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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暖满心欢喜的拿出准备好的药材。

党参、乌凤、九寰、千椒……咿!平日她最珍重的火糖去哪了?

她反复翻找,那火糖还是下山前,师父怕她吃怕不惯山下饭菜,用来三天三夜灶火给她炼来打发零嘴用的呢。

安暖暖反复寻找,她撅起肥嘟嘟的小屁股,爬到磨盘下的小缝隙里各种搜索。

“咿!怎么没有呢?”

刚从里屋出来,给武二打洗脸水的武大,注意到院子里这个圆滚滚的小屁股。

他放下手中的物件迎了上去,却只见小家伙特别费力的模样,心里也跟着焦急了起来。

“在找什么?”

“我的糖,我的糖不见了!”

武大赶忙也投入“战斗”,在鸡毛下翻找了一圈,他却也终于在一颗鸡蛋旁,找到这个晶莹透亮的东西。

“找到了!”武大将那物件高高举过头顶,却不想飞过一只卷毛的绿色鹦鹉,一把将那火糖握在手心里。

“喂!臭鹦鹉,那块糖……那块糖是暖暖的,快……快还给暖暖!”

小家伙嘟起嘴,脸上特别不高兴。粉嫩的小鼻子上沾了一点灰尘,鹦鹉笑得合不拢嘴。

它举起半侧翅膀,磨盘上那碗里蓝幽幽的光,又立马让它精神了起来。

“看……看什么那,小虫子……小虫子是暖暖的,快走开,快走开!”

安暖暖捂的越严实,鹦鹉兴趣越大,它一步飞起啄上她的脑门。

“哎呦!疼!”

小家伙猝不及防,磨盘上盛放草药的药也被她拨弄的翻了下来,鹦鹉见时机成熟一把叼起小火虫,高兴的扑腾几下翅膀,它就像一个打了胜战的勇士,得意洋洋的飞出了玉清观。

“怎么样,没把眼睛啄坏吧。”武大赶忙将奶团子抱进怀里查看,还好那鹦鹉也是知道分寸,小家伙虽然吓得不轻,可粉白的小脸上却依旧没有留下半点伤痕。

“哼!这要被我知道是谁家养的这蠢物件,我一定把它毛都给择干净了。”

屋内正在养伤的武二听见院落的动静,他一酿一跄点走了出来,肥硕的脸上连胭脂妆都没卸干净,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大哥,那只鸟是镇里西村,有院外家的,你要不要陪小天师去那里看看?”

武大看了眼安暖暖若有所思,“是老有家的鹦鹉?”

他眯起眼睛不说话,显然这家姓有点员外,在钟凌县也不算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

二人雇了辆马车,从玉清观赶了过来,刚到门口就正看见员外府内的账房先生有泰,正指挥那些长工在把佃户们新交的粮食,给搬进后院去。

武大看着车上沉甸甸的粮食若有所思,这有员外是县城里出了名的吝啬鬼,别看他家大业大。

恰逢旱季,他那些谷子宁愿放在粮仓中坏掉,也不会借给乡民一粒米。

“哼!赶紧的,没看见老爷吩咐了,晚上要用这些个新米给小少爷煮粥喝吗?”有泰注意站在远处的武大,立马上挑的眉,也将他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给映照了出来。

“哟!武家兄弟,怎么?今天又要来替谁出头啊?”有泰说话刁钻刻薄,不自觉上翘的两撇小胡子,也将他此时心里的傲气,展现的活灵活现。

武大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他只是把怀里的小家伙放下去后,脸便扭向了另一侧去了。

“大叔,我是这里玉清观的新掌门,我叫暖暖。你家鹦鹉把我的火虫子叼走了,你看看能不能让它把我的虫子还出来呀?”

有泰开口刚准备说些什么,却注意到地上那小家伙不自觉歪起的小脑袋,他脸上的刻薄渐渐平和了些许,干咳几声收起账本,他招呼来一侧的长工询问了起来,“今天,你可看见有吉出门啊?”

那长工想了想点点头,“早上我们搬东西路过大少爷房前的时候,看见有吉少爷好像从窗台那飞走了。”

有泰点点头示意他散去,知道有吉性子他,却也不好继续在往下追问道,“一会儿你们跟着我去后院瞅瞅吧,有吉喜欢叼东西我是知道的,如果不小心叼了小师父的东西,那却也当我替它给你赔不是了。”

长相可爱果然就是万能的,武大第一次感受到有泰稍稍平和下来的语气。

他跟着安暖暖走近府落,三进三出的独特设计,是有员外找了高人根据自家儿子时辰八字建造的。

院落内的假山、峰石都像有生命的,它们串联在一起共同组建出来的风水法阵,让员外府粮仓满满。

“大叔,你们这个院子可是找高人设计的?”

有泰看着安暖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脸上更是骄傲了,“这可是紫阳真人依着和我家老爷的交情,根据少爷生辰八字建的呢。”

万花谷的紫阳是近几年名声最旺的,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庙宇,大家知道的也就是他偶尔会布个施,求个雨。

法术灵验不灵验的,反正安暖暖是没有亲眼见过,至于其他的一些传言,小家伙也只是从几个师兄嘴里听见过。

“哦!那他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你们家少爷八字偏轻,院子里最好不要建造那么大的水潭呢?”

有泰瞬间惊诧,这水潭还是紫阳特意和有员外交代的,说是可以生财储粮,“你个奶娃娃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水能生财靠山吃山是乡里乡亲都知道的。再说了,那真人与我家老爷可是拜把子的交情,要是没有他,估摸着我们府上怕是连租金都要收不起了。”

有泰因为安暖暖一句话,彻底对她变了姿态。

本以为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成了一个道观掌门,多少肚子里肯定有点货,唉!哪知道这一切还都只是他以为。

有泰带着二人继续往前走,走进府院内最后一出,一只炸裂在脚底的花瓶让众人的脸色瞬间大惊了起来。

“和你们说了多少次,有事没事都不要虽然来打扰少爷,你看看……你看看我碎了一地的古董花瓶!”

院子里围了好几个人正对着一处厢房指指点点,厢房外的大门敞着,还在不断往外扔来的瓷器字画,那人群中那个一身褐衣的中年男子好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