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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之后的事情了,房屋虽然被徐老黑租下,但他是徐氏,不是云罗氏,更何况两人的身份又是君主与外臣。

徐老黑适合向二虎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孙国瑞,楚圈一向乱的很,两个不同氏族的大男人同处一室传出去了对名声不好。

徐老黑本来就因为老黑着脸的原因被孙国瑞取了了老黑的外号给传到大楚去了,可不想再添加什么调料。

所以他在屋舍不远处搭了个草棚遮挡一样阳光就在下面休息。

直到有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颤栗,那是面对致命捕食者一般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只是徐老黑有自己的傲气,在发现气息来源于屋中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因为他知道那不可能是孙国瑞散发出的气息,孙国瑞是天子没错,但苍龙的气息他十分熟悉,远没有他感受到这股气息来的凌冽。

冲进房门,屋中有一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老人坐在孙国瑞身边。

说他老,也只是因为两鬓生了些许白霜,若非如此,老人的外貌与一位正值中年的男人无异。

徐老黑见此情景,心里有了明悟。

这种带走压迫力量的感觉,又穿着太虚应龙的服饰,对来人的身份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只是事关孙国瑞,他不敢托大,便试探性的对老人问道:“可是梁君浩?”

话音落,一颗冰蓝色的太阳自老人身后升起,幽幽的蓝光照耀下空气都冰冷了不少。

徐老黑抱拳问道:“不知梁君浩到此偏僻之地所为何事?”

梁帝没有理会徐老黑的不敬,楚人什么样在他的心里也是很刻板的。

若徐老黑真的自报姓名,以外臣面见皇帝之礼问安那才不符合梁帝的心理预期。

梁帝将身后的太虚收了起来,他伸手扶了扶快要从草榻上掉下来的孙国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特意针对?”

天子生病这事可不同寻常,尤其是像孙国瑞这样病的不省人事的,往上追溯都能追溯到五百年前。

安王康,是那位天子的名号。

作为唯一一位被毒杀而死的天子,其在天玄的地位跟某位掉粪坑里淹死的晋公一样。

他的死法可是经历代天子之口而传经久不衰,引以为戒。

安王康此人跟眼下的天玄天子没什么两样,虽然头上有圣君束缚,可他也依旧我行我素,不顾百姓生计不说,还痴迷丹药一道。

经方士蛊惑,听信采阴补阳一说,圈养无数女子去其天葵炼丹补阳。

又听信民间说法吃啥补啥,无数男子也惨遭毒手,也就是那时候没有天子榜,不然就安王康的这种做法绝对是能名列前茅的。

安国被祸害的可惨了,忍不下的民众数次起义,在安天的威势下一遍遍被平复,直到有一天,宫中的人在也忍受不了安王康的无道。

宫中上下连气一支,从宫女,太监,御医,御厨,方士到一些妃嫔联合起来将数种剧毒凝炼成的丹药用牛膀胱包裹起来,藏在鱼腹之中。

趁着安王康用膳时候猛然发难,当时伺候安王的宫女抓起鱼腹中的牛膀胱就向着安王康的嘴里塞去,在侍卫跟侍奉太监的懵逼目光中,硬生生的将膀胱塞入了安王的喉咙。

而代价,则是宫女被安王咬断了两节手指以及之后的身死之刑。

当天夜里,安王康便因为剧毒发作而昏迷不醒,那些不堪忍受的宫人再次发作,用剪刀捅死了熟睡中的安王。

从安王康的那次事件以后,天子们也开始关注起了平时他们并不怎么在意的食。

也是自那时起,虽然也有天子中毒导致小病缠身,可却从来没有过病重的失去意识的情况发生。

眼下孙国瑞这种情况,梁帝第一反应就是:

是不是有人想害我的儿子。

徐老黑面带疑惑,用着试探的语气回道:“应该不是,大王的身体似乎受过一种阴冷气息的侵蚀,玄魂一时间无法应对三阳同辉带来的伟力,又因为奔波劳累,这才让风寒入体,生了病端。”

听此,梁帝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阴冷气息侵蚀,有什么阴冷气息能够侵蚀天子的玄魂,那不就是...

咳咳...当初的作法是有点过火,可好不容易有了比较天神的能力,不得把多年来攒的气好好发泄一下吗。

是,他是有温和的办法驱逐孙国瑞体内的巫气,但当时气头上来的,能让自己绷住情绪已经不错了。

梁帝转眼看了下孙国瑞,只见一条青白色的无翼应龙耷拉着脑袋奄奄的,尾巴时不时的微微转动一下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也许自己是有点过火了,“等国瑞醒来告诉他好生修养,介国的事情不要急,身体好了再去赶路吧。”

说完之后,也不理其他,便凭空消失了。

徐老黑正说着,见自家大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靠在一旁的墙头上有微微的呼噜声响起。

脸色不由得一黑。

算了算了,俺们就是一个大老粗,犯不着跟生病的人一番见识。

徐老黑的意思本是想租辆马车就此启程的,梁帝虽然宽限了他们时日,可这次介国面圣是由三位皇帝共同召集的,梁帝说话的份量有多重还是个未知数。

自家陛下肯定不会为难大王,可赵帝就不好说了。

可眼下,孙国瑞这个样子,他也只能把打算压了回去。

徐老黑上前将孙国瑞背负在自己身上,将草榻上凌乱的绳索打理一翻这才让孙国瑞躺了上去。

随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关上门后,见二喜一脸探头探脑的模样道:“干什么呢!鬼鬼祟祟!”

若不是知道二喜底子清白,他们只是租住在屋子里的可人,徐老黑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毛贼呢。

二喜是有些怕徐老黑的,但她心底的好奇掩盖过了对徐老黑的惧意,好奇的问道:“大叔,你家老爷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你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