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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回到了现代的“家”?

“什么,你们这没有通货吗?”

纺织坊里有现成的衣服,司星辰挑好了合适的穿好后,司北溟正准备付钱时才知道这里实行以物易物,没有贸易通用行币更不用硬通货。

“好家伙,我的专业在这里一文不值,我还没就业就失业了。”司星辰嘀嘀咕咕。

司北溟搜刮了下身上,除了给村长的那块压衣摆用的玉,身上再无长物。

司星辰鬼鬼祟祟从他的肩膀上探出脑袋说:“哥,你的钱袋呢?”

之前在军营里,哪怕是刘备最艰难没钱发军饷的时候,司北溟的钱袋也从未瘪过,后来司家酒肆每月的入账让刘备都得眼红几分,司北溟分了红利、主动提高房租才让刘备的红血丝褪去不少,司家堪称军中一大富豪,钱袋不离身也已经是司北溟无需意识控制的习惯了。

“咳,下来时比较急,怕钱袋掉到石涧里,就交给药生尘他们了。”

司北溟只是短暂的慌张,很快就又恢复成寻常淡定的样子。

司星辰很久没有看见过司北溟因为钱而狼狈的样子了。

哥哥什么时候会担心动作幅度大导致钱袋掉过?或者说,他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一袋钱了?

“没事哥,我穿你的外套对付一晚上就行,明天咱们就出去了。”

司星辰正准备脱下衣服,一直在柜台旁低着头不说话的榆木却突然开口了。

“你穿过了,我们没法要了。”

“什么?”

司星辰的动作一滞,司北溟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舒展了。

榆木虽然目露胆怯,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你穿过了,我们没法再穿,你得穿走,钱,那个,钱也得付,得拿东西来换。”

“啊喂,我就试穿了一下啊,一点灰尘都没弄上去啊,虽然不要货币交易,但你硬要塞给我的话也属于强买强卖了吧!”司星辰的语调拔高,“难道你们这里的人都有洁癖不成?别人摸过的东西都不要了?”

幸好宋代就出现“洁癖”这个词了,不然别人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司北溟暗暗白了下眼,然后举手按在司星辰的肩上,示意他安静。

司北溟抬起另一只手,以十分充满诚意的姿势说道:“我写一张纸条可以吗?欠你们的,我出去三日后必带价值十倍的东西回来还给你们。”

榆木看了眼柜台里还在做手绣的姑娘们,她们沉默不语,于是榆木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如果你们就这样走掉了,我们也不会出去追,只能得到一张空有承诺的纸条,不,不接受。”

司北溟觉得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低头去想别的方法,司星辰的脾气却上来了,拍着柜台准备下一轮输出,却有人先出声打断了他的蓄势。

“当初我们家的祖先和纺织有名的苏州锦商徐家联姻,带着最初的一批苏州锦和人来到这里,发展至今,价值早已不可估,我们自愿留在这世外桃源中自给自足,只要他人拿东西来换,随便什么,我们都可以将衣裳给他。”

柜台后忙碌手上活计的女子们终于有一个人抬了头,“但是,对于双手摊开,白赖乞讨者,我们无物可奉上!”

这一抬头,司星辰就知道了什么叫做风华绝代!

好看!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呼吸,然后开口说道:“但是大姐,做生意得有做生意的本分,哪怕你是用东西换东西,那也是属于简单商品经济,只要你觉得这件衣服是一件商品,那我就可以付出对应的价值去交换它的拥有权!再说了,我现在没有购买欲望,不构成交易条件,你们所做的,都属于强迫行为。”

司北溟的两三句话说得榆木和几个姑娘云里雾里的,司北溟“啧”了一声,觉得这小子又在犯浑,于是横拉一脚插到他们的中间。

“好了好了,不用听我弟弟的,衣服给我们吧,但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怎么了,我也是曾经跟亮哥舌战群儒过的好吧!而且,为什么不听我说话呢!”

司星辰反驳道,却被司北溟回头瞪了一眼,“闭嘴,你已经在胡说八道了。”

司星辰的眼神暗了下去,薄唇微张,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哥哥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从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恐惧。

司北溟想过了,这些人咄咄逼人不放人,提高衣服的价值,不就是想从他们这里拿些什么嘛,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事情需要他们做。

“哥哥就是哥哥,讲道理多了。”

风华绝代的那位女子笑脸盈盈,拍了拍手说道:“那就,不妨二位公子留下来做工以抵押吧。”

“要做多长时间?”司北溟挡住了想要发言的司星辰,追问道。

“五天,不久吧。”

五天的时间,都够药生尘带人找到这里了,司北溟应下了。

女子露出了一个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司星辰看到的一刹那,脑中里只闪过了外面那些火红似血的花朵们。

“我司家和你们王家可真是孽缘啊。”

半晌,司星辰说出了这句话,司北溟听到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也只有那么一秒。

两人各自穿着完整的衣服离开,榆木挠了挠后脑勺,带着歉意说道:“抱歉啊,把你们留在这里并非我的本意,我也是想带你们早点离开这里的,但是就算我不愿意说那些话也没办法啊,那些人看着呢,我,我不说的话,我心里过不去啊,啊,虽然这样也很对不住你们。”

司星辰很想往地上啐一口,但看到翠绿的青草和如繁星点缀其中的花朵时,还是放弃了,他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道:“说是不愿意,但还不是说了?就算不愿意做这些,不还也是做了?我哥哥曾经说了,他更笃定‘论迹不论心’,因为真正做了的事才能真正帮助别人或者伤害别人啊。”

“司星辰,忘掉我说过的那些话。”

司北溟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跟他们说话。

“什么?”

