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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要进屋,崔氏伸手便拦住珠珠: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进去干什么?”

要只是这么说也就算了,偏偏还来了句:

“没见过男人是吧?都是你们这些不害臊的,才把我儿子害到这个地步。”

珠珠噘嘴,大眼睛无辜地转来转去:

“你确定里面是男人?”

花柳病可是有烂下面的可能性,以后能不能做男人谁知道呢~

“你!你个死丫头说什么?”

帝长辞冷冷地看了妇人一眼:

“她是我的助手,你若是不让她进去,那我们便先走一步。银子会退还给你。”

“等等!”

崔氏哪敢让他们离开,儿子这段时间病的越来越厉害,身上都是可怖的脓包红疹,那个地方更是让人不忍直视,都,都溃烂了啊!

外面请的名医们束手无策,如果药王谷的神医再不出手相救,他们家的独苗苗就要没了啊!

“刚才是我出言无状了,二位快进去吧!求你们一定要治好我儿子啊!”

珠珠在帝长辞耳边小声道:

“跟她说,她不可以进去。不然不方便我问你情况。”

帝长辞转述后,崔氏勉强答应,二者这才走了进去。

里面药味儿更加浓烈,呛得珠珠很想打喷嚏,但努力忍住了。

她是个大夫,也知道花柳病的传染方式,可不妨碍她觉得这个地方哪哪都是脏的。

就在帝长辞打算去床边查看男人情况的时候,珠珠伸手拽住他,低头扒拉起他的手掌:

“你手上没有伤口吧?”

“没有。”帝长辞低头凝视着她长长的卷曲的睫羽,目光微闪。

“那就好。记住不要碰他身上的疮口,这个你戴着。”

她把口罩手套拿给帝长辞,这些都是她娘亲给她准备的。

花柳病的传染途径也是娘亲跟她说的。

娘说花柳病又叫梅毒,不仅可以通过床上之事传播,也可以通过血液交换传染。

母亲染上花柳病怀孕的时候胎儿也会得。

然后就是这种与病人的间接接触,要尽可能避免自己身上有伤口,接触到病人身上秽物的可能性。

师傅说母亲说的有道理,也符合他这些年的观察。

之后师傅还通过自己问了娘亲一些其他问题。

有些娘亲知道一些,大部分是不知道的,还说“这些你师傅不会吗?那你师傅这个神医也太水了。”

师傅不知道什么叫“水”,但不妨碍他看出来母亲在怀疑他的能力,给他气够呛。

回过神来,珠珠又让帝长辞帮她把一根红绳系到男人手腕上,脉搏她还是要诊一下的。

帝长辞揭开床帘,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第一眼就生出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

真是个肮脏的东西。

也不知道救这种人有什么意思。

然而对他的冲击才刚刚开始,等他按珠珠的要求把人衣服脱下来,特别是下面的,他真的恨不得自戳双目。

他可以申请现在就把这人砍成渣滓吗?

“唔嗯,看来已经是比较严重的程度了。

不过这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过几天这些疹子疮口都会慢慢消失愈合,看起来好像没事了,但其实是最严重的阶段。

到时候治疗也会麻烦很多。”

至于为什么要救他……

“嗯,因为有钱挣啊!你知不知道出这次山能挣多少钱啊?

三千两啊!够谷里两百个老人孩子吃一年了。”

药王谷里组建家庭的人不算多,大概是不信任外界的人很少通婚,又对谷里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感觉,所以孤独终老的不在少数。

珠珠觉得她师傅就有一辈子打光棍的迹象。

谷里的孩子则大多数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孤儿。

照顾老人养育孩子一年的花销不可谓不多,再加上还会时不时出义诊,所以一般有人花重金求上门,他们也不会拒绝。

管对方是好是坏,有银子更重要啦!

