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看了一眼后头的杜子美，见对方微微点头后，大内公公如释重负。
“要证据是吧？好，咱家就给你证据！”
随着大内公公的话音落下，身后，一道巨大的琉璃版缓缓升起。
琉璃版上，赫然出现了一首诗词。
《登高》。
众人齐齐望去，不免有些愕然。
心中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不会吧？这李道然竟是如此大胆？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青沙白鸟飞回。”
“......”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往下看去，像是验证了自己猜想一般，全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文渊多出来的那一大堆诗词，经过这几天的发酵，早就在天骄群体里头，小有传播了。
不少人带着惊为天人的表情，看向李道然。
不是，你真敢啊！
“卧槽！”
小胖子罕见的爆了粗口。
“啪啪啪！”
金大宝狠狠的抽了自己几巴掌后，迅速远离了李道然。
老爹说得对，自己确实没眼光。
前一秒还在跟官兵帮李道然说好话，下一秒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迅速逃离。
小胖子的反常，让李道然有些发愣。
没来得及发问，脑海中，便传来系统的声音。
【震惊值+1000。】
加震惊值了！
感受到周围向自己投来震惊的目光，李道然顿感安心了不少。
对于小胖子异常的举动，他也只是神色不善的瞥了对方一眼。
随即李道然眉头一皱，为什么这次的震惊值这么少？
来不及多想，见几个官兵驾着自己就要走，李道然连忙高呼：
“公公，难道我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是在前世，被誉为“七律之冠”的《登高》。
李道然可不相信，这里头有什么问题。
看着底下恬不知耻的李道然，一众大儒也是忍不住眉头紧皱，拂袖小声议论了起来。
看着这些小声讨论的大儒，李道然心中闪过一丝喜色。
莫非是看到了我的才华，商量着保下我？
只要这些大儒开口了，别说什么罗文，霍青，就算是小皇帝也带不走自己。
这样想着，李道然急忙朝着台上的一众大儒圣者高呼道：
“各位圣人，不公啊，不公啊！”
台上，杜子美饶有兴趣的看着琉璃板上展示的这首《登高》。
按文渊中的记载，这首《登高》是自己56岁时写下的，是原本历史上，十年后的自己写下的。
不知那时...安史之乱有没有被平叛。
若是现在的自己能回去一番，便好了。
杜子美失笑着摇摇头，旋即又将目光投向这首《登高》。
沉郁悲凉的对局，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壮志难酬的感怆。
杜子美知道，自己或许漂泊一生，也没有过功成名就的大作为。
在文渊里，杜子美看过未来的自己，晚唐的后辈，所作的诸多诗歌。
字里行间，也不难推测出，自己梦想中大唐，不可阻挡的一去不复返，甚至不如孩时记忆中的美好强大。
李道然的叫嚣，传至耳畔，杜子美缓缓起身。
见那位大乾文圣站起了身来，李道然激动无比。
“杜国师，为我做主，为我做主啊！”
近乎癫狂的声音响起，杜子美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那块巨大的琉璃板。
无数等着看好戏的人皆是一愣。
只见杜子美独自走到那巨大的琉璃板之下，望向那首《登高》。
不少文修皆是将目光聚焦于此。
难道，被这胆大包天的李道然贴脸开打后，杜文圣反而有感而发？
后方，一众大儒圣者，也是好奇的望了过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杜子美叹了口气。
这大乾文圣在干嘛？
李道然目眦欲裂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杜子美。
最近实在是太奇怪了，诸多的事情发展，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万众瞩目之下，杜子美看向李道然，缓缓开口：
“没有这样的经历，是写不出这样的诗的。”
接着，他再度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经受滔天文气洗礼的他，容貌早就返老还童，手掌如婴儿般白嫩。
一条小小的墨龙咻的从手心窜出，围绕着杜子美的手掌游走。
看着富有灵气墨龙，杜子美喃喃自语，带着一丝悲凉：
“我也写不出来，我没有这样的经历。”
“也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
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响彻天际，天空中文渊之眼显现，愣愣的盯了杜子美不知多久。
“这！”
裘千道的眼底闪过一惊色。
下一瞬间，琉璃版上的这首《登高》，消失了。
文渊中的那首《登高》，也消失了。
世人所为之惊叹的千古绝唱，却是另一个人悲惨伶仃的一生。
无穷无尽的文气从天而降，太庙的众人，顿感一阵压力袭来。
这是纯粹的，由文气数量带来的压力。
一朵一朵，像是雪花似的，文气凝华在一起。
最后，落到杜子美的身旁，犹如一根根飘零的羽毛。
杜子美沐浴在这铺天盖地的墨羽当中。
“至道德凝，这是道心凝华的升阶版！杜圣悟了，杜圣悟了！”
有人惊呼，天下懵逼的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
至道德凝，是只有圣者阶层，才能接触到的道心等级。
不过，想要获得至道德凝的道心阶级，可比道心凝华要难多了。
古往今来，也没几个圣者能做到。
至道德凝，裘千道也不行。
“杜国师有大魄力，冒着修为跌落的风险，将文渊中诸多自己的诗词删除，在下佩服，佩服！”
裘千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原本，他对于这位加入世俗国度的文圣，心中还是有着一丝奇怪。
不是全部的投入到文道的理解当中，也能成就文圣？
此般看来，倒是自己肤浅了。
自己从未做到的至道德凝，却被杜子美，在今日达成。
至道德凝，离普通人很是遥远，但不妨碍他们知道道心凝华，这是大儒道心的象征。
既然是道心凝华的升级版，那自然是很牛逼了。
台下，无数大乾子民，皆是被这惊天异象所吸引。
从天而降的墨羽，让越来越多的人从其他区域走出，来到文比舞台之下。
台下百姓越聚越多。
至道德凝，裘文圣都未做到的事，我大乾文圣做到了。
无数大乾子民，在这一刻，心中都不由得感到一丝扬眉吐气。
自从武圣仙逝后，他们大乾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打压。
就连一个小小的燎原国，也敢来犯大乾边境！
“杜国师，请壮我大乾！”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台下喧哗的声音一滞，旋即无数黑压压的人齐齐举起了双手。
“杜国师，请壮我大乾！”
“杜国师，请壮我大乾！”
“杜国师，请壮我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