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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晚言笑着拍拍他的肩:“就你小嘴最会说!”

“嘿嘿,我真开心,玉大哥陪我一同去,这样我路上就不寂寞了!”

自己一个人虽然不怕,但到底心中没底,有玉晚言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在,既不寂寞,也安心。

玉大哥来得真是太是时候啦!

西北边疆。

大祈的大营内,凌雪棠身着盔甲,手提长枪,领着两千人的精锐,正听候大帅李旗的命令:

“雪棠,你此去只可偷袭西祗大军的粮草,不得有其它行动,更不可孤军深入,若有违抗,立斩不赦!”

凌雪棠表情坚毅而冷漠,闻言,眼底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微低着头,大声应答道:“是!雪棠领命!”

“出发!”

“出发——”

凌雪棠一声令下,这两千人马立刻跟随他冲出辕门,直往西北方向而去。

前几日他轻敌冒进,被阿奇广围困在额格大风谷,不仅损失惨重,还害死了他的好友韩钰,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他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

另一方面,大祈的军队虽得了他们两万人马的补充,可是仍然对西祗这些凶悍狠辣的胡贼无可奈何,

今绝和小宛两座城池仍掌握在他们手里,扩日持久于他们大祈而言并非好事,

所以主帅李旗,也就是李雁关的父亲,在探子来报说西祗有人将今绝和小宛两座城内的粮草、钱财运到西祗的都城安护城中,于是便派凌雪棠前去偷袭。

凌雪棠知道自己的对手阿奇广并非泛泛之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便也不敢再轻敌,只盼望此次一战能有所收获,将功补过!

在黄沙飞扬、狂风怒吼的戈壁滩上,凌雪棠带着人终于赶到了李旗所说的地点,他放眼望去,只见四周荒草零星,沙尘飞扬,

不远处一座不甚高的戈壁山突兀而起。他转身朝着众人,指着那座戈壁山道:

“走,去山后埋伏起来,等待胡贼的到来!”

“是!”

话音刚落,忽听得喊杀声震天响,从戈壁山后反杀出一队人马来,站在上首的百十来人正拉弓射箭,箭头正对着他们!

“糟了,中计了!”

凌雪棠眉头一皱,心中暗恨,只大声下命令道,

“就地反击!”

说着,骑着马带头冲上去,身后的将士们正满心的复仇怒火,此刻竟也全然不怕死,个个都顶着飞蝗一般的箭镞往前冲!

“停!”

他们往前冲,箭镞竟然反而停了下来,众人只听一个娇媚张扬的女声道:

“不要伤了凌雪棠!”

凌雪棠猛然一抬头,只见不远处戈壁山上站了一个西祗女子,身穿西祗特有的窄袖胡服,下身不似他们大祈女子一般穿裙子,却是收裤脚的胡裤,一身红色,他一愣,眉头皱得越紧了,连眼底也越发阴冷。

“凌雪棠,我来会会你!”

那女子娇笑着,骑着马冲到了他面前,她高额朗鼻,眼窝深邃,一双大眼睛是琥珀色的,与大祈人的长相截然不同。

她扎了很多垂落的辫子,头上戴着红色的珊瑚头饰,手腕上挂着两副手镯,都带着铃铛,随着马儿的颠簸“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你终于又回来了,我可是等你许久了!”

凌雪棠冷哼一声,面色更加冷漠——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伏色摩那的其中一个公主,如今的大汗比那叱的妹妹,名叫阿罗珈。

前年他就和她打过照面,这个女子不知羞耻得很,竟当众直言不讳,诱他投降去当西祗的驸马!

当时他将她打败后,秉着不杀女人的原则,没杀她,放她走了,谁知如今她竟又找上门来了。

“我们再打一次,若是我赢了,你跟我回去做我的驸马;若是你赢了,我今日便放你回去!

”阿罗珈得意地指着凌雪棠说,脸上笑容灿烂。

凌雪棠听到“驸马”两个字,没缘由的浮想起慕仙宜的脸来,捕捉到他撒娇时的神态,他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你找死——”

说着便一夹马肚子,直冲上去,提枪攻去。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无情?”

阿罗珈侧身一躲,随即甩出自己的长鞭——这条鞭子用最柔韧的草藤编织,浸过láng血,极其柔韧坚硬,凌雪棠亲眼见过她一鞭子将大祈士兵打得皮开肉绽!

两人一个长枪,一个长鞭,转瞬之间已经缠斗了几个回合,阿罗珈并不是泛泛之辈,西祗的女子大多凶悍狠辣,有些甚至敢独自与来搏斗,这种狠劲是他们西祗人与生俱来,流淌在血液中、烙印在灵魂中的。

“听说你娶了你们大祈的金城公主?”

