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又恐说多了，毕竟赵新月还小还是偷偷来的，是良人，听她说的多了，吓到了可不好。
“你这小丫头，我就是说说玩笑，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小怜又捂着嘴笑，眼底的心酸还是能看见。
赵新月却突然站起来，个子小小，气场却十分强大，一双眼里满是冷意“既然世间这么大，为何没资格去看看，话本里男子仗剑天涯，女子又何尝不可，古有一奇女子征战四方，好比几位男郎，这世间对女子的约束众多，不许出门，出门约束更甚，我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世间纷纷扰扰，何须在意他人目光，大大方方的做自己，不给他看，也不给天看，要给自己看！”
“这大好山河，如何走不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一句，才是赵新月的终点，不论如何，只要有钱，去哪儿都行，还愁见不到外面风光！
身小气势大，小怜一时间连话都忘记说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新月，连莫正书也怔住，两人都有些发愣。
回过神来的赵新月一时间呆住了，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她这话在古代就是大逆不道，这君主制度下的王朝，有几个女子会如此，就算如此，举步艰难，难见曙光。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们这么看我做甚......”赵新月尴尬的笑了笑，往莫正书那边跑，还是先化妆让小怜重拾信心好了。
在赵新月走后，小怜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附上脸颊，痴痴的念着做给自己看。
是啊，凭什么她就是畜牲不如，她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只是被别人的思想束缚了，她又不卖身，只是落的个贱籍，她不甘心！不甘心！
小怜突然面色发狠，这两日坊间传闻都听说了，都是红蔷传出来的，这坊间又不是只有她有人脉，若是她登上遥不可及的位置，看谁还敢轻视她，她想要的信手拈来，何苦在这吃人的窝子待下去，一度沉迷，只会年老色衰，最后一无所有，小丫头说的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赵新月过来时便看见小怜阴沉的脸色，见她丹蔻甲被硬生生的折断就知道，她听进去了。
“姑娘，想要成为人上人，辛苦是难免的，只重要的还是这个.....”赵新月指了指自己脑袋“不论在什么时候，切记不可意气用事，伤害自己的人，千倍万倍偿还才是真的，只有这样才是对自己好，只有智慧能救自己，也会让你绝地求生，多一倍希望。”
“嗯。我知道了，红蔷，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既然她那么想要花魁，我凭什么白白送给她！”小怜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目光迎上赵新月，带着一丝感激。
“今日，多谢你这丫头了。”
赵新月淡淡一笑，接着道：“谢就不必了，说来，我与莫哥哥还有一事相求。”
“噗呲。”小怜捂嘴偷笑，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必多说，正书已经和我说过了，哪怕是你今日点醒我不说，你们助我成为花魁也是知道的，宝物阁我会替你们宣传的。”
小怜两眼放光，有恩必报，又道：“那天.....那天那个妆......”
“放心，放心，包在我身上，宝物阁现在已经改名为玉妆阁，小怜姑娘与咱们合作，从今日起，玉妆阁的新品，第一时间送到小怜姑娘这儿来。”
“莫哥哥，快来我教你，以后就得你给小怜姑娘画了，我娘在镇上也不会待多久的。”
赵新月又转头教起小怜来，买了化妆品不会用，怎么着也得教那么一点，至少要明白用途是什么。
手把手教两人如何上妆，上妆前要做那些准备，给小怜和莫正书听得一愣一愣的，莫正书为了记得更清楚，跟小怜借了纸笔来，仔仔细细的记下重要步骤。
而这新品便留到小怜这。
赵新月也将小怜的优势说了出来，嘱咐她暂时不要画那种大浓妆了，香囊里配上些清淡的竹叶，或者药香，金首饰也不必戴那么多，一切以素净为主。
“好，我知道了，今晚，我倒要那群眼瞎的东西看看，姑奶奶我是什么样的！”
小怜换上那身月色长裙，搭配薄纱绫罗，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抱着梨花木琴，在屏风前落座。
“怎么样，这行吧？”小怜问道。
莫正书来了精神，道：“面容要淡一些，步子要慢点，咦！”莫正书突然想起“小怜姐，不知你是否会唱歌！”
“歌？”小怜一笑，这有什么难的，这名曲，这楼里的姑娘谁不会唱，个个都赛黄莺，都是练家子。
“当然会了，吃这碗饭，哪能不会，今晚画舫，我一定去！”小怜兴奋不已，赵新月若有若思，看着桌上的纸笔提笔写下一首歌词。
“嗯？”小怜放下琴，慢慢走来，见着上面的诗词，心中震撼不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愿...但愿人长久......”
“但愿人长久....”莫正书也惊讶不已，这事，是她做出来的？这诗拿出去名传千古也不一定！
“好！好诗！这诗出手，名动淮水啊！若是雕刻与莫家妆匣上，定是极好。”莫正书兴奋道。
“！！！”赵新月觉得也不错这水调歌头本就是千古名诗词，岂不是联动！苏轼大大接我一用！
“我觉得可以！”赵新月试探性的小声哼了几句，让小怜学着唱，没成想小怜听了一遍便记住了。
“好！小怜姑娘，今晚你一定要在画舫上唱这诗词，定会让你名声大噪！”
“多谢，待我将红蔷那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打败，玉妆阁的生意，全交给我便是！”
小怜也不多聊了，拿着桌上的诗慢慢品读，一点一点记住脑海中，又随即拨动几下琴弦，开始练习。
问了几句小怜画舫在哪儿举办后，赵新月两人便告辞，路上，莫正书口中还在念着那水调歌头，陶醉其中。
赵新月耸耸肩，多亏她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