“帮我把这个磨成粉。”

珠珠随手丢给帝长辞一个竹筒,后者打开看见里面晒干的癞蛤蟆眼皮子又一跳。

不过大概是刚刚经受过太强烈的视觉刺激,现在癞蛤蟆在他眼里都有些清秀了。

二人暂时在这赵府住下,一开始崔氏还对“神医”的医术抱有怀疑。

直到看见儿子逐日转好,不说那里疼痒难耐,身上也不流脏水了,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又不免肉疼起那三千两。

那么多银子啊!

家里一大半现银都花进去了。

儿子病好的这么快,真需要花那么多银子去治吗?

怕不是这些人故意诓骗自己?

她倒是忘记,当初还是她求着药王谷做这桩生意的。

侍从把药送进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赵有才往外瞅了瞅:

“那个姑娘呢?她怎么没来?”

侍从:“哪个姑娘?”

“你说哪个!跟神医身边那个叫珠珠的。”

“哦哦,她跟神医出门了。”

“啧,”赵有才一口气把药喝完,苦的直往外“呸呸”,侍从小心翼翼躲着:

“下次让她来给我送药。”

侍从苦着脸:

“那位姑娘神医看的很重,平时磨药材、煮药汤神医都没让她动过手,怕是没法使唤她来送药。”

赵有才一脚踹侍从身上:

“你傻吗你!不会把那个神医支开!

什么狗屁玩意儿,做神医的难道不应该不要钱来治病救人吗?

居然狮子大开口找我娘要三千两,他可真敢要!”

三千两啊!

都够他给天香楼的仙玉姑娘赎身了!

仙玉姑娘平时只卖艺不卖身,肯定是干干净净的,买回来也不怕再被传上这脏东西。

真特么的!

都怪那些贱人,平时在自己面前装的纯的要命,说什么为了他推了多少客人,只钟情他一个,身边再没有别的男人……

结果呢!害得他差点没了!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传染的他,一定要杀了她!

想着想着,赵有才又想起那天惊鸿一瞥,瞧见在门外等着的珠珠。

那姑娘不错,年纪小,看着乖乖巧巧的,一看就是个雏,长得也标致,自己也不是不能收下。

不过让自己花多少银子去娶她那是不可能的。

那药王谷坑了自己这么多钱,给自己一个女人不过分吧?

——

“啊切!”

珠珠捂着脸打了个喷嚏,娇小的身子一颤,帝长辞瞥了她一眼:

“生病了?”

珠珠瞪他:“想我点好的行不?”

在那么脏的人家生病,她会担心的好吧。

两人这会儿在书店里,珠珠瞅着那些正经书就眼睛疼,只能求助身边这个:

“你是读书人吧?帮我看看哪些书适合给要考举人的人看。”

珠珠已经知道自家小弟考上秀才,且成功拿下小三元的事,也很为他骄傲。

这会儿想着给自家小书痴寄些书回去,小弟那边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达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心意呀!

她只顾着翻书,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人瞬间古怪的脸色。

“举人?”帝长辞声音泛冷。

他不确定大昌这里考科举,且到考取举人这一步的一般年纪多大。

但他知道科举仅男子可参与。

这女人她爹已经是摄政王了,总不能还闲着没事去考试吧?

这会儿帝长辞选择性忘记珠珠说过有弟弟这件事。

就算记得,他知道这丫头才十二岁,她弟弟才多大年纪,能考举人?

“对啊!厉害吧!你帮我选几本书嘛!”

“你为什么要给他买书?”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鼓励他好好学习,同时显示我有多好呀!

哎!现在离太远了,不然我就直接回去给他庆祝。他想买什么书我给他付钱,多方便啊!”

帝长辞心里无名火又起来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好?

还想回去给他庆祝?

还要给他花钱?

你一个女子用得着这样主动?

对方如果真的在意你,了解你,用得着你这样自证?

是不是傻?

可这些腹诽帝长辞不能直接跟珠珠说,他故作不在意地翻书,随口道:

“看一个男人是好是坏,不能只看样貌,要看品行、能力。

一个品行端正,能力超然的男人,不仅能对外治国理政,还能对内养家顾全家人。你觉得呢?”

