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还是秉公处理：“阿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我说了不算，这一点小汪是知道的。我们这边疫苗是要严格按照上面规定走流程的。”
“阿姨明白！阿姨都明白。”小汪妈妈还是眼巴巴的看着秦珊，“但是你看啊，那疫苗小汪也做了贡献了，那他连这点优先待遇都没有吗？”
秦珊赔着笑脸：“阿姨我们研发疫苗的团队有很多人的，所以……”
“那如果今天感染这病的人是你呢？”小汪妈妈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小汪都跟我说了，他说自从那场暴雨下过以后，感染严重的速度就越来越快了，他等不了了孩子你知道吗？你们同事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
从恳求变成了道德绑架，秦珊也身为人母，所以她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妈妈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可谁又能理解她呢？她转头像小汪寻求帮助，希望小汪可以帮忙劝说一下妈妈。可谁知小汪在与秦珊四目相对之后就赶快转过头去。
秦珊的胳膊还是被小汪妈妈死死的拽着，小萌看出了秦珊的窘迫就过来解围：“阿姨，我们会帮忙跟上面说情的，但这件事真的不是秦博士说了算的。”
小汪妈妈还是不肯放手：“不对，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你一定可以的，你那么神通广大。”
秦珊被吵得有些烦，就有些冰冷的说：“阿姨，现在被感染的人很多，小汪这也才2期，我们会尽快帮他申请第二次测试疫苗的。”
“那得要多久啊！”小汪妈妈的音调压得很低，“我儿子说了，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妈……”小汪终于说话了。
就在秦珊以为小汪会阻止妈妈的这种行为时，小汪却转过头来问她：“珊姐，你……真的不能帮我吗？”
秦珊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有些无奈的说：“我会尽力好吗？”
“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消息？”小汪的妈妈还是拉着秦珊。
秦珊是真的耐心要用尽了，她干脆带有威胁的说：“阿姨，你要放开我我才能回去研究这个疫苗问题。你把我困在这，那我也没有办法啊。”
小汪妈妈听到秦珊这样说，才愿意将秦珊放开并且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回去的路上小萌一直在吐槽：“我真是没想到啊，小汪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明明知道我们没办法干预疫苗的事情，为什么最后还要那样说呢。”
秦珊知道小萌并没有在问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回答。
小萌叹了口气：“珊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秦珊：“回去问一问吧，能帮就帮一把。”
“珊姐你真好。这要是我，他刚才那样对我我一定不会帮忙了。”小萌噘着嘴一副小女孩的模样。秦珊倒是羡慕她的爱憎分明，自己在她面前确实显得有些怂了。
不过秦珊也觉得无所谓了，小汪这个人自从毕业开始就一直在秦珊手下当助手，也算是秦珊一手栽培起来的人。她很了解小汪，她知道小汪这孩子并不坏只是有些胆小罢了，换句话来说这世上又有谁不怕死呢。
小汪对于她来讲也算是半个孩子了，平日里任劳任怨的，这种救命的事情就算没有小汪妈妈的求情秦珊也是一定会去试试的。
另一边的杨瑞医生结束了巡回讲座回到了这座城市。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屁股还没坐热助理就走过来告诉他有客人预约。
杨瑞疲惫的问：“什么时候预约呢？”
助理：“大概是……今天中午。”
杨瑞眼睛转了转：“这么巧？”
助理：“我把他安排在明天晚上了，您看时间可以吗？”
杨瑞想了想：“行，就明晚吧。”
第二天晚上张云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杨瑞医生。
杨瑞医生眯起眼睛打量他那眼神看上去并不惹人厌反而觉得有些慈祥。杨瑞的年龄和张云舟的父亲差不多，长辈的慈祥总是能让晚辈放松下来。
张云舟朝着杨瑞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张云舟，慕名而来。”
杨瑞笑着握住了张云舟的手：“你好，请坐吧。”
张云舟一副自己怀揣着组织重要任务的样子十分僵硬的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表现倒是把杨瑞逗笑了：“你别紧张啊，我们只是简单的聊聊天。”
“额……你不问我有什么症状之类的吗？”张云舟暗自捉摸，人家可是都在家里想好了要怎么说了。
杨瑞又满是慈祥的笑：“那好啊，你说说吧，你有什么症状。”
不知道为什么张云舟总是觉得杨瑞有一种逗小孩的感觉，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
张云舟清了清嗓子：“我……我最近总是做梦，梦里的场景十分真实，而且我发现我身边有很多诡异的现象，比如有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突然就消失了，可我再问其他人的时候，他们仿佛根本没认识过这个消失的人。”
杨瑞见张云舟停了下来，就问：“那你来我这，希望我帮你解决什么问题呢？”
张云舟眼睛转了转没有过早暴露来意，而是继续问：“我这种算是心理疾病吗？”
杨瑞想了想：“你有去医院里检查过吗？”
张云舟点头：“我连基因链都查了，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就是身边频频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
“那你身边消失的这些人，给你造成困扰了吗？”杨瑞问。
张云舟小心翼翼的回答：“有一些有，有一些没有。”
杨瑞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张云舟总是觉得这个人的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短暂的沉默过后，杨瑞的脸上终于又挂出了那抹熟悉的微笑：“那你梦里都梦见什么了？你觉得你的梦在跟你传达些什么呢？”
张云舟之前从未来看过心理医生，他并不知道其实心理医生能做的大多都是引导疏导，并不是像西医那样简单，发现病灶马上切除。所以杨瑞的这些引导的话在他看来有些多余，他莫名其妙的想，如果我知道我的梦在跟我传达什么，我还用得着来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