与民族大浴场是同一批人开的,但是很少有人真正知道它们的幕后老板是谁。

在夜总会的后面,有一栋四层的小楼。

这里从来不对外开放,只有少许人能进入其中,一饱眼福。

小楼的主人,是一个美女,美艳的程度,有狐仙的妖媚,有天使般美丽,还有着磨鬼般的身材。但是这些,对永林普通的大众来说,一切只是个传说,一个神话。

小楼里倒是真的有很多美女出没,她们也是一种很神秘的存在。但是这些美女,仅限于进出小楼的二层。三楼和四楼,不经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夜总会拥有这么多美女,其实很正常,说白了,她们就是夜总会的小姐。但是这里的小姐,很荣幸在能分得一个床位,供她们临时休息。

今天小楼的气氛有点紧张,跟平时大不一样。

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乌逸龙正麻闷地抽着烟,那个聘聘袅袅,恰似一屡清风明月般怡人的女孩子,就坐在他的身边。“逸龙,怎么啦?”

女孩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丝古典的美韵,再看她细若杨柳的腰肢,不禁令人心驰神往。乌逸龙眉头紧锁,连抽了几口烟,这才道:“你去看看他们到了没有。”

女孩点点头,很温顺的样子,似乎她从来不会拂了乌逸龙的意。

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外面的小厅,小耿就坐在那里,不时地看着手表。小耿见到这女孩出来,便立刻起来,脸上竟然带着一种敬意。

“老板等不及了吧!我再打电话催催。”

“嗯?要快点。”女孩的美目扫过小耿的脸上,转身便走,留下一道无限幻想的背影。小耿也是男人,但他从来不敢对这个女孩子有一丝丝幻想。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老板发觉有这么一丝苗头,自己的前程就完了。

而且眼前这女孩子,并不是谁都可以幻想的。想了也是白想,她永远只属于强者。

放眼永林市,真正的强者,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的老板乌逸龙。

看到女孩美丽的倩影,消失在眼前,小耿马上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快点,老板等不及了。”

“老板已经到了?好的,我们来了。已经到了门口。”回话的是钱程,他正和裴万里走在一起,两个人正讨论着今天会议上的事情。

印相还在省里,来不及赶回来。钱程道:“不知道这事情,老板会怎么安排,我们赶快想想办法。”

“先上去再说吧,老板等不及了。”裴万里匆匆前行,两个人进了电梯。

两人也参加了今天的会议,对于张书记提出的,设立一个扶贫基金。其实也是一个廉政基金,要这些人廉洁奉公,把贪污的公款拿出来。

当时有人就在心里冷笑,谁会这么傻?把钱偷偷汇到帐户上去,做好事不留名?但是有人立刻想到,张书记可能要借李省长前来视察这股风,对永林县进行整理。

只要你汇了款,留下凭证,万一查到自己,也有一个退路。如果有人对此不闻不问,等纪委查到的时候,估计就会没有了说话的余地。

这是张书记高明之处!

乌逸龙把两人找来,进了里面的小房间。他身边的女孩子已经退了出去,这里就剩下他们四个大男人。乌逸龙看着三人道:“今天会议上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钱程,由你带头,组织几名干部,至于人选怎么落实,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基金帐户上,三天之内必须有二百万到帐。落实了这件事,其他的你们就不要管了。”

钱程心里暗暗一惊,二百万,得几个名额?乌市长这是向张书记妥协了?

乌逸龙又看着裴万里,“你那里也是一样,三天之内,不少于一百二十万到帐。印相那边,你们通知一下,不少于八十万。至少名额怎么分,你们自己去衡量。”

两人心里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要人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谁愿意啊!

他就试探着问,“乌市长,能不能宽松一些?”

乌逸龙冷着脸回答,“不行!你们三个大头,低于四百万,说不过去。”

这是给李省长面子,不是给他何大军面子,乌逸龙表面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没底了。万一何大军这疯子,发起疯来的时候,自己收拾不了这残局。

谢书记在话里说得明白,要查查永林这套班子。但是党的方针政策,毕竟还是以教育为本,只要自己下面这批人,有一个认识的态度,自己就能说得上话了,因此这个态度很重要。

钱程和裴万里就要心里琢磨,该落实几个名额。这个名额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钱也不能太多,要恰到好处,至少让人说得过去。

他想这四百万,应该可以应付何大军了。要是这四百万到帐,何大军还抓住不放的话,乌逸龙想自己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

真到那个时候,他只有弃权保命,象左青林一样,逃之夭夭。

细节的问题,乌逸龙是不会去管的,他把任务交给了小耿,“等他们落实下来,把名单交给我。没有别的事,你们就散了吧!”

