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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宁静中,玉忘苏终于是熬过了这一顿午膳。看着太后放下了筷子,她也就放下了。

宫女端了茶上来漱口,旋即又奉上了喝的茶水了。

“龙袍之事,你可有改进之法?”太后抿了一口茶便问道。

“先前有老师傅去世了,故而他们会的技艺并未完全传承下来,这才使得龙袍较前朝逊色。倒无大的改进之法,如今也只是教导些针法,希望上面的图案能更栩栩如生。”

“你最擅双面绣,可能用上这样的技艺?”

“双面绣图只做摆设,用在衣袍上并无必要,不过是平白耗费工夫罢了。”玉忘苏笑笑。双面绣虽很有意思,可也只胜在奇巧。

要说绣制衣裳,内里如何本是看不到的,实在没这个必要。

何况里面都用金丝银线绣制,穿着并不苏服,何苦呢!

双面绣图历来也只作为艺术品存在罢了。

“这些哀家也不大懂,只能是有劳你费心了。你只管按着你的想法去做,总还有日子的,不必太心急。”

玉忘苏知晓四国齐聚的日子是明年秋天,她的确是还有时间。

“尽力便好,纵然真有什么差错,也有哀家为你担着。”

“多谢太后娘娘。”

说了会儿话,太后眉宇间便有了困倦之意,缪公公也就劝着太后去歇息。太后便让宫女扶着她去歇息,让缪公公送着玉忘苏出去。

刚出慈安宫便迎面碰上了楚雯华。

“夫人也在这里啊!”楚雯华笑着扶起了要行礼的玉忘苏。

玉忘苏不得不感慨,这宫里还真够小的,竟然这样随便都能遇上楚雯华。

“太后娘娘已经歇午了,若是贵妃娘娘并无急事的话,还请改日再来吧!”缪公公笑着说道。

“并不急事,不过是想着来给母后请安罢了。既然母后已然歇下,那本宫便改日再来。”楚雯华的目光落在了玉忘苏身上,“御花园中的几株极品腊梅盛开了,不知夫人可愿同本宫一同去赏花?”

“既然贵妃娘娘说起,倒真该去赏赏花。”玉忘苏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也就一路往御花园而去,一路上,楚雯华走的慢悠悠的。沿途都能看到不少的花草,宫中总是这样一副姹紫嫣红,盛世太平的模样。

“不知夫人和侯爷是如何认得的?”楚雯华端详着玉忘苏。

“那时候侯府受伤昏迷,恰好路过碰上了,便这样认得了。”玉忘苏笑笑。

“这般说来,夫人倒是侯爷的贵人。”

玉忘苏但笑不语,其实她们两人说到和沐诀有关的话题,还真是尴尬的很。

女人嘛,总是有些小心眼的。对自己丈夫的前任,要说一点都不介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可以不太介意,是因为沐诀曾经和楚雯华只是定亲,却并非恋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定亲,和两情相悦,痴心相许是不同的。

只是她也实在很不想和楚雯华提这样的话题。

她知道沐诀对楚雯华是如何看的,却不知楚雯华是如何看待沐诀的。是否有过情意?又是否如今都还放不下?

“侯爷是个很好的人,夫人还有福气。”

“听闻皇上待娘娘也很好,三千宠爱在一身。”玉忘苏睇着楚雯华,脸上挂了清浅的笑意。不管楚雯华对沐诀是什么心思,到了如今,也都该放下了。

各有家庭,何必执着。

“皇上的确很好。”楚雯华笑了笑,便不再多说。

到了御花园中,远远的便闻到腊梅的香气,裹挟着冬日特有的寒气扑面而来。

黄橙橙的腊梅,点缀在枝桠间,细细碎碎的,不十分招眼,香气却十分醉人。

“这种腊梅的香气能传的很远,若是屋内摆放上几枝,便是满屋子的香气。”楚雯华伸手折了一枝腊梅把玩着。玉手纤纤,美的像是艺术品。

楚雯华是真的很美,无论哪一处都美的惊人,所谓得天独厚,便是这样的女子了。

“真的很不错呢!”玉忘苏轻嗅着腊梅的香气。这腊梅的香气的确是要比普通的腊梅更浓烈一些。

“皇上就要给长乐公主指婚了,听闻夫人和长乐公主很亲近,夫人倒是该给公主道喜了。”楚雯华忽然说道。

玉忘苏略微一愣,想着怕是语兰真的求过太皇太后或者皇太后了。若真能把亲事早些定下来,倒也是喜事一桩。她只是疑惑的望着楚雯华,不知楚雯华怎会如此上心,还特意将此事告知她。

“倒是极好的人家,吏部尚书关大人家的公子。”楚雯华含笑望着玉忘苏。

玉忘苏脸色大变,竟然不是余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有意思如此指婚,语兰可知晓?