阿罗珈一边挥舞着她那长鞭,一边穷追不舍地缠着他说话。

“一定是那个公主和我一样喜欢上了你!”

“与你无关!”

凌雪棠冷冷回对,手中的招式越发狠辣。

“我只是奇怪,同样是公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她比我漂亮吗?可她一定没有我懂你!”

阿罗珈一边说,脸上不无得意和鄙夷,

“你们大祈的女子只知道吟诗作对相夫教子,哪有我西祗女儿来得勇敢智慧!”

她一得意,不免漏出一个破绽,被凌雪棠一眼瞧见,猛地一个回马枪刺去,她反应也快,闪电一般往后一倒,身姿不稳,

“砰”

一声从马上摔下来。

她倒在地上,一睁开眼,便察觉到一阵凌厉劲风朝自己刺来:

雪白的枪尖正指着她的喉咙,马上,俊美无匹的年轻将军面色冷漠近乎修罗王:

“大祈的女子亦有坚毅果敢、冰雪聪慧者,更何况,她们比你们懂得礼义廉耻!”

说完他便转身而去,阿罗珈怔愣了一下,随即猛然坐起身,朝他喊去:“凌雪棠,你不杀我,我迟早会让你成为我的男人!”

……

滂沱大雨。

“仙宜,我们别再走了,找个地方躲雨吧——”

“可是这里荒郊野外,哪里去躲雨?”

慕仙宜浑身都被大雨淋得湿透了,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小腿上还沾满了泥水,大雨下得他睁不开眼睛,豆大的雨点好似石子一般,打在额头上竟泛起痛楚。

他使劲牵着那匹因为雷声受了惊吓而不肯再往前走的马,又冷又乏,手和脚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是什么在驱使着它们,让它们在泥泞的山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主子!”

燕三从前面跑过来,面上带着喜色,大声朝他们喊道,

“前面不远处有个大坟,里面没有棺材,可以躲人!”

一旁的玉晚言立刻道:“那种地方,仙宜怎么能去!”

慕仙宜却咬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用尽力气喊出来,好似在跟雨声比谁声音大:“去!怎么不能去!有地方躲雨总比淋雨来得强!”

玉晚言愣愣地看了他,须臾,被感染似的,道:“好!快走!”

一行人立刻往前赶去,不远处果然有个破败的坟墓,坟墓略大,如同一个阁子,有两块破败的棺材板,却没有尸骨,他们一行十人进去刚刚好。

慕仙宜一进去便找了个角落蹲下,用嘴给双手哈着气

——一双手被马缰绳勒得又红又肿,指尖和手背却冻得发青发紫,坟墓里干燥,他头发里脖子里的雨水顺着肌肤直流进胸前后背,

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体上,他冷得瑟瑟发抖,却连挪动地方的力气也没有了。

玉晚言见他如此,一把解下身上背着的琴,取下佩剑,径直走到坟墓中央,用剑劈开了那两块棺材板。

慕仙宜冷得发僵,喉咙也疼,见状哆哆嗦嗦地问道:“玉大哥,你这是gān做什么?”

“生火。”

玉晚言头也不回,直拿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也不顾自己还湿透着,与另外两个侍卫一道生起火来。

慕仙宜动了动发青的嘴唇,露出一个因为冷而不自然的笑容:“幸好有你在。”

玉晚言回头看了一下他,见他这般láng狈

——浑身湿透,头发全贴在脑袋上,一身衣物脏得要命,脸色又白又青,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整个人比街头乞丐还不如,

自己本以为他会哭,却没料到他还笑得出来,而自己看到他笑,明明该松口气,可是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慕仙宜,实在是个情痴。

火终于生起来了。

慕仙宜一直紧提着的脖颈终于松下来,他贴着火堆蹲着,双手烤火,过一会儿,又用手拧干自己的衣服。

玉晚言看了看其他八个侍卫,又看向慕仙宜,想了想,犹豫着道:“仙宜,你要不要,把外衣脱下来……我们都转过身去,你不必担心!”

慕仙宜闻言,脸上闪过窘迫的神情,忙说:“不必,不必,你们想脱便脱,我不介意,我……我不脱。”

他虽亦是男子,但男扮女装了十七年,心中对裸露自己的身体还是极其忌讳,在这些侍卫面前宽衣解带,也令他觉得难堪。

“只是这样你衣服不容易gān,而且湿透的棉袄穿在身上会着凉。”

玉晚言说着,对众人道,

“转过身去,没有命令不许转过来!”

八个侍卫很听话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

玉晚言鼓励似的看了慕仙宜一眼,随即也跟着转过身去。

慕仙宜的眼圈一下子红了,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衣服扣子……他抬起头,手上动作着,脸上却滚下泪珠来。

我没事的……我也是男子,更何况只是脱外衣而已,不算什么,只要能见到驸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