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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气了。”楚欢颜拿着个莲蓬,用刀划开,取出里面的莲子来。剥去了薄膜,又弄出了莲心,便放进嘴里咀嚼着。

“如今玉衡也该是春闱考完了,也不知如何了。”玉忘苏笑着说道。

“本也不指望他能中,家里也没太期待,顺其自然吧!”楚欢颜笑了笑。到底考举人和考秀才不同,要艰难的多。多少老秀才一辈子也没成为举人呢!

玉衡已经成为秀才了,对玉衡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进益了。

若是再一举成了举人,似乎也太神奇了些。

玉忘苏又坐了一会儿,夜渐渐深了,便说改日再来看楚欢颜,起身离开了。

秋闱的结果倒是很快出来了,楚玉衡也返回县城。

一如最初所想的,楚玉衡并没能一举高中,不过却也并不气馁,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是值得庆幸的。

上山的路不宜太过平稳,多有坎坷,才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也能走的更踏实。年少成名,一帆风顺,未必是幸事。

世上有多少人年少成名,长大之后却泯然众人。不曾经历坎坷风浪,以后一点点的挫折,便能让人一蹶不振,再无翻身之力。

深秋九月,余杭和凤语兰让人给玉忘苏送了书信和一些来。

信中说道,八月里太皇太后的寿辰上,余家和范家的比试,余家更胜一筹,保住皇商之位。

福伯将绣图送到京城,一路上范昭的人都并没有出手,到京城之后,福伯也将解药给范昭送去了。

“余家和范家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玉忘苏笑了笑。其中争端,也真的给自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如今告一段落,想必范家也能消停了吧!

这样的机会,一旦没赢过余家,范家轻易是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即便范昭仪再得宠,也不可能为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到皇上的面前去。

何况答应一次算是给机会,皇上哪里会一直拿着这种事胡闹。

“范家的人那么讨厌,输了才好呢!”月牙说着。

“是啊!这样的人家,输了才好呢!”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她对余家的确没多少好感,可范家这样的,她自然就更是厌恶了。

“怎么还有给你的信。”玉忘苏诧异的看着水生。信中竟然还有一封信,指明是给水生的。

水生接过信打开,上面只有短短的四字:姨母病重。

竟是凤语兰的字迹。他眸中一阵紧缩,连这薄薄的一页纸都几乎捏不住。

玉忘苏看着他的样子,叹息了一声,“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她似乎一直也不曾好好的问过他这个话,他们的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她都渐渐忘了去想他的身份,便想着能这样天长地久。

一直倒是她疏忽了。

水生握住她的手,“是,我是已经想起来了,只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同你说。

“什么时候的事?”玉忘苏愣愣的看他。

“年前的事了。”

玉忘苏闭了闭眼,苦笑起来,他竟然是瞒了她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想来也是她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知晓他先前未曾成亲过,她也就对他过去的事不是那么看重了。

他的过去她未曾参与,可他们还有现在和未来,那才是更为重要的。

“并非有意要瞒着你,只是不想你跟着操心。”

“这些都不说了,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凤语兰虽是皇上的妹妹,可也是秋白玉的妹妹,以前和沐诀也是亲近的。想必此事不会说谎。

若是他的母亲真的病重,他做儿子的,如何能不回去看看。

若是这样都不回京,也太过不孝了。何况若是老侯爷夫人没能好起来,便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虽然前路凶险,怕也是不得不走这一趟的。

“我想即刻回京看看。”

“我陪你一起。”

水生却摇头,“此去京城,还不知有怎样的事在等着我,我如何能让你陪我犯险。你在此处等我回来,好吗?”

“你知道的,我一向最不爱等人。我们是夫妻,不管富贵灾难,都该在一起的。何况那是你的母亲,难道就不是我的母亲吗?她也是欢欢的祖母,于情于理,我都该陪着你走这一趟。

“再说了,也未必就会有多危险。凤语兰既然送了信来,自然余杭和秋白玉他们也该是有所准备的。”玉忘苏坚定的看着他。

她不喜欢等待,那种不知道关心的人在远方是什么情形的等待。越是得不到信息,见不到人,才更是担忧。

那种千帆过尽,也没等到人的感受,她并不想要尝试。

以其满心的担忧,夜不能寐,还不如刀山火海的陪着他去,无论怎样的危险,人总是在身边的。

“你……”水生哽住,不知能说出什么话来劝她。她和寻常所见的很多女子都不同,她总是有自己的主意,而她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也是把事情都想清楚了的,要想让她改变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骨子里总有自己的坚持,大抵也是如此,她才像是星辰一样,熠熠生辉。

“可你若是去了,欢欢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那就把欢欢也带上,我们坐船去,要平稳一些。徐邈都说欢欢长的壮实,身子很好。”

“他到底还不足岁呢!”

“若是母亲见到他,想必也更放心你。”玉忘苏叹息了一声。她虽希望他的母亲能好起来,可有些事是料不定的。

若是他的母亲不能好起来了,临死若能见上孙子一面,想必心中也能有所安慰。

毕竟作为长辈,最希望的不就是儿女有个和睦的家,有后嗣。

“你就真不怕危险?”

