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一块去吧，正好见见你大姐姐再走，你们姐弟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赫舍里氏点头答应了。
……
三月十二这一日，散了朝后，胤禛正打算出宫去刑部衙门，却被胤禟叫住了。
“四哥，老十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儿。”胤禟边走边说，声音压得很低，避免往来走动的人听见。
“我瞧他有点魂不守舍，前几日咱们兄弟几个去你那边听戏，我看他一直在发呆，趁着他出去走动，我还跟上去问了几句，不过……这小子什么也没说。”
胤禟闻言一怔，他还真没发现。
还是四哥比较细心。
“老十以前和我无话不说，可最近我问他一些事，他总是支支吾吾的，有点不对劲儿。”胤禟轻咳一声道。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有点自己的秘密也正常，不可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事事都和你说，不过……要是变化太大，那肯定不对劲儿。”胤禛别有深意的看了胤禟一眼：“咱们都先去衙门吧，等差事办好后，找个地方喝茶。”
“那还是去广聚轩吧，自己的地盘，想说什么也方便些。”胤禟连忙说道。
兄弟二人约好后，很快便散了。
胤禟去了内务府后，正打算把内管领们都叫来，处理今日的事，便听人说胤?来了。
“何永元，派人吩咐那些内管领，让他们先去议事厅，商议今日要办之事，拿不定主意的，爷等会儿去处置。”胤禟转过头吩咐道。
“是。”何永元连忙点头。
“先去把十爷请进来吧。”胤禟也不知道胤?这时候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他们兄弟这段日子远没有过去那般亲密，就像他和四哥说的那样，胤?在他面前有点不对劲儿，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上回劝他对十弟妹好一些，别总被一个侍妾牵着鼻子走，他不高兴了？
自己今日还打算和四哥说说他的事儿呢，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先上门了。
片刻之后，胤?无精打采的进来了。
“你小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莫非昨夜没睡好？”胤禟说着微微一顿：“还是身子不舒坦？”
胤?一愣，挠了挠头道：“昨夜吃多了，有点闹肚子，夜里起来了两回。”
胤禟却觉得这小子在骗自己。
至于原因？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当然最了解彼此。
胤?每次说谎，眼神就不对劲儿，别人能不能看出来他不知道，反正他能看出来。
“既是如此，你不在府里传太医瞧瞧，来我这做什么？”胤禟有些没好气道。
这个臭小子，在他跟前都有秘密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要是传召太医，惊动了皇阿玛，那就不好了。”胤?连忙说道。
“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孝子。”胤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这弟弟，大多数时候都有些没心没肺，根本不会考虑太多，这会儿却想到了皇阿玛，完全是借口。
“九哥，我有件事儿和你商议。”胤?坐到了胤禟对面，挠了挠头道：“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可一直没有领差事，要不……改日我去求见皇阿玛，讨个差事？”
胤禟听了他的话后心中一惊，差点被嘴里的茶水给呛到了。
按理说，皇子们成亲后，就该领差事了，可胤?这小子有点懒，去年皇阿玛让他去工部，他拒绝了，理由是……不喜欢工部那个地方。
胤禟还记得，皇阿玛听了后有些生气，赏了胤?几个大白眼。
后来，自己问他愿不愿意来内务府，他们兄弟二人待在一块儿也舒坦、自在，这小子也拒绝了。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想讨个差事了。
“怎么突然想通了？”胤禟笑着问道，心里却忍不住想，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连个正经的差事也没有，总在府里待着也不是回事儿，十二弟要陪着苏麻喇姑礼佛，皇阿玛没给他安排差事儿也正常，可十三弟……我听说，就连十三弟也要去当差了，我这个做兄长的要是再游手好闲，那就丢皇阿玛的脸了。”
胤?说着笑了笑：“皇阿玛到时候肯定会嫌弃我，与其让他老人家随便定个差事给我，还不如我自己主动些，讨要个好点的差事。”
胤禟听了他的话后，盯着他没吭声。
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在意皇阿玛对他的看法了？
“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胤禟压低声音问道。
胤?闻言一怔。
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九哥。
“胤?。”胤禟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兄弟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是最好的，在我心里，其他兄弟都比不上你，只要是你的事，不管有多难，九哥都会管，你老实和我说，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捅什么篓子了？”
胤?闻言心中有些苦涩，正想开口，耳边又传来了胤禟的声音。
“天大的事儿，我和你一起扛，哪怕我倾家荡产，丢了内务府这个差事也不打紧，只要咱们兄弟二人好好的就行。”
胤?眼眶一红，沉默了。
胤禟也没逼他，只是亲自倒了杯茶放到了他面前：“九哥也不逼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罢了，不过……你要记住，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九哥……其实……我……”胤?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八前几日偷偷找我了，其实……其实他去年就偷偷找我了。”
胤禟闻言没吭声。
他就说这小子不对劲儿，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忽悠你，只要你愿意和他一起帮太子做事，等太子登基即位后，把你那个侍妾扶正？让你们双宿双飞？”胤禟有些没好气道。
胤?闻言瞪大了眼睛。
九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被我说中了！”胤禟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蒙对了。
“他是这么说的。”胤?低下了头。
“他是不是还怂恿你来内务府当差，和我对着干？你今日过来，就为了此事吧。”胤禟开口问道。
“没。”胤?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