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渊忍不住低声笑。
“没有，不是什么大事。”
洛娇娇进屋坐下，霍沉渊倒杯热茶给她：“暖暖身子，我慢慢跟你说。”
洛娇娇捧着热茶：“你刚才出去打听消息了？”
“去找老门主聊了几句，那个马丹丹，”霍沉渊漫不经心道，“快不行了，也就这两天的事。”
洛娇娇差点被呛住：“怎么回事？这么突然？”
“闯大阵，受伤了。”
“就是后山那个阵法？这么厉害？”洛娇娇一脸惊愕，“哦，对，老门主是说过，之前有闯过的，也都没落着好。”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咱们无关。”
霍沉渊问：“饿了吗？带你去吃好吃的。”
“去哪？吃什么？”
“跟我来就是。”
霍沉渊带她去了湖水边，飞快抓了几条鱼。
“这种鱼是这里特有的，肉肥且鲜，怎么做都好吃，我烤给你吃。”
霍沉渊动手能力极强，几下就处理干净，架火烤鱼。
洛娇娇闻着香味，不断地吞口水：“你怎么会做这些的？”
“嗯，”霍沉渊动作不停，“以前跟着商队出门的时候学会的，出门在外，什么都得会一点。”
“这倒是，”洛娇娇叹气，“我就是，自己孤身一人闯荡，要不是运气好，遇见……唉，算了，不说了。”
霍沉渊偏头看她，见她手托着腮，眉头微微皱着，说的不像是假话。
可是，她明明就是鬼市的女君，哪怕是一人出去走江湖，也不会被欺负才对。
怎么听她说的这话，倒好像是经历过无数沧桑，经历过很多磨难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问道：“你遇见了什么？恩人？还是什么？”
洛娇娇闻着鱼香，抽抽鼻子说：“他呀，就是一个别扭的人，别人都说他是个灾星什么的，但我觉得他挺好，就凭他对小动物挺好，我就能感受到。”
霍沉渊指尖微微一抖，转头看她：“你说的是……你那个心上人？”
“啊，”洛娇娇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点点头说，“鱼好了吗？”
霍沉渊又洒了一点调料，递给她：“小心烫。”
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霍沉渊心里涌起一个疑问，她和自己认识的时候，土墩儿还在他身边吗？
他记得，自从认识鬼市女君以来，她就没有见过土墩儿在自己身边。
可她为什么会提到……小动物？
霍沉渊疑惑越来越多，难道是记忆出现偏差？
又或者，是他自作多情了，人家洛娇娇说的心上人，根本不是指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有些发堵。
不应该啊，之前说得那么清楚。
洛娇娇一边啃鱼，一边问：“你说，那个马丹丹，为什么要去闯阵法？想展示她的能力？
我看她也不像那么蠢啊，知道利用别的弟子对她的迷恋，和别人暧昧，利用暧昧拿到一些便利，这种人，应该特别惜命才对。怎么会去冒这种险？”
洛娇娇说得非常对，霍沉渊不得不承认，她在剖析人性方面，还是很准 的。
“嗯，她的确不是情愿去的，我拖她去的。”
洛娇娇一呆，又迅速看看四周，压着嗓子：“你为什么呀？她可是副门主的得意弟子！这万一……”
“没有万一，我已经告诉了老门主，他会看着办，马丹丹给你下毒，我断然不会让她活。”
洛娇娇：“……”
“给我下毒的人，是她？”
“嗯，有人证，而且我找她当面对质，她承认了。”
洛娇娇深吸一口气：“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赶紧吃，吃完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出了这么大的事，根本不用打听，一路上就听到好几拨弟子在谈论此事。
马丹丹没被抬去她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副门主的住处。
一进这院子，洛娇娇就感觉到几分不同。
院子里种着一些植物，空气清新，感受就和在后山差不多，让人心旷神怡。
洛娇娇心说，这副门主还真会给自己加福利。
不过，此时院子里的气氛凝重压抑，走到屋门口，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屋内有几位堂主，看到他们来，也没人理会他们。
里屋的帘子挑起来，副门主和老门主都在。
副门主脸色难看至极，紧张地看着床上的人，老门主微垂眼睛，一手握着拂尘，一手搭在马丹丹的手腕上。
洛娇娇看不见床上的马丹丹，只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
即便是这只手，也是伤痕累累。
她心里暗惊，那个阵法的威力，竟然如此大吗？
那为什么她去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