珠珠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不过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我爹就是这样优秀的男人,家里有什么事他会管。

还会暗中调查有没有那些不忠心事主的人,把她们从我娘身边弄走。”

帝长辞:……咱俩说得好像不太能对得上。

“一个男人如果没用到要靠女人花钱才能维持生计或是借此往政途上爬,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你觉得呢?”

珠珠又点头:

“对。我可以主动给他花钱,但他不能找我要钱。”

帝长辞:不,你不能。

“女子主动给男人花钱会让他觉得你对他十分喜爱,离不开他。

到时他反而可能轻视你,对你的这份感情视若敝屣,肆意践踏!”

珠珠:“啊?这么复杂?

我给他花钱他就会觉得我喜欢他?那也太自恋了吧?

你也是这种人吗?”

帝长辞:“我当然不……不,我是!”

为了让珠珠“迷途知返”,帝长辞觉得自己付出了太多,甚至不惜抹黑自己。

珠珠:“阿这,那这个我一会儿退了吧。”

她拿出一个十分华丽的莲花形状银冠,有点可惜道。

虽说时下男子喜欢用玉冠束发,彰显君子气质,可她觉得帝长辞应该更适合这种银冠。

怎么说呢?

戴上应该很衬这人深邃精致的五官,也挺符合他冷清高贵的气质。

帝长辞伸手:“给我。”

珠珠:?

“你不是说女子主动送男人东西会被误会是喜欢他吗?”

帝长辞耳尖发烫,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敢看珠珠那双纯洁乌黑的大眼睛:

“我,我知道你送我这个是出于感谢,我不会误会的。”

“哦,那给你吧,”珠珠也不想那么多,把银冠放帝长辞手上:

“我买这个确实是为了感谢你。来这里以后你帮了我很多忙,这段时间你给我试药也辛苦了。”

“嗯。”

还带着女子体温的银冠在帝长辞手里竟让他有些烧灼之感。

明明不算重却让他完全无法忽视,目光总是不自觉想往上瞟。

在燕云时,他戴在头上的配饰每一个都比这个精美昂贵,可没有哪一个让他生出这样珍而重之,要永远好生保存的冲动。

“东西你收了,快帮我选书啊!”

“……你要送书的那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帝长辞话说出来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越界?

“当然啊!我亲弟弟怎么可能不重要?”

“什么?是弟弟?”

“不然你以为呢?”珠珠翻白眼。

帝长辞不说话了,只是眨眼就挑出十几本书,高高的一大摞出来。

“够了吗?不够我再找几本。”

珠珠:“……够了。”

她有点担心她的钱袋子了。

好姐姐不好当啊!

——

二人回去后不久,崔氏就找了过来:

“神医您现在有时间吧?不知道有没有空为妾身诊治一下?”

正无聊翻看珠珠买的那些话本的帝长辞眼皮都不掀一下:

“没空。”

崔氏额角皱起,上前一步伸手往帝长辞的手上覆去:

“可是妾身这里真的情况紧急。”

帝长辞及时收回手:

“关我什么事?我可没收你那份诊金。”

珠珠“噗嗤”一声,又赶紧端正姿态:

“您就先问一下夫人什么病嘛!”

崔氏瞪眼:

“跟你这个丫头没关系,你出去。”

珠珠:“哦。”

“你不用出去,”帝长辞伸手拦住她,对崔夫人道:

“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滚。难不成要我求你让我治你的病?”

珠珠在帝长辞耳边小声赞叹:

“哦呦,好霸气!不愧是太子!真厉害!”

她随口说,帝长辞脸皮却有点烧红起来。

崔氏气急,这让她怎么说?

她本来准备的理由是那里不舒服,经常感觉有些痒,想让神医帮忙看看。

崔氏想着到时二人独处,凭她的模样风情,要勾住血气方刚的年轻神医不难,可谁知倒是遇见铁板一块。

现在这里三个人,她哪还能说出口。

憋了半天,只憋出个:

“我,我想跟我家老爷生个二胎,但一直未能如愿,想让神医瞧瞧是不是身体有异。”

“什么?娘你要生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