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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年抬眸,目光有一丝疑问:“什么?”

温柳已经酝酿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刚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这会对上萧敬年疑惑的目光,似乎所有的勇气都没了。

萧敬年道:“江陵是你的员工,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对他上心也是应该的,不用给我解释。”

他难道刚刚只是吃醋了?

温柳胡思乱想。

萧敬年忽然道:“我想吃饺子。”

温柳起身:“那我去给你包。”

这会天已经快黑了,温柳之前答应过他两个人回乡给他包饺子的,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一边走脑子里还有无数的想法,难道萧敬年什么也没察觉?

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萧敬年也在看着她。

男人一双眸子漆黑沉沉,似乎在想什么,一会又暗自下定了什么决心,起身也朝着厨房帮忙。

两个人的饺子包起来的确也不复杂,萧敬年帮忙剁肉馅。

这一步最为复杂。

平时的萧敬年话不多,其实他不说话也正常,但也不知道心虚还是其他缘故,温柳总觉得他今日更加沉默。

和面的手不由的停下。

半天她朝着萧敬年偷偷看一眼:“萧敬年,你还在吃醋?”

刀剁在木质的案板上,发出响声,男人就在这响声中应声:“嗯,还吃这。”

“一会蘸料里不用加醋。”

温柳……

好在两个人的饺子包得快,两个人不到一个小时吃上了,蘸料他没听萧敬年的不要醋。

还是倒上了。

温柳心里有事,还是一件大事,吃东西有点吃不下,不由的就放慢了速度。

她的眼神看着萧敬年。

萧敬年似乎心里没任何事情,就是单纯的吃醋了,食量和以前没区别。

但不知道哪里,她心里总是有点不对。

晚上,吃饱她去洗澡,萧敬年去收拾了碗筷。

等她出来,他就立刻去洗澡了。

这小院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来这院子因为学习紧张的缘故,两个人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每天都是盖着毯子纯睡觉。

今天,显然是不可能了。

男人把浴巾围在腰间,头发还没彻底的干燥,时不时的有小小的水珠滑落,顺着脖子,一点一点的往下蔓延……

那盯着她的眼神也幽沉沉的,夹杂着说不清的欲。

温柳抱着他的脊背,几乎力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浓浓的占有欲——

萧敬年的目光扫过她的人,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低声道:“不准离开我。”

他的声音不高,温柳已是累极。

在她闭眼的时候,听到男人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没有听清楚,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敬年,你带我去洗澡,我累了。”

温柳闭上眼一觉醒来,习惯性的往身边抱人。

抱了空瞬间清醒过来,萧敬年不在她身边。

摸着床边柜子上的马蹄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浑身酸涩,不过倒是清爽,萧敬年给她清理过了。

温柳摸着手电下来。

刚走出卧室门口,就看到一个猩红的点在空中,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传来,男人就站在院子里,漆黑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灯光打来的时候,他微微回头,把烟捻灭:“你怎么出来了?”

萧敬年的习惯很好,抽烟喝酒都有节制,比起喝酒,他更不喜欢的是抽烟,这会半夜在这抽烟。

温柳朝着他走过去。

深夜,若不是身上不断传来酸涩的感觉,她恍惚之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

应该可以放肆一点吧?

温柳对人的情绪向来敏感,她白天做饭的时候想的那些吃醋什么的,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两个亲密的人有秘密。

这个秘密还很重要。

时间短了还好,可若是时间长了?

他已经在怀疑和猜忌了。

时间长了,怀疑和猜忌只会疯长,等长到参天大树温柳再想说什么就晚了。

她打着手电走过去。

萧敬年同时也朝着她走来,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又停下,低声,声音沙哑:“我身上有烟味,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站那等等吧。”

温柳也没反对,看着萧敬年:“你先考虑一下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如果没有,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有话对你说。”

院子里有休息的石凳。

温柳指了指,萧敬年这会就像是个听话的小学生,乖乖坐下。

他的脊背挺直。

温柳又返回屋里,回到客厅拿了酒和杯子,最后又拿出来小院里之前的卤牛肉切了一盘子当下酒菜。

萧敬年看着她弄东西,一动不动。

幽深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绷直,似乎在不高兴,又似乎在紧张。

温柳给他斟了一杯酒:“喝吧,老公。”

温柳平时很少这样叫他,只有在撒娇的时候这样叫,这会去想着,说不准她说出真相两个人就完蛋了,趁着现在还没完蛋呢多叫两声。

萧敬年接那杯酒也挺迟疑的。

温柳先举起杯,在空中微微一举:“我喝了你随意。”

没想到她还要靠借酒壮胆了。

白酒入喉,火辣辣的,这具身体的酒量没练出来,只是一杯,她的胃里就暖的要烧起来了。

脸也忍不住的有点热,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萧敬年:“你有没有想好要问我的话?”

四周沉默。

萧敬年看着她,他的“妻子”脸色通红,一双杏眼里潋滟着波光,他的手握紧,眉目之间闪过几分挣扎:“没有。”

温柳脸上划过一丝懊恼:“既然你不想问,那就只能我说了。”

困恼的挠挠头:“要从什么时候说起来呢?”

杏眼盯在他身上,描绘着他的五官,有一丝贪婪和眷恋。

“我知道你肯定察觉出来我的不对了。”温柳撑着下巴笑笑:“我不是你媳妇。”

她的声音不高。

即使已经有了猜测,她这样说出来还是一颗炸弹丢下来,萧敬年下颌都绷直了,酒杯在他手里紧握,那酒液洒出来,手上传来一阵凉意。

“我不是你的媳妇,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醒来就从二零二二年的温柳变成了八三年的温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