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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晚听完也点了点头,是啊,刚刚那道杀气太明显,只是因为大厅内人太多,所以没找到究竟是谁在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们。

三人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沐晚感觉自从进入雍城之后仿佛总在事情的漩涡之中,而且眼前迷雾重重,以前的敌人多数都在明 处,明刀明枪的更容易防范,可现在总有一股甚至几股暗中的势力胶着在一起,让她感觉摸不到头绪。

甚至到现在谁是敌谁是友还分辨不清。

“渭城朝雨浥清晨,客舍青青柳色新……”就在沈沐晚还在思索的时候,车窗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念诵着一首诗。

“嗯?”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沈沐晚打开车窗向外面探出头去,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熟人,回到车内凝眉不语,面露思索之色。

“怎么了?”晏瀚泽问道,微皱着眉头的小样子看着像个小大人。

沈沐晚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一看他这个样子,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我真想揉揉你的脸!”说着就伸出她的魔爪,只不过在晏瀚泽冷冷地注视下,又极不情愿地缩了回来。

“刚刚有熟人吗?”无花目光向窗外瞥了一下问道。

“啊?没有,只是好像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可是看出去却没看到熟人,可能是声音相似吧!”沈沐晚沉吟着,心里对那道声音还是放不下。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峰主接到了吗?”

“是,就在马车里。”

沈沐晚一挑眉,看向晏瀚泽,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刑斌!

就是他们刚来雍城就与天师府对上时那个差点儿被沈沐晚断只手的副天师。

“恭迎沈峰主!”刑斌上次见识到了沈沐晚和晏瀚泽的身手之后,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傲气,反倒恭敬有礼起来。

沈沐晚一挥袖子将结界撤掉,一掀帘子,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变小的晏瀚泽,最后是无花。

刑斌见三人出来有些意外,目光向着沈沐晚身后的车厢又看了看,确定没人再出来时眼中有些失望。

“刑副天师,你是想找谁?”沈沐晚笑着问道。

“啊,晚辈不敢,也没什么,只是上次见令徒风采一直难忘,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他没与沈峰主一同前来?”刑斌倒是个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沈沐晚反倒不讨厌这种人。

“你想见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沈沐晚与其说是在调笑刑斌倒不如说在逗自己徒弟,她话是对刑斌说的,可眼睛却一直在瞟身边的小孩儿!

果然小版晏瀚泽斜眼瞥了她一眼,脸上满满的嫌弃,甚至还向一边挪了半步,有种和你这种傻帽离远点,真怕你的傻气传染我的感觉。

“啊,不!不是!”刑斌被沈沐晚说得变成个大红脸,“我,我只是觉得他那么年轻修为就那么高,想向他探讨一下修练的心得。”

沈沐晚看他那眼神,妥妥的粉丝仰望自己偶像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你铁粉几个字了。

看着刑斌那近乎于单纯的样子,沈沐晚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又多了几分好感。

“行了,本座知道了,他今天有事不能过来,这不把他新收的徒弟都交给我带了,等我见到他就把你的心意告诉他,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也许他还能让你到客栈去见他一面。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当面问他。”沈沐晚扯了一下晏瀚泽的耳朵。

“你说是不是啊,我徒弟的徒弟?”

“嘶?!”一边的小号晏瀚泽显然不愿意,但又不方便当面反对,只能以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表示抗议。

“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多人接近你师父,但人总是要交朋友的,我看这小刑人还不错,年纪也和你师父差不多,至少聊聊天还是可以的。”沈沐晚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晏瀚泽的脸。“这孩子,就是这一点不好,太护师父。”

晏瀚泽挣扎了几下,奈何沈沐晚铁了心的占便宜,最终只得极不情愿地勉为其难地让她在自己脸上狠狠蹂躏了一番。

沈沐晚顺带着把无花也介绍给了刑斌,当刑斌知道无花也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之后,瞬间把他也当成了偶像。这个时代就是不盛行,不然他一定会脱下自己的衣服让无花在上面签名留念。

几人简单地客套了几句,便由刑斌带着进入了天师府在雍城的府门。

一进入天师府沈沐晚的确感觉到了一股灵力温缓地弥漫在天师府内,看来上次风天师说的这里有雍城里唯一的一眼灵泉是真的。

只是这灵泉的灵力与崔家那个比太小了,与沈沐晚傲雪峰后山梅园的那个小灵泉比起来稍大点儿也不多。

但这已经是雍城内最奢侈的地方,对于修仙的人居住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不仅于修行有益,也会让他们全身感觉很舒适。

沈沐晚进到这里的确有一种回到家的舒爽感觉。

三人被领进了天师府大殿,只见大殿中央竟然供奉着一尊雕像,那雕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的样子。眉目如画,仙风道骨,雕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眼角下的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都刻了出来,可见其用心。

崔老太爷之前告诉过沈沐晚,随着修为的升高人的身体会向着最巅峰的状态进化。

所以雕像上的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但实际上的年纪一定不止这些,不然不会被辟水等这些已经几百岁的大天师们供奉在这里。

“不知这供奉的是谁?”沈沐晚向来不知就问,侧头问身边的刑斌。

“回沈峰主,这是我们天师府的第一任老天师,听说是现任老天师的师尊,好像已经羽化成仙了,所以放在天师府供奉。”刑斌毕恭毕敬地给雕像行了个礼。

入乡随俗,沈沐晚也象征性地鞠了个躬。无花也一样,只是小号晏瀚泽一直绷着小脸,冷冷地站在那儿。

沈沐晚不好意思地冲着刑斌还有天师府其它的人笑了一下,用手按在晏瀚泽的头上,硬把他压着鞠了一躬。“呵,孩子太小,没教好礼貌,让大家见笑了。”

“这孩子之前看着就挺犟,没想到拜到您的门下还这么犟!一看就是您和晏兄弟太宠他了。”刑斌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小孩得打,小树得砍,不然不成材。

“呵,这事也怪我,我就太宠我徒弟了,所以我徒弟便更宠他徒弟,结果就成这样了!唉,谁让我们都只有这一棵苗呢。”沈沐晚摇了摇头,拎了一下小晏瀚泽的耳朵,“是不是啊,以后不许调皮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刑斌等一干众人不由得都从心底里羡慕有这样一个师尊的人。

晏瀚泽心里极其郁闷,本来就不想变成这样,现在还一个劲地被欺负,好好的一张脸都被沈沐晚揉红了,真想现在就恢复原本的样子。

可还没等他想完,大殿之上众天师府的弟子全都退到了一旁。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三个人。

沈沐晚抬眼一看,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