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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散去,敖鼍狼狈的身影渐渐浮现。

“咳咳......”敖鼍捂着嘴,咳出一丝血迹,冷声道:“没想到这只爬虫竟有如此魄力,到是我小瞧了他。”

此刻的敖鼍,周身黑雾完全消散,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显露了出来,只不过这些伤势并非是杨奇等人制造的,而是与陆道人争斗留下的。

与此同时,周遭的灵气疯狂地涌向江流。

此刻他的丹田内,已经完完全全被灵气塞满,精纯的灵气经过丹田,化为真气涌入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呼——”

江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刻的他终于突破到了凝神境!

这时江流突破修为引发的异象,也引起了敖鼍的注意。

敖鼍冷冷的看向江流,笑道:“我还纳闷你在搞什么鬼,原来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突破了,可是区区凝神境在我眼里一样是爬虫!”

江流缓缓站起身,手中死死的握住飞星剑,看着满地的碎块,与血迹,冷声道:“你的真气已经消耗完了吧?”

敖鼍瞳孔微缩,面色有些不自然,淡淡地道:“那又如何,你以为没有真气,你就能打败我?真是可笑!”

江流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飞星剑,指向敖鼍,冷笑道:“那就试试看!”

敖鼍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爬虫!”

江流有把握击败敖鼍吗?

其实他自己内心也不清楚。

只不过,如今的敖鼍绝对是他最虚弱的时候,真气干涸,遍体鳞伤,恐怕他现在连妖体真身都显化不了吧!

江流举起飞星剑,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敖鼍。

敖鼍怒吼一声,举起拳头,朝着江流反扑而去。

这是打算硬碰硬了。

江流冷笑一声,剑尖直指敖鼍的拳峰。

砰!

让江流意料之外的一幕发生了。

剑尖与拳峰相交竟然发出来类似金属的轰鸣声。

刺眼的火花绽放,剑刃竟然刺不进皮肉。

“呵呵,一把凡剑而已,还想破我的肉身?”敖鼍冷笑一声,反手捏住了江流的长剑,举起另外一只拳头,朝着江流砸去。

江流一手握着剑柄,张开嘴,吐出一团火焰,直勾勾的砸在了敖鼍的身上。

轰——

在火焰的灼烧下,敖鼍的毛发焦黄,浑身的皮肤都被高温炙烤得通红,但他仍旧死死地抓住长剑,硬着头皮一拳砸向江流。

江流无奈之下,只好松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敖鼍的拳头。

“呵呵,小爬虫没了剑,看你怎么跟我斗!”敖鼍一把将长剑掷得老远,脚步横移,朝着江流追去。

江流眉头微微皱起,不断闪转腾挪,想要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避免与敖鼍硬拼。

而敖鼍则冷笑着,犹如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

该死!

没想到他的肉身宛如精铁,这还怎么打!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拖得越久,等他恢复了真气,那就麻烦大了!

江流不断地躲闪着,眼神飘忽。

此时,大唐缉妖司分部。

一个古朴的大殿中,看守的士卒正在打着瞌睡。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灵位,可是稀奇的是这些个‘灵位’前,却并没有供桌,也没有香火。

“啪嗒——”

突然,一个灵牌突然碎裂,发出一阵爆响。

“呃...什么情况?”

镇守的士卒被响动惊醒,急忙回头看向灵位。

“这是...”士卒惊愕地看向那块碎裂的灵牌,喃喃道:“是三队的...”

“啪嗒——”

又碎了一块!

这些灵位实际上并非是死者的灵位,而是代表着一个个缉妖司修士的命牌。

命牌在则人在,命牌碎则人亡...

士卒惊恐地看着这些灵牌,就在他准备上前查探时。

“啪啪啪——”

如炒豆子般的炸响,在大殿里回响开,代表着三队的命牌,几乎全部炸裂。

“这...这这!”士卒伸出手指着面前不断碎裂的命牌,哀嚎一声:“不好了!出大事了!”

砰!

大殿的门被推开,数名身穿戎装的修士走了进来。

“发生何事了?”其中一人狐疑地看向那名守殿的士卒,问道。

士卒全身颤抖,指着身后碎裂的命牌,惊恐地说道:“快,快去禀告校尉,出大事了,派去葬龙岭的三队,全军覆没了!”

另一边,一个黑黝黝的洞府中。

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围绕着一个黑色的巨大丹炉,不断喷出火焰。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道人急忙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开始掐算起来。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虎儿!”

片刻,一道歇斯底里的怒吼从洞府中传出,震得方圆数十里的鸟兽惊慌失措。

皇城,一处富丽堂皇的殿宇中。

一个身穿黄色八卦道袍,腰挂紫金玉袋,两鬓斑白的老人正盘膝在蒲团上。

他的面前,还坐着一个身穿紫袍,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

这二人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唐宰相魏征,一个是号称天下术法第一人,被唐王倚为国之柱石的徐茂公。

徐茂公面色古井无波,仿佛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轻启微唇,淡漠地道:“玄成所说之事老夫已经明了。”

魏征抿了抿着唇轻声道:“还请茂公为某卜一卦。”

徐茂公捋着长须,轻声一叹道:“占卜之事,并非老夫擅长,且玄成要卜的乃是天卦,恕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魏征眉头一挑,疑惑地道:“都说茂公算无遗策,难不成这天下还有茂公您不能测的卦?”

徐茂公斜斜地瞥了魏征一眼,摇摇了头,道:“天威难测,老夫的确无能为力。”

“究竟是卜不了,还是不愿意卜?”

“既卜不了,也不愿意卜。”徐茂公轻轻将手中拂尘一挥,悠悠道:“不过老夫倒是知道一个人,可以为玄成解惑。”

“哦?”魏征当即抬头,瞧了一眼徐茂公,然后拱手道:“还请茂公教我。”

捋着手中浮沉,徐茂公淡淡地说道:“京城有一相师,姓袁,名守诚。”

“袁守诚?”魏征一愣,在脑海中思索着,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少顷,狐疑地看向徐茂公,问道:“这人当真能卜天?”

徐茂公点了点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