语兰和余杭走的很近,并不是什么秘密,她不信凤天冥会从不知晓此事。可到底连这桩亲事,凤天冥都不肯成全吗?就因为余杭和凤绝尘走的很近?

若是语兰知晓,还不知道要如何伤心呢!

终究她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先前她便担心语兰到了试婚年纪,皇上会忽然为她指婚。

皇家的公主,皇上是可以直接做主许婚的,甚至都可以不过问本人的意见。若是皇上下了旨意,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诏书是绝无可能收回的。

终归这样的事,还是迟则生变。

“此事还是范昭仪一手促成的呢!”楚雯华又接着说道。

玉忘苏微微皱眉,还真如语兰所想,范昭仪有了身孕,范家那边也难免出幺蛾子。范昭仪此举,怕不是在报复余杭呢!

余家和范家大比中,余家胜出,看来范家还始终是不甘心。

“多谢贵妃娘娘告知。”玉忘苏郑重的道谢。

“不必言谢,只是本宫和长乐公主也认识好些年了,到底不忍心她嫁给不欢喜的人。”

玉忘苏深深的望了楚雯华一眼,也不去想楚雯华话中情谊真假。至少这件事上,的确是要感谢楚雯华提前告知。

“这花也赏过了,臣妇便先告退了。”玉忘苏告退。

匆匆离开了御花园,她便沿路回到了慈安宫。缪公公见她折回来,倒是很惊诧,“夫人是否有东西落在慈安宫了?”

“我想见见太后。”玉忘苏急切的说着。

“太后娘娘刚歇下,夫人若有何事,不如等太后娘娘醒了再来?或者夫人告知老奴,等太后一醒,老奴便回禀太后娘娘。”

“皇上有意赐婚于长乐公主和吏部尚书关大人的公子。此事还请公公尽快禀报太后娘娘,以免迟则生变。”

缪公公先是惊讶,转瞬便疑惑起来,“夫人这话是从何处听来的?此事皇上并未和太后娘娘提起过。”若是朝堂上的事,皇上自然不用告知太后娘娘。

可长乐公主的事,到底是家事,皇上若是有所决定,该还是会告知太后娘娘一声的。

长乐公主是太后娘娘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孩,自然就从小更偏宠溺爱一些。这样的事,皇上无论如何不会偷偷决定,瞒着太后娘娘。

“是楚贵妃所说的,说是范昭仪有意促成的这桩亲事。”

“楚贵妃的话?”缪公公沉吟着,不知这话真假与否。

“不管此事是否是真的,都请公公一定要禀报太后娘娘。长乐公主的亲事,太后娘娘必然是很看重的。”若是假的,便当是虚惊一场,也算是给他们提了个醒。

若是真的,便要尽快阻止皇上的赐婚。

不管那吏部尚书的儿子怎么样,毕竟都不是语兰的心仪之人。

“夫人放心,老奴必定尽快回禀。”缪公公的神情一肃。

见缪公公放在心上了,玉忘苏便离开了慈安宫。回到了织造处,人都已经吃过午饭折回来了。

她便也抛却杂念,认真的绣制着龙袍。

等制造处的人都一一走了,玉忘苏才把针线都整理了一番,郑嬷嬷凑了过来看她的绣图。

“难怪皇上会指派了夫人来帮忙呢!这手艺可不是我们能比的。”郑嬷嬷细细抚摩挲着玉忘苏绣制出来的部分。因为图案更为立体的缘故,看上去那龙头便栩栩如生,让人觉得只要点上眼睛,龙便会腾飞而起,遨游九天。

