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我只能准备通宵不睡了。”陆衡苦笑道。
“噗!你这么听话吗?”卢钰颇感意外。
“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陆衡无可奈何。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去睡吧,陆难学同学!”时间的关系,卢钰也觉太晚了。
“那微臣先行告退了。”陆衡微笑道。
“准了!”卢钰笑了,温柔道,“晚安!”
“晚安。”
陆衡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又看了看眼前的钞票,思绪复杂,呆凝许久……
翌日,教导处。
“不是吧,您是不是搞错了?”
三人都十分诧异地看着教导主任廖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结果。
“这是学校讨论得出的结论,也是学校一直以来的规矩。”
廖铭用锃光瓦亮的脑袋对着三人,竟是悠闲地看起了报纸,语气平淡地打着官腔,“你们收拾收拾就去报到吧。”
胖子有些恼怒,想要上前理论,却被陆衡拦住了——这种决定不是廖主任一个人能说了算了,在这闹事,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出了教导处,胖子忍不住了,破口骂道,“这什么鸟规矩!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嘛?”
“不然呢?”陆衡也是无奈。有些规矩,本就不可理喻。
“嗨,都是破班级,去哪个班有什么区别呢?”
猴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话是这么说,但就是想想就来气。”胖子愤愤不平道,“我们都有证明是被冤枉的,凭什么还让我们去99班?就因为我们都进去过?”
见胖子想不开,猴子改变了策略,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道,“你应该换个角度想这事,现在我们三能在一个班了,不挺好的吗?”
“诶?说得好像是哦!”胖子挠了挠脑袋,顿时气消。
“没错,这样挺好的。”陆衡也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去收拾东西报到去。”
九中是G市最差高中,这里的班级分了四个层次。在好、中、差之外,还有一个最差。每个年级中,99班都是最差的班级。
这个班级所有人,都是有过污点的人——或是被学校处分过,或是被处分过还进过班房。
这个班级的设立,就是为给这些问题学生一个去处,不至于让他们无学可上,在社会无所事事罢了。
学校对这些班级的态度也是完全放任。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根本没人管他们。
当然,为了防止这些人对学校的其他人有太大影响,他们的教室都是特别设立的存在。
在学校偏僻的一角,学校用一堵围墙圈出了一大片地方。在这中间,一栋孤零零的教学楼矗立着。这座大楼无依无靠,与学校其他的建筑远远相望。
围墙中间一堵铁丝网大门,是这栋教学楼与九中的唯一联系。如果把这门堵墙,这边就仿佛一个独立的所在,仿佛与九中没有任何关系。
这大门通常都是紧闭着的。只有教职员工才能从这里经过。如果是学生,来到这里,还会遭到门卫保安的阻拦或驱赶。
“干什么的?”
三人来到这里时,也同样被门卫拦了下来。
“我们要转到高一九十九班,现在要过去报道的。”
陆衡说着,向门卫递上了转班证明和通知书。
门卫对三人打量了一眼,脸上露出鄙夷与不耐烦。看都没看陆衡递来的东西,就打开了打铁门。
“进去吧!”
那语气,仿佛是将牲口回圈里。
“你!”
胖子一听就来气了,好在陆衡和猴子及时加以阻拦。
三人进入院墙内,后面的大门立刻重重地再次关闭。
那沉闷的声音,陆衡的心也为之一沉。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熟悉,犹如当日走进少管所一般。兜兜转转,屁股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从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片地方,有个特别的外号——动物园。而这种孤零零的教学楼,也有个外号,叫五百。
教学楼有四层。每一层一个年级,每个年级五个班级,从九十五一直排到九十九,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五百。而每班三十到四十人左右,总人数也差不多就是五百。所以这栋楼也得了这么个外号。
以前,陆衡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也曾在围墙外,对这边遥遥相望。不曾想,如今,他却将,成为这里的一员。
三人都对着周边环境一阵观望,表情中带着一丝茫然。
教学楼最底层,是教师的办公室。根据每个办公室的标识牌,陆衡确定了他们接下来的方向。
“走吧!”
陆衡向二人说道。
高一九十九班的教室在教学楼2楼的最西侧,当三人被领进教室时,正是上课的时间。
只是,教室里的场景却让陆衡怀疑,这是不是把时间搞错了?
讲台上,一名老教师正一丝不苟地讲着课,但底下的的学生却没有几个是在听的。全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
睡觉的有,说话的有,看书的也有,只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那种。
更过分的还有几个在下面兴奋地玩着纸牌,虽然有意压低了些声音,但动作的夸张,没有丝毫掩饰。
陆衡倒是觉着奇怪,都如此张扬了,干嘛还要压低声音呢?难道是怕打扰到前面睡觉的同学?可这老师上课说话的声音也不低啊!
几人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教室逐渐安静了下来,都以看热闹的目光看着教室门口的四人。
“郝老师,你来啦。”正在上课的老教师停下讲课,迎接了他们。
“这三个新来的,你看着安排下吧。”丢下一句话,领着三人来到教室的郝老师转身而去,也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又或者两者都是。
“那个……”打量了下三人,老教师对三人说道,“你们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吧。”
“哟!新来的啊!”
谁知做中间位置一男生却是大声说道,“不来个自我介绍?”
“哈哈哈……”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这让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哪个号出来的啊?有什么才艺啊?”那名男生很是得意,继续连番发问,“比如,捡肥皂、唱征服什么的啊?啊?哈哈……”
“哈哈哈……”教室里的笑声再次爆发,只是分贝数明显超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