整个碰头会,不到半小时,乌逸龙很简洁的吩咐了几句,便把任务分发下去。四百万买平安,也借此试一下何大军的底线。

等三人走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才出来,乌逸龙道:“晴晴,你去准备一百万,分两次打入这个帐户。”

晴儿接过乌逸龙手里的帐号,点了点头,“我明天亲自去办。”

扶贫帐号的事情早就落实,只是今天才公布。这些钱,将是何大军决定解决贫困地区,兴建校园,紧抓教育的经费。

乌逸龙落实了这些事情,他便对晴晴道:“你的护照,早点去办下来。凡事不要临阵磨枪。”

晴晴温顺地应道:“再过一周就差不多了。我会的。”

钱程和裴万里出了小楼,裴万里就道:“看来省里要动真格的了。”

“嗯,否则乌市长也不至于这么紧张,看来这次张书记把风声闹得很大。”钱程和裴万里上了车,钱程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去民族大浴场吧!”裴万里建议道。

最近这会,钱程倒是很少去民族大浴场,因为张书记来了,他也得避避风头,否则象彭永年那里死得不明不白,太不划算了。

今天有裴万里作陪,两人来到民族大浴场。老规矩,进了四楼的特级贵宾区,他也没有去找金兰珠。倒是两个人泡在水池里聊了起来。

钱程道:“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安排的,我这可是大头,裴局,你可得支援支援我。”

裴万里道:“谁说不是,到手里的钱,谁还愿意拿出来。我这一百二十万,恐怕得分十几个名额。但是十几个又太多了。这可怎么办?头痛。”

“你还愁个屁,我这二百万怎么解决?你也知道,我们财政局只负责放钱,自己手上又真正没几个钱的。”钱程想着那二百万的事,琢磨着如何交差。

他看着裴万里,“你少跟我哭穷,谁不知道交通局是个肥差。永林虽然经济落后,这几年不也在搞建设吗?这么多地方修路,我听说省里有一条高速,将经过永林直达桂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那点钱还真用得着你自己去掏?随便找几个工程队,估计还不指这个钱。”

钱程对交通局的内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裴万里就嘿嘿地笑了,“行,你就不要哭穷了,我给你支援二十万。”

钱程笑了,“兄弟可是小看我了,二十万钱某还是挤得出来的。”

裴万里看着钱程,痛快地道:“五十万。够意思了吧!”

钱程就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说话。

两人谈完了正事,准备去按摩,裴万里道:“咦,好久没有看到金兰珠了,今天怎么不叫她来陪陪?”

钱程道:“还是算了吧!老吃剩饭,也没什么意思。”

裴万里就眼放光茫,一脸期待,“怎么?你换口味了?”

看他的样子,有点意思。钱程哪里不明白?他就道:“别打她的心思,现在你惹不起。”

裴万里两眼瞪得老大,永林市还有自己惹不起的主?想不明白。

才过了二天,杨凌云兴冲冲地跑到张书记办公室汇报情况,面有喜色

何大军抬头看着他,“杨秘书长,有什么喜讯?”

杨凌云道:“天大的喜讯,张书记英明决策,永林百姓有福了。”

何大军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有事快说。”

杨凌云喜滋滋地拿出一个帐单,“才二天的功夫,扶贫基金帐户里,就已经有近三百万的帐目了。这是汇进来的清单,你看看。”

何大军接过清单,都是这几天汇进来的钱。杨凌云解释道:“这第一笔和第二笔,分别是我的周斌的汇款,其他的人,都是这几天,从本市一些银行汇进来的。最大的一笔二十六万九。最小的一笔四万三。总计三百五十七万五。”

何大军仔细看过每一笔帐目,这些钱都是从不同的银行,不同的时间汇入这个帐户之中,不过通过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至少他们这些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