“怕啊?为什么会不怕?若能好好的活着,谁都惧怕危险死亡。可总有些时候,明知会有危险,可依然想去做啊!我想一直陪着你,无论什么样的情形之下。

“我不想活在你的保护下,柔弱的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玉忘苏笑了笑。

水生无奈的看着她,也不知能说什么,只是把她拥进怀里。

决定下来之后,玉忘苏也就忙着收拾东西,水生则出去找船了。

玉忘苏抱着欢欢的时候,有些出神。本还想着,或许一直都不会去京城了呢!倒是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我们要去看看京城的家了,欢欢高不高兴?”玉忘苏碰了碰欢欢的小脸。欢欢咧开小嘴笑着,牙床上已经有了细嫩的小玉米一样的牙齿。

白白的两小粒牙齿,看着就可爱的很。

晚上的时候,玉忘苏便和博闻、月牙说起要去京城的事。

“此去吉凶难料,我们不能带上你们。”玉忘苏拍拍博闻的肩膀,“博闻在家里要好好照顾妹妹。”

“我舍不得姐姐。”月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们又不是要彻底的分开,就是去一趟,看情形如何。或许没多少日子就回来了,即便暂时不回来,若是京城安全,也会派人来接你们的。”玉忘苏笑着抱了月牙。

“那是皇上……”博闻迟疑的望着玉忘苏。帝王若是有心伤一个人,那便是逃无可逃,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今姐夫暂时的安宁,都只因世人以为沐诀死了。

一旦姐夫露面,便是自投罗网。

“我们就是偷偷回去一趟,不大张旗鼓的,未必就会惹人注意。”

“可……”博闻还是满脸的担忧。他却不敢说要陪着去,他自己学的那几招功夫,他知道还欠着火候呢!跟着去帮不上忙不说,怕反而会给姐姐他们添麻烦。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家里好好照顾月牙。

“我们会多小心的,我会记着,你们还等着我回来。”

次日,玉忘苏又去了徐邈那里一趟,和徐邈说了要入京之事,并把博闻和月牙托付给徐邈,让徐邈帮着照看些时候。

徐邈只是叹息连连,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说不出赞成的话,按着他的意思,最好都不要去京城蹚浑水才好。京城是个是非之地,那里的是非从未停歇。

可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母亲病重,作为儿子儿媳的,即便再危险,也都该去看看。

“我便想着,早晚而已。他只要想起了过去的事,是放心不下他母亲的。”徐邈苦笑。人活一世,谁无牵挂?若是想不起来还罢了,一旦想起,回去也不过是早晚而已。

“博闻和月牙你不用担心。”

徐邈又给玉忘苏准备了很多药,各种各样的都有。“怎么用,用量我都写在瓶子上了,你们都带着,或许能用上。”

“多谢了。”

“这一路吉凶难料,我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万事小心。”徐邈叹息了一声。

“放心吧!”

坐了一会儿,玉忘苏也就起身去看看楚欢颜。楚欢颜有了身孕时候比较嗜睡,倒是才起来。

陪着说了会儿话,玉忘苏才告辞离开。

回到了家中,玉忘苏便喊了绣娘和厨娘来。说起要出远门,若是她们乐意的话就依然住在这里,若是想回余家的话,也可以先回去。

三个绣娘对视了一眼,“我等尚未学成,还是留在此处等夫人回来。”

“若是这样,你们便安心住着。”既然几人都决定留下,玉忘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势必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教导她们了,她本还想着,她们会想要回去看看家人。

要带上的东西倒是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并不多,倒是多带了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路上若真有什么需要,也还可以再买。东西带的太多了,路上也很不方便。

到了傍晚的时候,水生才从外面回来。

“已经找好船了,明日就能走。”

“快洗洗手先吃饭吧!”玉忘苏给他打了水,又喊了博闻和月牙吃饭。

吃过晚饭,天也黑了下来。深秋的夜已经有阵阵凉意,莫名带了几许萧瑟的味道。

玉忘苏几人坐在后院的花园里,亭外几株的木芙蓉正盛开的灼灼,满枝头的花摇曳生姿,繁花似锦,遍地妖娆。

“姐,姐夫,你们是不是明日就要走了?”沉默半晌,还是博闻先开了口。

“是。”玉忘苏点着头,“我们不能再有所耽搁了。”若只是出去游山玩水的,那早些晚些也没什么要紧。可他们是去看病人,千万不能耽搁。

一旦耽搁,谁知道会不会落得满心遗憾。

没找好船是一回事,既然船找好了,就要尽快走了。

“博闻,这个家我就交给你了。”玉忘苏郑重的说着。想着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她也很舍不得两个孩子。虽然也知道,博闻都十五岁了,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可以照看好这个家。

就是她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博闻也把月牙照顾的很好。

她本该是放心的。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一别之后,不知何时才会再见面。

“姐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和月牙的,你们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操心家里的事。”博闻认真的说着。

“我自然是放心你的。”

“姐,我舍不得你和姐夫,也舍不得欢欢,你们要早点回来。”月牙轻轻的抚摸着欢欢的小脸,欢欢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要往嘴里塞。

看着欢欢这模样,月牙倒是忍俊不禁,“你还笑呢!一点都不知道舍不得小姨。”

欢欢咧着嘴一个劲的傻乐,还咬了咬月牙的手指,月牙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他倒是有好大一点力气了。”

“是啊!这些日子倒是力气见长的。”玉忘苏笑了笑。

“你们要多小心,一旦京城事了,我们会尽快回来。”水生说道。此去,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是想要把母亲接出来。虽然知晓母亲在京城,还不至于受委屈,可到底孤零零的。

得知他的死讯,母亲还不知道有多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让母亲心伤,是他的不孝。

玉忘苏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明日还要早起,还是早些歇息吧!”博闻站了起来。

月牙则闹着要和玉忘苏一起睡,玉忘苏便带着月牙和欢欢一起睡。

看着月牙和欢欢都睡着了,玉忘苏反倒是一直睡不着。心里纷杂的很,她的确是不能多思多虑的人,一旦心里有事,夜里便会总睡不着。

她摸摸月牙的头,叹息了一声。

次日一早,玉忘苏起来的时候,总没什么精神,她便揉了揉额头。水生和博闻都已经起来了,厨娘也早早起来给他们做好了早饭。

博闻还在灶里烧了不少的红薯,让玉忘苏他们带着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