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这个世界真的完蛋了吗？你说的救世主是什么意思？”
杨倩面色并不好看，这个来自不知何处位面的男人所说的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时间居然消化不了。
“意楔完成，迷雾空间的脏东西我都杀光了。自然没有留在这个位面的必要。宇宙意志会驱赶我的…毕竟我是异神…是域外天魔…嘿嘿嘿…”
“至于救世主？就是位面之子，看过小说没？电影，动漫？网剧？就是出境最多的那种家伙，尽管做不到无所不能，可也是被上天宠爱的人。多么羡慕啊，至今我还没有那种待遇呢…”
“再见了…救世主同位体…”
男人身体逐渐虚幻起来，粒子开始忽明忽暗，这是即将离开的显现。
宇宙也有默许的规则，除了那些完全崩坏的位面，亦或者死去的位面，或者默许自己降临的位面。
一般来说，外来者是不能长久呆在某个世界的，就好像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一般，本能的会抗拒异物。然后宇宙会毫不客气针对自己，当然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么祂也不会拿自己如何。
可惜血色丹特丽安的血肉规则并不强，没有万界图书馆的加持，实力也只有半神单位的力量罢了。
除非自己通过极端的手法，就如同那些怪异，将人类的心灵之光凝固当做燃料电池一样，否则只靠信念哪能轻易突破位阶呢？
何况这个位面的以太能量几乎没有，反倒是邪恶灵能很是充沛。也不知道是哪个位面的附属世界。
“不要走。既然你都这样说，可不可以不要走。”杨倩尽管不是很愿意用这种口气请求，可下一刻男人哈哈一笑，停止了消散，作为这个平行时空的位面之子，她的话代表宇宙意志的认可。
他看向这个面容普通的女孩，这个女孩在诸多主角里面还算普通的呢。
随即问道：“怎么，你害怕死亡？万界来说，此处宇宙不过是沙滩里的一粒沙砾。何必悲伤，再说了，最后你的同位体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卡密，守护这个位面。这样的结局不好吗？所有人都会得到救赎。多么宏伟的誓愿啊！”
“我其实并不想这样。羊皮卷居然是真的…”
“咦？羊皮卷呢？”
杨倩乌黑闪亮满是疑惑，之前明明在自己手里的羊皮纸居然消失了。
“跑了…懒得管它，毕竟它是救世主的楔子，你拿着也没用。它可是和我一样的半神单位，我也管不着它。不过这也是好事情，这个位面我不可能久待的，唔…只有半个小时了吗？毕竟我的锚索在另外的位面…”
“所以说你有什么事？看在同样是勇者的身份，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
肖涯此刻眯着眼睛，等待着杨倩的回答。
“你说我是勇者？是童话故事里面那种斗恶龙的那种勇者吗？还有，诸天万界是什么？这个位面还有救吗？为什么我只是一句话，你的身体就暂时缓解消散了呢？”
杨倩此刻却是有些发抖，之前邪恶灵能侵蚀了她的身体，薄薄的校服自然无法御寒。肖涯见此有些无语，幻化一件衣物丢给她。
“穿上吧。首先这些鬼怪其实都是高维生物。存在于亚空间，人类灵魂和心灵是它们的食物。它们出现的地方需要凭依，部分人类的灵魂和躯壳被亚空间扭曲，或者说适应了。所以它们要降临这里，像这种东西我见多了。”
肖涯解释着，随即见到女孩捏着衣物，穿上外套之后，她随后低头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这些高维生物难道怎么就必须作弄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良久，她问出疑惑。
“哪有为什么？人类吃肉，吃植物产生的果实，蜜蜂产生的蜂蜜。这些是为什么嘛？是本能，本能知道吗？”
肖涯看向校园外的星空，此刻星河璀璨，如同暴雨一般散落天穹，他皱了皱眉，随即笑道：“如果鬼怪横行，正气邪气平衡不在，真要有这么一天，别把它们当成神，最多算个高纬度生物，以现今人类水平，不可交流，不可注视，不可探究。它们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如果它们在不经意间毁灭了人类，那也是符合世间自然规律的，无需惋惜。”
“至于我？”
“暗无边际的宇宙，寿命不知何几的神，在永远寂静无声的混沌中也会害怕吧？宇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意志再坚定再理智的邪神恐怕也会陷入癫狂吧。更别说那些本身就代表着疯狂与无序的旧日支配者。”
“所以我本能的追寻志同道合伴侣的人。那些愚昧无知的家伙，怎么可能知晓我的宏愿呢？”
“这些高维生物还只是小打小闹罢了。真正的神袛，那才是大恐怖，那是真正的绝望…”
“只有里世界神才需要里世界人民的信仰，因为他们就是从这些信仰之中诞生，外世界的神，他们都不需要这个世界的信仰，他们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他们的玩具或者是一个与其他外神博弈的一个棋盘。”
“相比来说，你这个位面还算幸运。并没有被其祂神袛关注，不然你就会遇见无数的轮回。沦为主神空间和梦魇空间那样存在下不断重复的剧情任务。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趣？”
或许是想起什么，肖涯看向杨倩。却发现她正在默默消化突如其来的的信息流。
然而肖涯却是纯粹想找个人说话罢了。
这些天追杀这些高维怪异，按照时间来算，至少是一年左右，不断的战斗已经让他有些状态不好了。
“我明白了。”
杨倩面色并不好，她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也明白如果不是气运加持，自己或许就这样死去。
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教室，血肉灵魂都沦为那个老鬼的一部分，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除非那个神秘男人所说的：她的同位体杨间成为救世主，世界线收束。
她才能等到救赎。
可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
“好了，我要休息一会。”
见到女孩还在思索，肖涯索性将登龙剑放置一旁，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假如神也有喜好。神眼中的我们，跟我们眼中的纸片人一样呢？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但还是因为喜欢而追逐\/玩弄。这也算一种需要吗？”
“所以说我猜测没错，你也是神袛？”
良久，她见到肖涯身影逐渐虚幻，她才意识到自己白白错过了不少提问的机会。
“真要说，我其实属于外神。不被信仰之道约束。可也不是正神，世界会本能排斥我。”
肖涯看向女孩的面庞，此刻他释然笑道：“好了，这会真的要走了。我的小伙伴还等着我呢。”
“等等。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麻烦你出手救救这个完蛋的世界吗？现在这个世界就好像充满霉菌的面包一样，真是太不好了。”
或许是明白了什么，她意识到如果这个男人离开之后，自己没有羊皮卷又如何在这个诡异的世界生存呢？何况她还有父母…
她需要力量。
“你确定？你有这种资质。成为神使，可是代价是很沉重的。无数时间的孤独，就算有其她的神使陪伴。也很难承受住这种孤寂。”
男人眼中精光一闪，位面神子自然多多益善。不过他现在不屑于强制契约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嗯。”
杨倩自然知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她其实并不知道神使契约的代价是什么，直到血红色魔法阵浮现，神纹刻印在灵魂。她才意识到这种代价简直就是…没有一样？
除了必须认定伴侣对象是契约者，可也只是一种约定罢了。
“你的契约印记比较特殊，候补神使的私生活我不会去管，可神国的神使我不喜欢他人染指。也不要怪我自私，毕竟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我选择拥抱人性。拒绝神性的理性，那么注定有了缺陷，丝线将我们链接…这样即使在其祂外神看来我就好像可笑的缝缝补补傀儡布偶。那也不悔。”
祂们那些自私自利的神袛，怎么知晓神使的可爱呢？神使应该是陪伴自己的人，是内心的力量，而不是傀儡与工具。
每一颗世界的气泡，都是完美的珍品。值得消耗心力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