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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幽幽的黑眸看着灵瑶,鼻子里哼了哼。

“占本将军便宜。”

灵瑶将脸又埋起来,闷闷道:“占点便宜又怎么了,再过几你是我儿子都没人信,要当孙子了。”

萧山不说话了,抱得更紧了些。

他们去了医馆,医馆的大夫也说年龄太大,腿根本长不好了,只能固定着,别乱动,少走路,在床上将养着。

萧山在白云山脚下买了一处农房,和灵瑶住了下来。

他们过起了轻松又悠闲的日子。

他给她梳头,藏起掉落的白发,给她煮粥,煮得烂烂的,不用嚼直接下咽,因为她的牙齿终于一颗颗地掉光了。

还给她剪指甲,给她按摩脚,陪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一向不多话的人竟然还讲起了故事,一个一个,也不知哪里听来的。

唯有洗澡的时候,灵瑶不让他靠近。

这身体太丑了,就算一百岁的老人也不至于这样,灵瑶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头发终于还是掉光了,萧山不给她买镜子,她也能从水里瞧见自己的丑陋。

他是怎么做到在夜里抱着她睡的?

他从来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从早晨爬起来,就要跟她说话,啰啰嗦嗦的。

灵瑶总是扭着头,不敢正面对着他。

他也不强求,声音洪亮,像之前在泊子村的时候,看不出半分伤感。

\"阿山,要是我真的消失了,你还会再娶吗?\"

萧山笑:“娶啊,怎么不娶,娶上十个八个,反正没人管我了。”

灵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但还是有点不开心,憋着干巴巴的嘴巴扭着头。

“小气鬼。”他笑骂一声。

然后去厨房端来一个盆子,里面盛满了新鲜的蘑菇,是他一早去山林里采的。

“别闲着,摘干净,中午给你做汤。”

她现在也只能喝汤了,一点肉都啃不动,灵瑶砸了咂嘴,抱着盆子摘起来。

夜里,灵瑶突然醒了过来。

她现在精神不济,睡眠时间很多,往往白天睡了,晚上还会一觉睡到天亮,夜里醒来还是头一次。

身边没有人。

萧山去哪里了?

她光着脚下了床,受伤的腿一点一点不敢承力,她悄悄地打开门。

心里甚至悲哀地想:是不是前些天他其实都在她睡着以后就离开了床,根本没有抱着她睡,其实心里根本还是嫌弃恶心的?

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啊!

今晚的月亮很圆,快八月十五了。

她看见了萧山,坐在院子里的井台上,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她就那么呆呆地在后面看了半天,一向警醒的他也没有发现。

如果他真的觉得恶心,其实她可以走的,她会找个合理的理由。

但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萧山发出的哽咽声。

“为什么?”

“这辈子我已经长得丑了,也没有投生在皇家。”

“为什么还是这样?”

他抱住头,发出压抑又痛苦的低鸣,透着一股无能无力的颓废。

原来,前世的事情他也记起了吗?

那么沉重的,令人绝望的过去,不是她一个人在背负。

灵瑶逃回了房间。

他白日在她面前的那些轻松和若无其事,其实都是装的,他把所有的难过都压住,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出来。

萧山,萧山......

“这一生,不会再丢下你的,萧山,别难过行不行?”

灵瑶祈求老天,祈求她早已消散的父王,母后,哥哥们。

让她再多一点记忆,让她可以顺利涅盘成功。

她要和萧山在一起,不想再等到下辈子。

下辈子的轮回,谁又保证还会遇到呢?

萧山回来了,上了床之后,伸手将人小心的翻过来,揽在了怀里。

她就说,每天睡的时候是背对他的,怎么早上总是面对着缩在他怀里,原来都是他翻过来的。

第二天,天气很好。

但灵瑶十分不好。

她尿床了。

她完全傻了,摸了摸皱巴巴的头皮,没有牙齿的嘴,干瘪的身子,她是个老怪物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尿床呢?

真的想死啊!

萧山把被子拿出去晾晒,回来还笑。

“你羞什么,就当跟北岳北裳一样,我把你当女儿养。”

谁要当你女儿!

呜呜,快让她死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才涅盘啊!

她不要再天天喝汤了!

灵瑶怕尿床,真的不怎么吃东西了,萧山怎么哄都不多喝。

“你别怕,要不我晚上,叫你起床方便?”

灵瑶想了想,倒是可行,然后就同意了,晚上又喝了一碗肉末粥。

结果晚上,萧山确实喊她了,但是她睡的沉,根本醒不了。

然后,然后,萧山就抱起她来。

把尿了。

等她觉得不对,一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尿出来了。

她彻底木了。

这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就是涅盘成功,她想起这个都会羞愤欲死呀!

但是很快,灵瑶就没时间想这些了,她老的连床都下不了了。

睡眠时间越来越多。

她也没那个精神自己吃饭,洗澡了。

还在乎啥尿床不尿床的呢?

她脑子都处于半死亡状态了,偶尔会无意识的喊一声萧山,继而又昏迷。

萧山也不用再伪装,也不需要背着她偷偷难受。

他守在床前,沉痛又无助。

胡子长了,也不去打理。

打理给谁看呢?看他的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雪娘,你若消失了,我便跟着去下一世找你,不会娶别人的,你要等我,不要不理我啊!”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萧山半夜里醒来。

脑子一时有些发怔,刚才似乎听到了雪娘的声音,还是像从前一般清亮。

她说:萧山,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啊!

他一连熬了好几天,一时睡的有点死了,刚才肯定是做梦了。

下意识的伸手,却摸了个空。

“雪娘!”

他猛地坐起来,床上哪里有什么人,连那处的被窝都是冷的!

怎么会呢?

她都昏迷不醒了,能到哪里去?

他睡的再死也不可能有人进来而觉察不到的!

“雪娘,雪娘——”

他跑出去,满院子的找,后来又跑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