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漠脸色难看，垂眸不知道想什么，再抬眸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吐出一口浊气。
月老而已，就算他是天王老子，该受的惩罚也得受。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起后果。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现在知道了幕后主使，该想想之后的计划了。
袖招拿着镜子一直看镜子中的自己，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突然就觉得之前那张脸，也不是很好看了，现在自己这张脸才是最好看的。
果然，什么都是原装的好。
听到神漠和他说话，难得抬头：“啊？我呀！”
“不回去！”
“我现在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再说了，我可不想回去继续被控制了，他那令人作呕的眼神，想起来就让人恶心！”
袖招似乎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疼。
恨不得把那个让他伤心的人，拉出来杀掉才好。
灵源心疼的抽抽的，小鹿都疼的不跳了，想要握住袖招的手，又觉得太过于莽撞，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轻浮，留下不好的印象。
克制的攥紧拳头，看向袖招的眼神多了几分疼惜：“你告诉我！”
“那个人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去把他打死，给你报仇！”
愤愤不平的语气，就像是他自己受的委屈一样。
袖招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愤愤不平的傻子，只觉得好笑。
心底泛起一丝丝的波澜。
可惜。
这样好的人，他不配。
“你可真是个傻子！灵源！”
灵源眼睛亮了亮，开心道：“啊！你叫我名字了！”
“你竟然叫我名字了！嘿嘿！”
“真好听！”
袖招无语凝噎。
他这也没用啥天赋技能啊，怎么还会这样？难不成是刚才的后劲太大了，还没有下去？
神漠扶额。
她这个便宜弟弟是不是个傻子啊？他就是硬生生的没看出来，这个袖招就是那个把他打的很惨的那个人？
甚至让他前对象逼他自断筋脉的那个人？
真是个傻子！
还是个恋爱脑。
没救了！
袖招礼貌拒绝灵源的好意，这个家伙现在爱得深沉，等以后知道了他就是那个伤害他的人，肯定会恨死他的。
“不用！”
“我已经自己报仇了！”
“虽然那个人还活着，不过我每天都没看到他痛苦，生不如死的样子！”
袖招每天都能看到的人？
那岂不是……
有点脑子的人现在就已经猜出来了，那个人八成就是他们一直查的幕后黑手，也就是袖招的师父，所谓的月老。
神漠知道一些内情，眸光微闪并没有说话。
袖招反而不在意的直说了：“好奇吧！”
“你们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那位禽兽不如的师父，月老！”
嗤笑一声，袖招继续道：“从我记事开始，就已经出现在了月老身边！那会儿我以为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可以肆意的做任何事！我也一直以为他看我的眼神，是父亲对儿子的喜爱！”
“可惜，直到后来！真正的亲儿子出现了，我那一刻才知道，我只是一个被捡回来的孤儿！父亲看儿子的目光也不是那种恶心丑陋的样子。”
“我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都是错觉，满怀敬重，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毕竟没有生恩也有养恩。”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在密室中对着一个沉睡的女人喃喃自语，他说我是替代品！是他在失去爱人之后的慰藉，还说要等我在长长，更有韵味以后……”
袖招说着，神色有些狰狞，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几近咬牙切齿：“他把我当成养的炉鼎，视我为禁脔玩物！”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被他取名叫袖招，他对自己的徒弟，都有觊觎之心，袖招袖招！真当我是红袖招里出来的妓子！”
眸中显露出来的讽刺和恶心，已经快化为实质了。
袖招当真是恶心极了自己现在的名字。
众人一时间面色有些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无法感同身受，浅薄的语言，更无法去抚平他的伤痕。
灵源有些担忧的看着袖招，想问又怕伤害到他，袖招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开口，只是这笑不及眼底：“说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已经无所谓了！”
“那……那你有没有受伤！”灵源小声的问了一句，觉得不妥，又怕他误会，连忙摆手：“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没事吧！”
袖招小声叹息，说了一句傻子：“没有！”
“他是想对我下手，也的确下手了，可是没成功！我被人救了！”
“我把他命根子废了，废的彻底！到现在他还是阉人一个！”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改头换面重新回去！当然是看着他痛不如生！以解我心头之恨！”
袖招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众人都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像是说的这么简单。
“所以，救你的人是摇光？？？”
袖招看了发出疑问的灵源一眼，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
只能含糊过去：“你就当是吧！”
这件事，他不想说。
因为救命恩人本来就不是他，可是他为了能够改头换面，打入敌人内部，伪造了一个被救的场景。
摇光之所以没有拆穿他，是因为对他有愧啊。
毕竟那个老头子，一开始想要下手的人，可是他的亲儿子。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摇光怕是已经被他亲爹上了。
说来也讽刺。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亲人，可是最近这些时日，突然就收到了一封信。
是来自妖界青丘的。
或许，他并不是孤儿，而是那个恶心的东西把他掳来的，还洗去了他幼时的记忆。
神漠：“好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灵源你还回去休息了！”
“袖招也回去休息吧！”
“过几日启程去神界，在此之前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一下！”
…………
……
夜深。
灵源和神漠两人在凉亭中下棋，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睡。
亦或者说，是在等对方。
神漠看着灵源，落下一子正好吃掉一个棋子。
“你快输了！”
灵源执白棋，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落子，整个棋局瞬间变换，死局有了生的希望。
“姐！那可未必！”
“一切皆有转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