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说的这话听上去很不错。不过，你现在能暂且给我透露一下，你这套衣裳怎么卖的吗？”
二掌柜听到这话。
脑袋瓜子立马就开始干活了。
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去年的旧货。但是，由于都是没有人穿过的，也能算是新货了。
衣服用的染料其实也不错。
穿个三年五载的，只要不经常洗，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而衣服的质量和款式，更是拿的出手。
这逢年过节的走亲戚，穿这么一身，其实也挺体面的。
如此一想，二掌柜又突然感觉这套衣服卖得起价钱。
于是他就在王虎面前，伸出了自己的五个手指头。
王虎一看这手指头，眼神一闪。立马就想到了这五个手指头应该不是代表五文铜钱。
也应该不代表五十文。
因为，五十文钱只能买条锦衣做的袜子！
所以，……就只应该是五百文大钱了！
“掌柜的，你说这么一套是要五百文钱吗？”
二掌柜听到这话，脸色有点难看了。
它们这些衣服可是用锦布做的！
可贵着呢！
五百文钱，你也不怕闪了自个儿的舌头？！
要不是老夫有一回无意撞见你，看见你跟那些发了一笔横财的兵油子待在一块，老夫才不会跟你扯这么闲话！
“客官，就这么一套衣裳，我们锦绣坊愿意便宜点卖给您！五两银钱！要知道这样的衣裳，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这样的衣裳如果是卖给那些人家，人家如果不出五十两的话，我们还不卖呢！”
“那你咋不卖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今儿个却想把他们卖给我们呢？”
好嘛，王虎这问话的角度不可谓不刁钻。
一下子就把商场上打了无数根，已经成了老油条的二掌柜，狠狠的噎了一回。
“哈哈哈哈，客官您真是聪明！哈哈，聪明人之间容易做成买卖。这些衣服，我这样说吧，本来是我们锦绣坊为某位大人的夫人裁好的。可是我们锦绣坊的人才把它们做好呢，那位大人就得带着自己的夫人换个地方走马上任去了。我们锦绣坊准备把这一箱子的衣裳直接送过去的，可是那位大人又派人发了话了，说是在走马上任的地方，路途遥远，应当轻行简从。不宜太过铺张。要是惹得上头人的注意，那就不好了！这官场上的事儿，咱们这些做生意做买卖的，了解的不够深。但是有一条我们是知道的，那就是大人说出来的话，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不得不听。大人既然已经说了，应当轻行简从，那就应当轻行简从，这位客官，你说是不是？”
王虎听到这话，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认可这话还是不认可。
二掌柜低头想了想，又继续解释道：“这富贵人家相对于咱们这些普通人家来说，那是特别的讲究。这些衣服竟然是咱们锦绣坊专门给那位大人的夫人量体裁衣做的，那这些衣服如果就那样卖给其他府上的贵人或者太太，那这事儿也太得罪人了！大兄弟，刚才我之所以说是它价值五十两，那是因为它本身确实是值这个价钱！没有一点点诓骗你的！不过，我一开始没报五十两银钱，那都是我一心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的缘故！五两银子，那是不参杂一点水分的！报这个价钱，我们锦绣坊没钱赚。相反，还亏了那么一点点。”
二掌柜说这话的时候，很热情。表现的也很真诚。
但是，王虎硬是从他的这些话里听出来了，那么一丝丝的急不可耐。
他先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然后道：“你说这套衣裳，卖五两银子？嗯，那么这些衣服能不能搞活动啊？什么买……买几送几呀？”
二掌柜听了这话，他先是看了王虎的脸色一眼。
看着他一副想要又不想要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当即又咬牙切齿的，感觉有点肉疼的道：“搞！搞！怎么不搞？这，这里的衣服，也是你买的多送的多！”
“买的多送的多？那你是买几送几呀？”
“买二送一，你看如何？”
“买二送一？”
王虎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接伸出手，在大木箱子里翻了翻。
“那我就得仔细看看了！”
他把箱子里的衣服翻过来翻过去，立马就发现了一些让人难以忽视的问题。
“掌柜的，你这件衣服怎么有点褪色了？”
“掌柜的，你这件衣服上面怎么有这么个大洞啊？”
“掌柜的，还有你这套衣服，上头怎么闻着有股骚味呀？”
……
“……”
掌柜的此时一脸的无语。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王虎给他指出来的这些问题，确确实实是真的。
他当即就像是被隐形的一双手掐住了喉咙似的。
无话可说了。
这些东西，他刚才检查的时候明明没有发现呢！
难道说……
是那个看管库房的司库，暗地里在搞他的名堂？
毕竟这些货物从库房里搬出来的时候，他这个负责人都得到账本上签字的。
而且签的字，写的是，“货物良好完整”这六个大字。
自己检查一番之后发现没有问题，那个看库房的司库就没了责任。
可现在的问题偏偏就是。
自己已经把这些东西搬出来了。自己已经把那些字给签了。
可这些东西，在潜在的买家面前，却是问题频出。
他不得不相信，刚才就是看库房的司库在搞啥名堂？！
东西已经栽到了自己手上，如果今天自己这一回不把它卖出去的话，要把它们送回到司库里头，自己又得同守着库房的司库扯一层皮了。
以前时候跟他扯皮，自己还有点心情。
但是这会儿考虑到自家的少东家就在上头，二掌柜就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还是早点的处理好。
“客官，这些东西都是小问题，你把它们拿回去洗一洗补一补就好啦！”
“呵～！你让我把它们拿回去洗一洗补一补？你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那……要不这几套成衣，我做主就白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