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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多等待的援军没有到达,他回援的中军也不见踪影。

他阿姆多不知道挥舞战刀,挥舞了多少次。

他阿姆多只知道,自己的身边再无南行营之人,自己的亲卫副将通通失去了生机,倒在了距离自己不远之处,眼神望向了家乡。

此时,在他的脚下也躺了一圈,肃州卫的尸体。

阿姆多本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最后一滴血流尽。

阳光照耀在卷了刃的战刀之上,丝丝寒光竟让阳光害怕起来。

饮遍敌人血的战刀,不知道他的主人已经没了气息,此时全凭生前的一口气支撑着他躯体,让阿姆多未曾倒下。

明玉乐上前看了一眼阿姆多,就是此人给白山兄带了压力,差点就讲战线推到肃州城下。

言语惋惜,颇有一种英雄惜英雄。

“是条汉子。可惜啊,遇到了一个无能的将军,否则不止肃州卫的战损还会拉大,宇文将军怕是也要坐不住了。”

明玉乐说完又摇了摇头,连说三声。“可惜了,可惜,可惜。”

“来人呐。”

“将阿姆多的尸体收殓起来,好生安葬。”

“是!将军。”

与此同时。

向东南方向移动的大旗终于被砍倒了。

大旗在倒下的一瞬间,南营行败局已定。

它是一军的象征是一军士气,同样是最高统帅的象征,所以它不能倒。

它还是整个军队的指挥中心,它一倒,也就是说这支军队的主帅死了,很容易导致军队失去主心骨,军队溃散败逃。

大旗倒下的那一刻,苦苦支撑的南行营大军,再无抵抗之心。

“大将军死了,大家快跑哇!”

“大将军死了,大家快跑哇!”

“大将军死了,大家快跑哇!”

越来越多的南行营士兵向着四面八方逃离。

多的有大队和小队长带领,少的都是各跑各的,丢盔弃甲,生怕身上多出一丝一毫的重量。

而被他们丢弃在一旁的战马,也成了紧要的逃跑工具。为了一匹战马,他们疯了,手中的刀砍的不再是肃州卫,而是自己的兄弟。

此时此刻,他们只相信他们手中的刀,和战马。

洪雅客冷笑一声,他才不会管这些,他甚至巴不得南行营早些乱。

洪雅客早早的已经将手下骑兵按照百人队分散开来,专门猎杀那些成建制的南行营士兵。

“老杨,你个瘪犊子,你瞎跑什么?没看到北边儿有一支成建制的队伍,赶紧过去吃掉他。”

“嘿嘿,好嘞将军,你就瞧好吧。”

“瞧你那傻样,小心着点儿,别阴沟里翻了船。”

“将军放心吧,就算船翻了也得砸死他们百八十号人。”

一年轻小将拍马上前。

“叔,我也上吧。”

洪雅客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

“行,去吧!”

“记住!千万别落了你父亲子微伯的威名!”

年轻小将目光坚定,点点头。

“叔,放心吧!”

年轻小将带人离去。

洪雅客望着小将离去的背影,自己与他父亲都是战场上一起厮杀过的兄弟,只是他爹命不好,身上暗疾发作走得早。

留下他刚刚成年的嫡长子以及几位虎视眈眈的庶脉,都想要继承了子微伯爵位。

“呸!狗眼里长了屎,以为是金子呢。”

洪雅客转头对自己的亲卫吩咐道。

“胖子,你带人跟在身后,看护好了。他子微伯一家,就这么一棵独苗了,他可是要靠这场战争,镇住他们家的杂枝烂叶的。”

“将军,放心吧!”

洪雅客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庶脉,庶脉就该有庶脉的样子,文人不经常说嫡庶有别嘛,还妄想和嫡子争家产,哼,别说老一辈的人不同意,告到皇上那里也别想好过。

趁着自己还有余力,能帮衬一把还是要帮衬一把。

这种事不止是他洪雅客,就算是放到白山,宇文雄,上官战身上都会如此。

家族没落了,不代表人情没了。

再说了,大明武将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争的功劳,说不定哪一天就阴阳两隔了。所以,死人堆里一起吃过饭,敌人营帐里睡一起过觉,你替我挡一箭,我替你背十刀,这是战场常态。

关系真不是文人等人,可以比拟的。

……

这场寅时发起的战争,已经在走向结尾。

乔装打扮的冠石中,终于从西北方向突围了出来。

他带着为数不多的人马,马不停蹄的向着南行营大本营跑去。

他再也不想留在战场了,不想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战争磨盘之上。

他只想回,回到南行营。

胯下的马儿,被他抽了一鞭子又一鞭子,吃痛的嘶鸣起来。

因为,他冠石中突围是突围出来了,可身后还远远的追着一支骑兵。

始终盯着冠石中的上官凤,早早的就发现了冠石中的金蝉脱壳之计。

白山将军送的功劳,他上官凤可不会白白浪费。

就在上官凤准备收割时。

南行营大本营的支援终于姗姗来迟了。

两万骑兵奔跑,大地震动,尘土飞扬。

一往无前的气势,势要救出被包围的南行营大军。

然而,还不等面白无须带领大军继续前行,他远远的就看到一支溃败的骑兵正打马向自己快速奔驰。

面白无须之人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难道真的全军覆没了?

再一看,溃败身后则是一支千人队,仅仅落后于300步。

冠石中已经看清了,前来支援之人的脸颊。

喜悦之色逐渐回到脸上。

然而还不等他嘴角完全翘起,喜悦表露于脸。

突然而至的寒光,让冠石中的面目表情定格了,面目表情永远的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借着惯性,灌石强的头颅滚到了面白无须之人的马下。

而上官凤也拍马上前,将手中武器远远而掷,扔到了面白无须之人的马下,警告之意,不言而语。

你若敢拍马上前一步。

战!

画面一下子被定格住了。

面白无须之人,他不知该如何做了,冠石中的脑袋就在马下,是前进复仇,亦或是转身离开?

剑魔和上官凤则不会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