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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感受到霍琛话语中的凄凉,正想着怎么安慰他,霍琛已经站起身:“我们走吧!”

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眼母亲的遗像,转身离去。

白瑾紧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想大哥这是不高兴了?

估计伯母的墓园,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

早知道她就不去祭奠了,白瑾现在心里暗暗指责自己多事。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相处的就更尴尬了。

霍琛干脆闭着眼,沉默不语,不认路的白瑾只好开了导航。

车厢寂静,偶尔传出导航中机器人话语。

直到快进入市区,霍琛才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母亲是在我八岁那年跳楼自杀的。”

白瑾心里一紧,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那么美的一个女子想不开,扔下孩子选择自杀?

大哥这是想对她讲,他曾经的往事吗?

“我的母亲很爱父亲,他俩就像小说中的故事那样老套。”

“母亲出身于豪门世家,我的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伙子,他进城打工时认识了我的母亲。后来,母亲选择叛离整个家族,也要和我父亲在一起。”

白瑾听到这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能这就是爱情,一旦入了这个坑的人,为了爱,能舍弃一切。可是这样真的很傻,因为这世上,最爱她的一定是父母,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而辜负辛苦养育她成长的家人。

她甚至能想到,霍琛母亲选择霍老爷子时的决绝和勇敢。

“两个人刚在一起时很苦,但是他们感情很深,从创业到失败,到重头再来,我的母亲一直陪在爸爸身旁,陪他历经苦难,帮他照顾好这个家。”

“伯母,是个很伟大的女人。”白瑾发自内心的赞美道。

毕竟霍琛的母亲曾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陪着他父亲历经苦难,想来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其实我应该还有个妹妹,如果她能活下来,应该比我小六岁。”

白瑾这时候能感受到霍琛心情的变动,他的情绪中带了几丝悲伤。

“可是父亲那时候却对母亲疏于照顾,外加那时候传出很多花边新闻。母亲心情起伏大,在怀孕七个月时候,流产了,是个女孩儿。”

讲到这儿,霍琛的眼底已经泛起了猩红。

“从那以后,母亲就郁郁寡欢,患有抑郁症,而父亲的企业,也在蒸蒸日上,陪伴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这个家渐渐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直到有一天,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一个电话,彻底压垮了母亲,是个女人打过来的,她说她喜欢我父亲,我父亲也喜欢她,希望母亲能离婚。”

“母亲当时挂断了电话,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开心的给我过了生日。”

“第二天早上,保姆突然把我叫醒,我才知道,母亲已经在前一天夜里,也就是我生日的晚上,从别墅的三楼,跳楼自杀了。”

霍琛的眼里滑落出泪珠,就这样一个男子汉,竟然哭的泣不成声,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霍琛以为母亲离世的痛苦,他已经释然了,直到今天他再次讲出时才发现,他根本不曾忘记。

他甚至更恨母亲,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男人而舍弃自己的生命。

后来外祖家得知消息,也是悲痛欲绝,他们选择去国外定居,就是想忘记失去亲人的伤痛。

白瑾的车停靠在路边,听完霍琛的讲述,她心里也有种难抑的悲伤。

白瑾明白了,怪不得上次霍老爷子对她说,亏欠霍琛,原来在霍琛小时候,他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疏忽照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大哥,节哀顺变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伯母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幸福。”

“你也了解父亲,他和伯母在一起时一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白瑾劝慰着。

霍琛擦干眼泪:“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让你见笑了。”

白瑾摇摇头:“哭出来,心里总能舒坦些。”

她并不觉得男人哭有什么不对,人都是感情动物,有情绪就是要发泄,不应该憋着。

“弟妹,你和占枭最近怎么样?”霍琛转移了话题,他不想继续纠结在这件事上。

白瑾点点头:“还不错”。

“占枭人不错的,就是性格暴躁了些。”

“他的病怎么样了?”霍琛关心地问。

白瑾听到这个问题,就有些沮丧:“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后来的气氛就好了很多,两人闲聊了一路。

因为堵车,回家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客厅里也只有霍占枭一人。

霍占枭看着,同时进家门的两个人,眼底翻起汹涌,冷着声问:“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

白瑾看出了他的不高兴,立刻解释道:“大哥的车子抛锚了,我顺便带她回的家。”

霍占枭冷笑一声,看向霍琛:“保时捷911,世界名车就这么容易抛锚吗?”

白瑾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在骗他?

她刚想上前理论,霍占枭已经起身离开,只留给白瑾一个傲娇的背影。

霍琛见他俩又起了争执,愧疚地说:“抱歉,好像又给你们添了麻烦。”

白瑾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没事,是霍占枭莫名其妙。”

自己还是等一会再和霍占枭好好解释一下吧,毕竟他的脾气犯起来,一般人可是忍受不了。

白瑾叹了口气走向厨房,打算找个面包,简单吃一口,这一整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

她刚走进厨房,就看到一位保姆在煮着热汤面:“大少爷也真是可怜,每年生日都没人记着,我这个老人家要是不干了,连给他煮个长寿面的人都没了。”

说话的是霍家的一个老人,在霍家工作也有二十多年,是看着霍琛和霍占枭兄弟俩长大的,对他们就犹如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好。

白瑾听到这儿,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是感同身受。

这些年,自打母亲成了植物人,她的每次生日也都是一个人过,每次吃蛋糕时,都会许下一个愿望,希望母亲能早日康复。

白瑾拿了个面包就回到卧室,她翻墙倒柜的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了一套未拆封的阳光套娃。

她站在霍琛的屋前,徘徊了很久,才敲响了门。

直到里面有人说请进时,白瑾才推门而入。

霍琛还在吃着长寿面,看到来人是白瑾有几分意外。

“大哥,生日快乐。”白瑾笑嘻嘻地将藏在身后的礼物拿出。

霍琛接过礼物神色复杂,喃喃地说:“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