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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手上的温度

听了陈丰的介绍,司戈总算反应过来了。

“陈将军。”

“四公子别听我家主子胡说,您叫我阿三就行。”

他时刻记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若不是主子,他现在只怕还在人牙子的手里辗转呢,又或者不知道在那个刁蛮的主子手底下吃苦受罪,也有可能已经被丢在乱葬岗喂狼了,哪里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

“嗯?”司戈有点疑惑,回过头看陈丰。

这两人,还有点意思,司戈从陈丰的眼神中便可看出,陈丰对这位陈将军颇为看重,可这位陈将军不曾称呼陈丰为大人,也不是护国公,而是主子,甚至连带着在她面前都自降身份。

有点意思啊!

“四公子有所不知,阿三本是我家主子府上的家仆,是我家主子仁心,才让阿三入伍当了兵,还替阿三找了出路,这才有阿三的今天。”

虽然他现在也不算是功成名就,但总归和从前是天壤之别了。

甚至主子方才说他会是大唐未来最为骁勇善战的将军,他也觉得,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司戈听见阿三的话,不自觉的便恍惚了一瞬,他们这种人,做事情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其他的目的,只不过这被陈丰赐了性命的阿三并不知晓罢了。

或许是知晓了,却并不愿意承认,也或者是知晓也依旧愿意受陈丰驱驰。

不由得笑着客气了两句,“即便是陈大人的安排,也要将军自己有这个本事才行。”

陈丰听他这么说,挑了下眉,昨日见面起,她可是就直呼自己的姓名的,没有理由在阿三面前,却要叫自己陈大人啊!

怕是知晓了阿三的身份之后,不敢信任,故意隐瞒吧。

“你今日可有什么安排?”陈丰手上拿着刚浸过水的绢布擦着手,一边同司戈讲话。

“即便有事,已经这个时候了,现在安排还来得及吗?”司戈瞪了陈丰一眼,眼底是不自觉流露的娇嗔。

陈丰不曾瞧见司戈的神色,便是瞧见了,也不会过多的在意。

这么说,就是没事了。

“既然如此,我们出去转转。”

陈丰说着,朝着站在门口的阿三打了声招呼,“乐邦,待会儿你让人同厨房说说,不必准备我的饭食了。”

“是!”他们家主子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学来的习惯,只要不在府上用膳,第一个提醒的就是厨房,导致府上的下人去寻找主子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去厨房问问。

司戈却还觉得惊奇,这人是担心浪费了一顿饭食?

许是瞧见了司戈诧异的目光,陈丰笑着解释,“你应当知晓,我被封为南昆州刺史了吧。”

司戈点头,关于陈丰的事情,她都知道。

诶,等等!他的意思是……这里的饭菜都是花他的钱买来的,自然不能浪费的意思吗?没想到啊,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人物,竟然也会在乎这些小钱。

尽管司戈并没有明摆着说出来,但是陈丰已经感受到司戈脸上显而易见的调侃了,“你知道一亩地能产多少粮食吗?”说话间,陈丰的声音里还有点深沉。

司戈摇头,这点她还真是没有认真去问过。

“我大唐最好的粮食,一亩地也才只能产不到三百斤精粮。”

精粮司戈是知道的,平日里他们吃的米饭就是精粮,可陈丰为什么要将精粮单独拿出来说呢?难不成还有其他种类的粮食吗?

“我们就算是生活困苦,却也没有到吃糠咽菜的程度吧。”

他苦笑了一下,果然权贵的苦同百姓的苦是完全不沾边的,“你知道糠吗?”

司戈摇头,从来不曾听说过,但吃糠咽菜这个说法她还是听说过的。

“粮食打出来,精粮被从稻壳里取出来,剩下的那些没有被处理干净的精粮和稻壳一起碾碎,就是糠。”陈丰说,“我大唐的百姓,有过一半的人口,连糠都吃不上。”

司戈这才瞪大了眼睛,大唐现在加上安西都护府,将近八千万人口,竟然有过一半的人,连糠都吃不上?

“很不可思议是吗?”陈丰笑了笑,将手上浸湿了水的绢布递给司戈,“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吃。”

“嗯?”不是刚说了,他的百姓连糠都吃不上吗?怎么转眼就要出门去铺张浪费了呢?

“我这是促进消费。”

陈丰半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强词夺理,“你想啊,街上不少百姓,打了柴出来卖,拿自家的鸡鸭或者鸡蛋,也有些山里采摘的野果子出来卖,没人买的话,他们这些东西就要砸在手里,他们可能就没有钱去买今天的晚饭,一家人就要饿肚子喽。”

司戈本还觉得陈丰说的促进消费是在强词夺理,但听陈丰这么一说,他竟然还觉得有点道理,甚至对陈丰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净了脸手,漱了口之后,两人晃晃悠悠的朝着外面走,一路上,陈丰丝毫没有掩饰司戈的身份,甚至还伸手牵住了司戈的手腕。

嗯,瞧见的人都觉得这人是陈丰新找的宠儿了,再加上两人睡到正午才起身,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能够猜得差不多了。

陈丰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甚至今天他们脑袋里的那些黄色废料,都是陈丰刻意引导的,司戈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也只能委屈司戈做一下他们脑袋里的那种人了。

司戈也不在意,或者说是没有心思在意。

陈丰手上的温度,隔着她的衣袖传到皮肤上,温温热热的,让她心底都不自觉的温热了起来,最初略微产生的一点慌张也迅速的被她压下去了。陈丰并不在乎她的身份,只觉得她还是司戈,便也习惯了这般牵着她。

司戈呢,这样久违的温度,让他一瞬间失了神,想要挣扎的心思,也被这失神给打断了,等到两人走出了府邸,司戈若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挣扎来,未免有些矫情了。

但司戈没有想到的是,陈丰竟然在府门口将她的手放开了,陈丰手上的温度瞬间消失,凉风吹过,那点温热也迅速被吞噬,整个人身上变成了同样的冰冷,到是不偏不倚了。

司戈看着陈丰,却发现陈丰从腰间的钱袋之中摸出一粒碎银子,小心的放置在街口乞丐的破碗里,连叮当的声音都不曾发出,大概是担心惊扰了那乞丐的好梦吧。

真是多虑了。司戈的心头有点嘲讽,一个乞丐,沿街乞讨还被人冷眼相待,拳打脚踢的乞丐,能有什么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