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
少年的温煦话语在耳畔轻声重复，零奈渐渐稳定了情绪。
她抹了一下泛红的眼眶，露出羞赧的微笑：“不好意思，反倒让你安慰起我来了。”
伊藤越摇头问道：“零奈，我想问一下，那个无堂……学校会给他怎样的处罚？”
零奈正欲回答，却意识到自己还和伊藤越相拥着。
周围，同学们的视线扫过来，隐隐带着少年心性的八卦。
零奈俏脸一红，双手撑在伊藤越的胸膛，借力站了起来。
“嗯……”零奈短暂地思考后，“估计会得到处分吧。”
“不会被革职么？”
“应该不会……毕竟，没有真的出手打学生。”
零奈的语气十分复杂。
有为伊藤越的愤恨，对无堂的失望，还有对自身职业的迷茫。
伊藤越点了点头，目光幽深：“我知道了。”
-
零奈出去洗了把脸，用粉底将哭红的眼角遮住。
回到教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正在这时，上课铃声悠扬地打响。
零奈站上讲台，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伊藤越不由得眯起了眼。
“上课！”
她庄重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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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节课，漫长到令人怀疑它是否永远不会结束。
然而，终究是结束了。
下课铃声响起，零奈的身子微微一晃。
“下课。”
她轻声道，眼眸深处透露着疲惫与沉重。
椅子拖地声，交谈声，收拾书本，拉拉链的声音，乱糟糟的，充斥着整个教室。
伊藤越收拾了一下书本……虽然他没有。
然后提起书包，走向讲台。
零奈注意到他，抬起头笑笑：
“今天应该吓坏了吧？对不起，让你经历了那样的事情。
你先回家休息吧，之后的事……交给老师处理就好！”
娇弱的肩膀，苍白的嘴唇，眼眸中却闪着光。
这个脆弱而坚强的女性，始终如此。
独自一人抚养五胞胎长大，她的灵魂是那样坚韧，宛如金铁。
自己竟然还担心她，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伊藤越看着她，轻轻笑道：
“那就拜托老师了。”
零奈轻轻颔首，垂下头。
片刻后，看向没有挪动脚步的伊藤越，清澈的眼眸中露出疑惑的神情。
伊藤越咧嘴一笑：“我是不会做抛下队友的事情的！我留下来，和零奈酱一起！”
零奈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摇头无奈笑道：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还有，不准那样称呼老师！”
“好好好。”
依旧是熟悉的对话与死皮赖脸的回答。
两双眼眸彼此对视。
下一刻，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
等去校长办公室交代完事情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六点。
天色逐渐暗沉，像是泥沙淤积在了苍穹边缘。
三个人走出校园大门，停下了脚步。
零奈注视着眼前的这对姐弟，带着歉意道：“对不起，让你们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这是学校和老师的失职。”
校长知道无堂骚扰女同学还意图殴打学生后，直接暴跳如雷，大喊着要开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