司星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忘掉那些,无论我说过什么,全部都忘掉就行了。”

司北溟偏过头,眼神冷漠,没有以往锋利的目光,眼里只有寒冷,像是要看穿到人的心里去。

“为什么?”

司星辰拔高音调。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依仗着我而活。”

司北溟说完,将头又转了回去,推了推榆木示意他快点带路,他们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去纺织坊做工。

一定不止是干活这么简单,不然没必要这么强硬地把他们留下来,司北溟摩挲着下巴思考,完全没注意身后已经觉得自己快要魔障的司星辰。

司星辰双瞳涣散,从来没在哥哥那里听过重话的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谁重重锤了一下。

这时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酒味,司星辰立即认出来了,是珍海酒。

榆木停下了脚步,示意他们:给他们安排的住所已经到了。

那丝若有若无的酒味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司星辰立马抬起了头,可当他看清面前的建筑物时,他涣散的瞳孔立马因为过度的惊惧又聚在了一起——他回家了。

面前这栋完全独立于桃花源的房子,与桃花源内的建筑物却又有着异曲同工风格的现代别墅——正是司北溟和司星辰在现代的家。

“呵呵呵,真是一刻都不想等啊。”

司北溟说了一句让司星辰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推开院门,跨入庭院,司北溟和司星辰回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司星辰都清清楚楚地知道长什么样子,首先在脑海中有印象,再着眼过去看,果然都和脑海中的记忆一模一样。

他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进入三国传古已有十年之久,最能牵住一个人脚步、让人沉溺的,不是纸醉金迷,而是家的温暖,杀伐十年,他从来不敢去回想在家的日子——只要有一点引线,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这种思念从心底涌上来,哽在喉头出不去,鼻头就酸了,眼泪就被刺激了出来,打湿眼眶。

司星辰走上门廊,手抚上交绞造的扶手,一直到覆盆式的柱础,顺着往上抚摸,抬头是仿木纹的铝板,铝板外挂着祥云纹的挂落——或许在外人看来,那确实是祥云纹,但司星辰知道,那其实是翻滚的海浪。

因为他们的父母喜欢海,而这栋别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他们的父母亲自设计的。

将喜欢的东西寓于寻常物中,这样的设计理念在这里随处可见。

曾经,抚摸这栋仿宋式的别墅是司星辰了解父母喜好的唯一方式。

“哥哥,我们回家了。”

司星辰泪眼婆娑回过头,司北溟的笑容也变得温柔起来。

无论这里是幻境还是传古,至少他们真的触摸到了心底最熟悉的地方。

这个地方,庇佑着兄弟二人长大。

榆木在门外等候,奇怪的是,对他来说,好像这栋建筑物在这里存在已久,和自己的认知也没有任何相冲突的地方,哪怕其中有很明显的现代物品——比如透过落地玻璃窗就能看到的健身器材,那是一间健身房。

榆木的存在和他身后的桃花源,让司星辰觉得自己好像正站在古今的交界线上,往前是现代,往后是三国传古里晋朝所写的宋代桃花源。

时空的交错导致他有些恍惚,茫然感和无力感一下子攀附上他的身体,侵入他的头脑,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疼痛感。

熟悉而又陌生的时空差,让司星辰就像一下从地面升到了六千米的高空,耳鸣作响,胃中翻腾。

司星辰一下没撑住,眩晕地就要往地上倒去,幸好双手还有撑地反应,让他没有头着地,但是双手的手根都擦伤了,一条条血丝拉得生疼。

“哥......哥,我有点头晕。”

“没用,你还能干点什么,回个家就把你激动成这样。”

司北溟拎起司星辰的后领,像摆放一样东西似的把他靠在了廊柱上。

“咳咳......呕。”

司星辰不知道是自己要晕厥的原因还是这桃花源有自己的时间,天地一下暗了下来,连带着面前的家也变黑了,没有开灯,里面是一片漆黑。

司星辰趴在地上四处摸索着,想要打开外门廊的自动感应开关。

榆木抬头望了眼天空,朝司北溟行了一个礼。

“人我已经带到了,那个,我父亲说的我也已经做完了,我要回去了,唔,二位公子,还,还请早些休息,明日,还记得要去纺织坊上工。”

“知道了。”

司北溟回完礼,不耐烦地要打开屋门,“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哥,前面黑,我来吧。”

司星辰觉得头晕好点了,挣扎着要先一步开门。

“不用,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怕黑?”

司北溟觉得司星辰奇奇怪怪的,但他这话说完,司星辰按在半圆青铜门把上的手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摁住了自己的胸口,半天回不过神来。

打开家门,司北溟轻松自如地踏入玄关走廊,他一身黑色,走入没有开灯的家,就像回到了他的主场。

司北溟也不想开灯,于他看来,这里出现自己家实在是件荒唐的事情,他经历的朝代很多,遇到过很多离谱的事情,这件事勉强在离谱程度里排进前五。

但他仍然警惕地对待这件事情,所以在司星辰准备将手放在客厅大灯的触摸开关上时,司北溟及时叫停了他。

“司星辰,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司星辰停住了手,看着只是端坐在山水行云风的地毯上的司北溟,觉得脑袋清醒了点。

是的,他对这里的事情一概不知,还是警惕一点为上。

但是眩晕感和在脑子里钻骨的疼痛还是没有消退,司星辰靠着司北溟坐了下去。

“累了的话,就睡吧,我们会出去的。”

司北溟将一只手放在了司星辰手感如绒毛一样柔软的头顶,司星辰疼痛难忍,只是低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很快,他就在熟悉的地方和人身旁睡着了。

很快,他就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晕过去的原因,他感觉这一觉实在是太短,就连课间五分钟都比不上。

然而外面确确实实是翻鱼肚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