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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吓人呐。”阮老婆子一脸‘担忧’的松开手:“那我可不能继续按着亲家了,别把亲家给按坏了。亲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大夫说了,你可千万就不能乱动了,不然——”

阮老婆子道:“这万一瘫痪中风了,日子可不好过啊。”

“对呀,长久的躺在床上,屁股和腿都会腐烂生疮哒。到时候需要刮掉烂肉上药,万一感染了还得截肢呐!”阮似锦用最可爱的语气讲解着:“到时候可就没有腿啦。”

“哎哟哟,那可使不得。没腿可咋弄啊。”阮老婆子关怀道:“乖宝你还有针不?要不给腿也扎两针吧,预防一下。”

阮似锦弯起眉眼忍着笑意配合道:“好呀,锦宝有好多好多针呢。一定不会让这位快病死的老奶奶死掉的。”

“你——!!!”黄老婆子被小姑娘这一口一个‘快病死了的奶奶’气的直抽抽,上了年纪最忌讳死,可她这一动怒,脑瓜子就嗡嗡的疼,浑身的力气就跟破了洞的气球一样慢慢泄了。

说不上来的滋味,浑身又疼又痒,让她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了,只能冲着眼前的人干瞪眼,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吓住对方。

可这只是她的异想天开。

黄老婆子两腿一凉,余光努力一看,原来是阮老婆子将她的毛线裤给扒了,里面就剩下一条秋裤还被撸的老高。

没等黄老婆子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瞬,密密麻麻的针又上来了。

想叫,但又没力气叫。

快被折腾死了,却又觉得浑身热乎乎的,真像是在被治病一样,但她没病啊!她本身就是装病,哪里需要治病?!

黄老婆子是知道阮老婆子这个人的,脾气大但心眼子也多,根本不会落人话柄,那就说明, 那小豆丁一样的死丫头真的会治病。

这次是真栽了。

黄老婆子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除了眼睛都动其他的地方都动不了,她的视线一直往阮夏草的脸上瞪。

阮夏草见此别开了脸:“妈,三弟妹,锦宝,你们先坐着歇会,我去做晌午饭。”

阮老婆子闻声,说了句:“我这一趟就是来接你回去的。你趁着做饭的时候好好想想。”

背过身刚要踏过门槛的阮夏草早已泪流满面,她顿住了脚,“不用想了。”

阮老婆子心下一咯噔。

阮夏草回过头:“妈,我要回去,回家去。”

家里房子都盖好了,地皮是她的,那这房子也就相当于是她的,有房子有孩子,以后她可以跟大姐一样在清河大队上工挣钱赚工分,这一切是父母为她争取的,但也少不了丈夫对她的用心。

所以,无论因着什么,她都不能放任自己再这么蠢下去了。

“行。”阮老婆子放下了心:“那你就烧饭吧,吃完了饭收拾东西,咱们回家。”

“唔呜呜!唔呜呜!唔!”黄老婆子想说话,可一张口就是呜呜啊啊的动静,刚才阮老婆子跟那小姑娘的话她还没忘呢,这下可把黄老婆子给吓坏了。

她以为自个是中风瘫了,一想到屁股和腿要腐烂生疮到腿被砍,她被吓得眼皮子一翻晕死过去了。

“咋了这是?”阮老婆子看到后没有紧张,她对自家小孙女的医术和分寸都很有信心。

“没事哒。”阮似锦上前看了眼就明白了:“她只是自己被自己吓晕啦。”当然也有扎针的缘故。

“出息。”阮老婆子翻了个白眼:“这就吓晕了。”

说着阮老婆子走到了一旁红孩子的苏桂兰跟前:“老三媳妇你歇会吧,我来抱胖娃。这孩子也是不走运,有了这么个谁也不疼只疼自个的奶。”

