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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如何?”管愈问道。

“并无不适。”

“嗯,我瞧着你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管愈轻轻捏了捏她的腰,“总算长回了些肉。”

孟小鱼娇羞地挣脱他的怀抱:“可不许乱摸。再说,女子以瘦为美。”

管愈哪里会依,猛地一把又将她拉进怀里:“谁说的?可我以为女子以小鱼儿为美。”

他一俯身,温柔含住了孟小鱼的唇瓣。

孟小鱼先是一怔,继而闭上双眼。

管愈吻轻柔、温暖、情意绵绵,让她瞬间忘记了一切。

“愈哥哥!”随着葛若兰一声清脆的叫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管愈和孟小鱼吓得猛然分开。

可惜还是太迟了。葛若兰瞬间愣住,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姑姑,愈叔叔是在此处吧?我可没骗你。”兰黛嬉笑着跑进书房,看到三人怪异的神情,猛地停住了脚步。

玉竹和岚楚紧跟在兰黛后面,都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站在门口不敢出声。

葛若兰终于反应了过来,“哇”地哭了起来,指着管愈道:“我才是你的正妻,她只是陪嫁。你怎的尚未娶我亲我,便跟她……跟她……呜呜呜~~~”

她哭得稀里哗啦,完全顾不上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的形象。

“若兰妹妹,”管愈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此生怕是——无法娶你。”

“哇哇哇!”葛若兰放声大哭,玉竹去拉她,被她一把推开。“你欺负我!我要去找父王和哥哥去,他们定会为我做主!”

“郡主,”玉竹战战兢兢地说道,“王爷和世子已经……”

“玉竹!”孟小鱼厉声喝住玉竹,不准她说出真相。

这个王府郡主太脆弱,怕是受不住打击。

玉竹听到孟小鱼的呵斥声,也不敢再说,只低着头扶住葛若兰。

“定是你勾引愈哥哥。”葛若兰忽然挥舞着双臂,发了疯似的扑向孟小鱼,“你这个贱人!我都同意让你陪嫁了,你居然还想要爬上主位!”

“若兰!”管愈一把拦住葛若兰,将孟小鱼护在身后,“你冷静点!”

“愈哥哥,你当真不要我了?”葛若兰两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地看着管愈,“她不过是个粗野渔女,怎配得上愈哥哥?即便是做陪嫁,母妃也得先抬高了她的身份才行。”

“不许你如此说她!”管愈冷声呵斥,容不得别人说孟小鱼半点不好。

孟小鱼从管愈身后走出去,拉起被吓得瑟缩在一旁的兰黛和岚楚的手,默默往门外走。

葛若兰发现孟小鱼要离开,猛地拉住她:“你不许走!我要让父王将你卖掉!”

孟小鱼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低头对兰黛说道:“乖,带着弟弟回自己屋里去画画。”

她看着兰黛和岚楚离开了才转头看向葛若兰,没想到却正对着她猛掴来的巴掌。那巴掌尚未掴到她脸上,葛若兰的手便被管愈抓住了。

“放肆!”管愈盛怒之下一声厉喝,轻轻一推便将葛若兰推向了玉竹。

玉竹吓得赶紧扶住葛若兰,自己也被吓白了脸,惊恐不安地看着怒气冲冲的管愈。

“玉竹,救我!”葛若兰吓得蜷缩在地上,全身发颤,“玉竹,救我!他们要绑我,辱我,杀我!”

“郡主,奴婢在这儿。”玉竹自己也吓得瑟瑟发抖,却依旧紧紧抱住葛若兰。

“玉竹,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快叫愈哥哥来救我。”葛若兰将头埋进玉竹怀里,全身抖得如筛糠。

管愈本来被葛若兰惹出了一腔怒火,此时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葛若兰和玉竹,冷峻的面容逐渐缓和下来,变得柔和而悲伤,剑眉微蹙,双眼迷蒙。

他自幼长于宇宁王府,跟葛玄凯和葛若兰一起长大,如骨肉般相连的手足之情早已融在了血液里。

他终是不忍,缓缓向前,俯身将葛若兰从玉竹怀里揽过去,柔声安慰:“若兰妹妹,别害怕,我在这儿。”

葛若兰闻言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然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小心而又柔弱地说道:“愈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不要走了,别再走了。母妃死了,父王和哥哥都不在,我好害怕。”