制造处忽然这样安排进了人,竟然还是安国侯夫人,还是很令人惊讶的。

近日来,四处都听到有人在谈论安国侯,死去多时的安国侯忽然活着回来的,自然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连带着很多人都对安国侯夫人和小世子好奇的很。

有不少人说安国侯夫人就是个普通的乡野女子,不知侯爷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子,才貌和楚贵妃完全是不能比的。

如今看来,相貌的确是不如楚贵妃那般惊艳,却也绝不是普通的乡野女子。

“郑嬷嬷谬赞了,时辰不早了,都走吧!”玉忘苏把绣过的龙袍放进柜子里小心的锁好。

制造处的东西都是要小心收着的,不能随便流传到外面去。

“是该走了。”郑嬷嬷笑了笑。

玉忘苏同还在的人告辞一番也就离开了。出了宫,刚到宫门外便见到了沐诀等在那里。

她略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接我的娘子回家。”沐诀直接抱起玉忘苏上了马车,引得看守宫门的侍卫低头偷笑着。

马车上,玉忘苏嗔了沐诀一眼,“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也不怕人笑话。”她是不太习惯当街秀恩爱的行为的。想着那么多人看着呢!便觉得脸热的很。

在家里,无论怎么亲热都可以说是夫妻情趣,可在外面,总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有什么可笑话的,我们夫妻还怕人说什么啊?”沐诀笑着亲吻她额头,“今日累吗?”

“还好,也并没什么累的。对了,今日我见到太后娘娘了,她还留我用了午膳。慈安宫看着还真够冷清的,像是没什么香火的庵堂一样。”想着那一直燃烧着的檀香,玉忘苏感慨着。

“太后这几年吃斋念佛的,说是喜欢清静,慈安宫伺候的人被打发了不少。”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玉忘苏也就说起楚雯华告诉她的事。

“皇上要给语兰指婚?”沐诀皱紧了眉头。本来他也就觉得余杭和语兰是很难成的,纵然玉白愿意帮着他们,可语兰的亲事上,玉白本就很难说上话。

而余杭的出身也差了些。余家在朝中并无高官,若是余杭是余家主的亲子还罢了,偏偏大老爷却只是庶出。

如此,要想让皇上给二人指婚,本就不易。除非是作为长辈的太皇太后或是皇太后出面。

“是楚贵妃告知我的,她的话可信吗?”

“她的话未必都可信,不过她该不会拿语兰的亲事开玩笑。而范昭仪会这样做也不奇怪,大概是想打击余杭。当日绣图这个事,范家就是败在余杭手里。”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既然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太后,想必太后那边会处理好的,就不要的担忧了。只要旨意还没有下来,便还有转圜的余地。”沐诀握着她的手。

“对了,吏部尚书关大人?”玉忘苏忽然说道。很=

“吏部尚书就是余家二夫人的长兄。”沐诀叹息了一声,“此事怕还有关家的掺和。”

玉忘苏默然,若是关家也掺和了进来,怕是关氏对余杭心怀怨恨呢!毕竟也是因为余杭,过去种种才会被翻出来,关氏也才在余家呆不下去的。

两人也不再说话,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回到春晖园,便见陈氏抱着欢欢坐在回廊上,欢欢一眼瞧见爹娘回来了,便挣扎着恨不得往他们这边扑。

“娘……”欢欢眼巴巴的望着玉忘苏。

玉忘苏疾走几步,将欢欢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几日不见,心里的想念都要喷涌而出了。这几日她才感觉到,原来她也会如此的想念一个人。

说真的,就是和沐诀分开,她也不曾这样的惦念过。大抵是因为沐诀是大人,即便不在一处,她也相信他会照顾好自己。

而欢欢还是个孩子,纵然有人照看,她也难免放心不下。

难怪说而行千里母担忧,其实根本不用相隔千里便够担心的了。

都说父母爱孩子,比孩子爱父母更甚。也并非没有的道路,在父母看来,孩子就是长大了,也是孩子,总是担心孩子这样不会,那样不会,怕孩子照顾不好自己。

而在孩子眼里,父母就像是大树,高山,是可以依靠,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孩子眼中的父母都强大的无所不能,故而纵然远隔千里,孩子也觉得父母一定能照顾好自己,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