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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见钟文筠也看了过来,这才慢慢说来:“他啊,真是条烂虫来的!”

“我看这小子经常在咖啡厅、电影院、图书馆这些地方逗留,就猜到他没好事干!”司机语气夸张,“有一天我看见他在角落堵住学生妹,欲行不轨之事!”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这种社会的蛆虫,就应该抓去打靶。他简直是的士界的屈辱啊,毁了我们司机的名声啊!”司机语气充满了嫌恶。

钟文筠坐直身体,问他:“你说他堵女生?那你有没有去阻止他?”

听这个司机的描述,钟文筠脑海里慢慢浮现一张脸孔。

“当然去阻止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他毒害小孩子?”司机咬牙切齿道。

“那后面的事情呢?”曾雯菱想知道那个坏司机的后续。

“后面?”

司机冷哼一声:“后面他死性不改啊,有的人就是心理阴暗。那个烂人的存在就是用来恶心人的。”

“他后来故意在我面前接走年轻女人的单,我现在想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都想打他一顿啊!可怜那些不知情的客人啊……”

“你后面还有没有见过他去‘堵女孩’?”钟文筠喉中发紧。

她觉得那个司机,很有可能就是上次跟踪自己的那个人。

想到还有很多女孩子跟自己一样,遭受过他的恶心举动,她就忍不住一阵愤怒。

“当然有啊。”司机嗓门都扯大了几分。

“那为什么不报警啊?”曾雯菱听完也觉得恶心坏了,听得她手臂直泛鸡皮疙瘩。

气氛有些低迷,司机打开音乐电台放了首轻柔的歌。

听到舒适的歌声,司机才缓缓道:“靓女你有所不知啊。他没有做太过分的举动,报警也没用啊,最多就是被警察口头警告,或者是罚款一千几百的。他下次还敢这样做啊。”

“凭什么啊!”曾雯菱的谴责脱口而出。

“他都屡教不改,一直骚扰女生了,凭什么连牢房都不用坐?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可是他没有做实质举动啊。”司机也感到无奈。

就算是他本人,也希望这个烂人得到惩罚。只是他每次都只是言语挑逗,或摸摸人家,就这种程度确实不至于被拘留啊。

“这种程度警察确实不受理,甚至都不予录案处理。”钟文筠的语气很冷。

她之所以了解,是因为她曾经遭受过。

在她高中时期,曾经遭受过类似的事情。作恶的人甚至比很多人都熟悉法律的底线,他们会踩在边缘线上做出灰色行为。

但往往能因为未成年以及后果较轻而逃过处罚。

难道后果较轻,就应该逃避一切了吗?

当然不。

警察处罚不了,老师处罚不了。那她就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告知了父母,并学习了速成武术班。学成的功夫倒不算很厉害,只是对付一般的小混混是绝没有问题的。

最后,她狠狠揍了曾欺负过自己的人一顿。

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求助老师同学无果后,选择报警。

只是做过伤势鉴定后,发现连轻伤级别都评不上,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他们狂怒,但他们无能。

只能眼看着钟文筠像曾经的自己一样,高调且轻蔑地离开了警局。

但钟文筠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呢?

她不会让自己再度陷入险境中。

与其躲避报复,倒不如主动出击。

之后的日子里,只要见他们一次,钟文筠就揍他们一顿。

每回都打在肌肉脂肪丰厚的地方,这些部位神经丰富,因此打上去会很痛,但不容易致伤致残。

就这样,钟文筠用一个学期的时间拔掉他们的利爪,磨钝他们的锋齿,让他们学会做人。

想到这些,钟文筠露出不易察觉的烦闷。

这里也有这样的人渣渣吗?

“对付这样的人,用寻常的方法解决不了的。”钟文筠出声道。

甚至还会让他逐渐放肆。

在一次次法律底线上徘徊还能安然无恙,只会慢慢让他将胆子养肥,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谁说不是呢。”司机无奈长叹一声。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那件事说出来。

“那个烂人见大家拿他没办法,愈发变得狂妄起来了。之前他将一个女孩骗去他的出租屋上……事后他还说是跟女孩两情相悦的,将女孩的父亲直接气得心肌梗死走了。”

“你们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先天不足,脑子有点问题的。最后那个混蛋也没有受到惩罚,甚至还要洋洋得意地到处宣扬自己多厉害。唉,实在是太没人性了!”

“唉……”曾雯菱唏嘘一声。

心里很复杂,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钟文筠心里像是被塞进一团沾水的棉花,沉甸甸的。那团棉花还在不断膨胀中,让她感到一阵胸闷,甚至感到呼吸不过来。

很多人在面对不公平时,都是没有办法为自己争取公道的。

不是谁都能成为“不幸中的幸运”。

虽然知道那个女孩的结局不会很好,但她还是艰涩发问:“女孩后面怎么样了?”

“刚刚成年的,本来可以进厂做些手脚功夫。现在父亲没了,只能被她的穷亲戚们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老男人。不说别的,起码能吃饱饭吧。”司机说完,突然偏头看去外面。

他打开了车窗,呛人的冷风不断灌进车里面。

司机咳了几声,将自己的酸意狠狠憋了回去。

其实之前自己也跟出租车工会的兄弟们悄悄去看过女孩,她……过得并不是很好。

当时兄弟几个凑了些钱给她亲人,也不知道最后那笔钱有没有用到女孩身上。但这些事也不是自己管得上的了。

大家都要生活,哪帮得了这么多?

“唉……厄运专挑苦命人啊。”司机最终总结一句。

“要不我找人做掉他吧?”曾雯菱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原本沉寂的气氛,被她一句话打散不少。

“哈?”司机惊掉了下巴。

“靓女,你做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