孟小鱼缓缓转身,静静地离开了书房。

她想如果管愈从不认识她,葛若兰的生活定如从前那般美好,有父母和兄长的呵护,她也早就成了管愈的妻子。

她走到后院,坐在长凳上望着院子里花团锦簇、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却觉不出美来。

她呆坐了许久,直到天渐渐变黑,倦意逐步袭来,让她渐觉困倦。她忽然想起了褐樟。褐樟去了都城外的农庄,临走前交待她要准时睡觉。

于是,她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唤她,回头看去,却是玉竹。

“郡主可好些了?”她问道。

“多谢姑娘关心,郡主已经回了自己房中,喝了药,睡下了。”

孟小鱼看了看玉竹,她大约也有十七八岁了吧,同样是如花的年龄,为人处世却比府中的许多丫头沉稳不少。最难得的是她对葛若兰的忠心。一个婢女,能做到今日这个地步确实难能可贵。

“你也辛苦了,早些歇息吧。”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

“姑娘!”玉竹叫住她。

孟小鱼忽然想起来,这是管愈所住的院子的后院。玉竹为何会来这里?

“你有事找我?”她问道。

玉竹忽然双膝跪下,未语泪先流。

“你先起来,有何事但凡直说。”孟小鱼伸手去扶玉竹,玉竹却不愿起来。

孟小鱼叹道:“你有事求我?”

“姑娘,”玉竹声泪俱下,“奴婢斗胆求姑娘成全,让明王殿下和郡主成婚。”

孟小鱼心中一紧,眉头微蹙,有些恼怒:“玉竹,这是殿下和郡主的私事,你怎的求到我这儿来了?胡闹!”

“姑娘,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做主。可姑娘也知道,明王殿下和郡主都父母双亡,世子爷也在狱中。如今殿下就听姑娘一人的。奴婢也不知该求谁去,只能来求姑娘。王爷和公主在世时,殿下和郡主的婚事本就定下了的,只等着殿下从西北关回来后便完婚。如今郡主已年近十九,早就该完婚了。郡主只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嫁与殿下的,却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年纪。还请姑娘在合适的时候帮忙提醒一下殿下。”玉竹仍旧跪着,边哭边说,说得情真意切、委屈凄凉。

孟小鱼看着玉竹,凄然苦笑。

在如今这个世界,葛若兰嫁给管愈合情合理、天经地义。他们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早有婚约。更何况宇宁王夫妇悉心养育管愈多年,到头来还为了他丢了性命,唯一的儿子也被关进大狱。

这种时候,管愈要退婚转而娶她,将会遭到世人怎样的唾弃?

如若他退婚,恐怕这段时间来她精心为他打造的公众形象便会立刻土崩瓦解。他再也不会是百姓眼中那个从小被人抢去江山、被到处追杀、被迫夺回江山的智勇双全的先皇嫡子,而是一个罔顾亲情、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阴险小人。

那么,她要去劝管愈,让他和葛若兰完婚吗?

他们完婚了,她要将自己置于何地?她做葛若兰的陪嫁一起嫁了?然后她们一起等着管愈坐拥天下的那一天,葛若兰做皇后,她做贵妃?

难道她此生只是妾命?或者她只是一直默默站在管愈身后,看着他娶妻生子,嫔妃成群,看着他从少年英姿到老骥伏枥,而她把自己活成他的影子?

玉竹见孟小鱼久久不语,忽然趴在地上,对着她猛地磕起头来:“求姑娘做主!求姑娘成全!”

“玉竹,你这是逼我?”孟小鱼忍着泪,咬着牙问道。

“奴婢不敢。”玉竹停止了磕头,却仍旧跪在地上,双手伏地。

孟小鱼长长一叹:“是啊,郡主都年近十九,殿下也已早过弱冠之年,身边该有个人了。”

在她的梦境里,管愈二十一岁,还是上大学的年纪,结婚的少。但这不是梦,这是残酷的现实。她该接受现实的,不然总有一天会如葛若兰一般精神失常。

罢了,在国恨家仇面前,我与你同谋天下太平,你与她共求一世长安。

“奴婢代郡主谢过姑娘!”玉竹极其醒目,恭敬答谢。

孟小鱼幽幽说道:“心若不动,风又奈何?我若不伤,岁月无恙。天黑了,我该歇着去了。”

她没再理玉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