可不就是不疼,丈夫死了只觉得没人管自个了,所以占有欲发作想把儿子儿媳拴住端起了长辈的架势去磋磨年轻人,没皮没脸的开始倚老卖老了。

有这么个拎不清的长辈,谁家日子能好过?早分开早好。

“……”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阮夏草做出一桌的菜,虽然没什么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荤腥,但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是用心了。

“你这是干啥。”阮老婆子没好气道:“做这么多做啥子。”

阮夏草道:“妈,你们快来趁热吃,我来带孩子。”

“带啥孩子,娃已经睡了。”阮老婆子道:“刚才已经让锦宝给胖娃看过了,估摸着是受了惊吓,锦宝也给胖娃扎了几针。”只不过,小孙女给胖娃扎针很温柔,小家伙似乎是一点疼都没感受到,睡的跟小猪仔似的。

“小孩子冬天受到惊吓哭久了身上有汗容易发热、惊厥。”阮似锦软声道:“不过胖娃弟弟现在已经没事啦。”

阮夏草红了眼:“谢谢锦宝。刚才那个坏奶奶说的话锦宝千万不要当真,她是骗人的。”说着阮夏草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葱花蛋羹放到了小侄女跟前:“来,趁热吃。以后离的近了,锦宝可以天天上小姑姑家,想吃什么小姑姑都给锦宝做,好吗?”

“好~谢谢小姑姑!”阮似锦甜甜一笑,很给面子的挖了一大勺滑嫩的蛋羹吃,蛋羹很浓郁,少说也得用了四个蛋:“好吃呀~”

阮夏草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原来一直以来束缚住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太过在乎旁人的眼光,顾忌太多,就忘记了怎么好好生活,忘记了自己也有好好生活的权利,忘记了幸福原本就不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

“妈,吃了饭我们就回家。”阮夏草小声道:“其实东西我早就收拾好了。”她每天都是看着那些东西熬着。

阮老婆子看着闺女泛红的眼和眼下的青黑没说‘早这样不就行了’这样会扫兴的话,只道:“快吃吧。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收拾屋子。”

“好。”

“……”

饭吃到一般,熬了几个大夜交班的黄武回来了。

他把工作卖了。

这下彻底收拾干净了。

站在门口的黄武收拾好了心情,拍了拍被紧闭的院门:“夏草,今个我们就回清河大队吧,我任务都交接了,档案也都处理了,咱们……”

忽然,大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个小姑娘。

“小侄女?锦宝?”黄武眼神惊讶,而后往院子里一看,牛车,还有正在堂屋里围着桌子吃饭的妻子和岳母。

“二姑夫好呀。”阮似锦抿唇乖巧一笑:“我们今天也是来带二姑姑和胖娃回家的哦。”

“好。”黄武点头,一本正经道:“早知道夏草听你们的,我早去喊你们来就好了。”

小姑娘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却没说话。

因为没必要告状啊。

黄老婆子骂人的事她们已经自己报仇了。

所以也就没必要继续借人家儿子的手再做什么了。

可就当这时候,里头晕死着的,连被取了针都不知道的黄老婆子醒了过来,一边拄着拐颤巍巍的往外走,一边用唱戏的哭坟似的腔调开始嚎了 。

“哎呀~~~我那该死的老头子 你知道我在这儿受了啥委屈吗!悔不该当年你作孽让我生下了这个小冤家!你知道我咋给你拉扯大的吗?”

哭着哭着,黄老婆子就顺着墙滑坐在了廊檐下,丝毫不在乎众人或是惊愕或是嫌弃的目光,下一句唱词又来了:“想当年哪 我饿着肚皮……”

“别唱了。”黄武冷着脸打断:“我爸就没让你饿过一顿。哪怕他人死了,靠着派出所月月发的补偿金也没让您受过半分委屈。”

“你、你你!你个不孝子!”黄老婆子哭天喊地的:“你知道你娶回家来的那个狐狸精都带着她的娘家人对我干啥了吗?”

“你看我的脸,你再看看我这满身的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个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