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想拒绝。
但又觉得，该给二长老点面子，毕竟二长老说，这个姓季的，和他有点渊源。
而且，大长老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原主的印象中，二长老还算是个老实忠诚的。
思来想去，老王淡淡“嗯”了一声：“二长老看着安排吧。”
二长老得了首肯，满脸堆笑，喜滋滋地带着季玉衡走了。
他们俩一走，甜甜也从外面进来，摸到洛娇娇身边。
“姐姐怎么了？”
小姑娘看不见，但感受还挺敏锐。
老王心里烦躁，斜眼看着洛娇娇：“谁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犯起花痴来了。”
洛娇娇也不说话，还低头害羞。
“姐姐，”甜甜小手握住洛娇娇的手，“姐姐？”
老王也觉得有点不对了，他收起不满，轻轻推了洛娇娇一下。
“娇娇？”
他有点急，中邪了？
顺手拿起桌上的半盏凉茶，往洛娇娇脸上一泼。
洛娇娇打个激凌，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居然泼我！”
“你……你刚才干什么呢？”老王气问道。
“我刚才？想美男啊，他可真是好看，”洛娇娇双手托腮，“就这样的，带回去分分钟原地出道。”
老王气得笑了一声：“出什么出？我看你要灵魂出窍了差不多，老夫没看出他怎么个好来，不就是一副皮囊吗？我看周雄比他也差不了多少。”
洛娇娇缓缓睁大眼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和周雄？差不多？你没瞎吧？”
老王“哼”了一声，翻个白眼。
过了几秒，老王又拧眉：“哎，不对呀。”
“什么不对？”洛娇娇擦着脸，“哪不对？”
“不是，你不是在洛家长大吗？”老王压低声音，“他跟你说的是，还没有搬离京城时，和你一起在京城做邻居， 这能对吗？”
洛娇娇眼神迷离，像是又回到季玉衡和她说那些话的时候。
季玉衡说什么，她都觉得对。
甜甜忽然开口：“爷爷，姐姐不太对劲，你给她鸣天鼓！”
老王怔愣一下，见甜甜伸出小手，摸索着扣住了洛娇娇的两只耳朵：“快呀！”
老王顿时明白过来，曲指微微用力，在洛娇娇的头顶上轻轻一敲。
这一招，是甜甜和丁大夫学的。
丁大夫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见过，有时候会遇到头脑不清楚的人，有说是被抽走魂魄的，但丁大夫不信鬼神，通常用鸣天鼓这一招。
老王做鸡的时候，就曾经见过，所以很快明白过来。
他现在是惊天宫尊首，内力实力远大于丁大夫，效果也出奇得好。
洛娇娇脑子里嗡地一声，似乎有层层迷雾散去，拨开见漫天金光。
她身子微微一晃，喉咙里一阵腥甜，嘴一张，“噗”吐出一口血来。
老王大惊失色，急忙扶住她，这可坏了，可别本来没傻，让他这一下给敲傻了。
“司……司长？娇娇？”
洛娇娇擦擦嘴角：“我没事，可恨，那家伙竟然暗算我。”
老王霍然睁大眼：“谁？季玉衡？”
“嗯，”洛娇娇深吸几口气，运行一下体内气机，感觉好受许多。
甜甜担忧地说：“姐姐，你好点了吗？”
洛娇娇捧着她的小脸：“好多了，没事。多亏了甜甜，你是怎么知道的？”
甜甜听她确实没事，轻轻笑，小梨涡可爱得不得了：“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我心眼明亮，我感觉姐姐不对劲，嗯……那种感觉说不清楚。”
“甜甜真是厉害，”洛娇娇拿个棒棒糖给她，“去玩吧。”
老王看她脸色不好，还是有些担心：“真没事？”
“嗯，没事，”洛娇娇眼神锐利，“当着你的面就敢算计我，看来他对自己的能耐很有底气，我也是大意了，一没留神就着了他的道。”
“这个人绝对不寻常，他编造了谎言，说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说什么胡同口，小馄饨，这就是说得越详细，越像是真的，骗过你的同时，又用一 种不知道是什么术法迷惑我，让我觉得他说什么都对。”
洛娇娇面色阴沉，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人如此算计过。
区区美色，就能迷惑她吗？
呵。
洛娇娇摸自己的脸：“可他不会想到，我这张脸，根本不是原来的真面目，我来惊天宫时，对所有人说我是京城人氏，丁大夫是我的师父。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洛家小姐，之前就没有去过京城。”
所以，这个季玉衡，从头至尾说的都是假话。
“好啊，”老王心里也冒着火气，“竟然敢这么欺负人，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夫必须让他知道知道，这么干有什么后果！”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洛娇娇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现在就去捶暴他！”
洛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