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伦道长讥讽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眼睛定定地看着洛娇娇掌心的令牌。
那是……！
老王爷也惊愕眼大眼，脱口问道：“你这……从何而来？”
洛娇娇漫不心经道：“是我师父给我的呀。”
“你师父？”
霍沉渊盯着苍伦道长：“怎么？道长和尊首是好友，难道不知道，洛小姐是尊首新收的入室弟子吗？”
苍伦道长：“……”
脑瓜子嗡嗡的。
入室弟子？
这怎么可能？
这么个小丫头？
洛娇娇把令牌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奶团：“拿去玩儿，别弄丢了就成。”
苍伦道长：“……”
“道长，实不相瞒，我也是刚来，来之前我师父一直给我传道授业解惑，您之前说什么？他和您下棋论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霍沉渊慢慢理着衣袖：“本王也很想知道，道长说，你从未撒过谎，可得想好了说。”
“王爷，贫道……”
苍伦道长额头冒汗，今天这事儿还真是不太好圆。
洛娇娇趁他不备，突然夺过他手里的罗盘：“这玩意儿看着不如我师父那个，他那个闲置好久了，说什么不太好用，道长，你这个还不如他那个，好用吗？”
苍伦道长伸手去拿，拿了个空：“你……”
洛娇娇脸上带笑，眉眼弯弯：“别急嘛，我又给你弄不坏。”
她手指一弹，那根指针飞快旋转起来。
她拖着指来指去，最后一停，竟指向老王爷。
老王爷眸子猛地一缩，眼底杀机一闪。
洛娇娇脸上笑意不减，笑意却不达眼底：“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老王爷沉着脸没说话，洛娇娇再次一拨，指针又指向苍伦道长本人。
“道长，你是妖邪吗？”
苍伦道长紧张得心都要停跳，说不出完整的话。
洛娇娇笑意加深，眼底的光芒却如利箭似刀：“道长，你拉扯家师撒谎在先，预测失败在后，枉你还久负盛名，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谎话连篇的骗了！既是如此，你要罗盘有何用！”
话音落，洛娇娇把罗盘扔还给他。
苍伦道长急忙接在怀里，刚拿到手里，罗盘“呯”一声，碎了。
苍伦道长：“……”
霍沉渊偏头看一眼洛娇娇，发现她生起气来，还是挺有趣的。
明明娇娇小小的一只，气势倒是挺足。
他嘴角翘了翘，语气淡淡：“来人，把他给本王绑了，本王要好好审问，他跑到本王面前来胡言乱语，究竟意欲何为。”
“是！”
苍伦道长这下真慌了，也顾不得怀里的破人罗盘：“王爷，王爷！贫道的确是夜观天象，发现异常，这才来王府，并非有什么企图，实在是为王爷安危担忧啊！”
他一指小奶团：“此子来历不明，定是……”
“啪！”一声响，直接把苍伦道长后面的话给砸了回去。
苍伦道长痛呼一声，双手捂住嘴，手掌中满是血，还有两颗门牙。
“夜观天象？”霍沉渊字字森凉，目光平静却似汹涌暗藏，“那天象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今日有灾劫？”
苍伦道长张张嘴，霍沉渊继续道：“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本王不介意让你以后做个瞎子，观不了天象。”
苍伦道长：“！！”
他真信，真的相信，霍沉渊敢这么做。
他紧张得浑身冒汗，目光掠向老王爷。
老王爷皱眉低声劝：“沉渊，这……是不是不太妥当，苍伦道长再怎么说也是声名显着，此次的确不该有所欺瞒，但他也是不想泄露行踪，这也不算太过分吧？”
苍伦道长急忙说：“是，贫道并非有意，只是近来行踪必须隐秘，怕泄露天机，这才说是在惊天宫，也没有恶意……”
洛娇娇差点气笑，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
霍沉渊垂眸看着在一边玩耍的小奶团，小家伙明显不像刚才那么开心了。
别看他年纪小，但心思玲珑，十分聪明懂事。
心尖莫名软了软，再看向苍伦道长时，目光更冷了几分。
“父王不提醒，本王还差点忘了，苍伦道长人声音名显赫……”
“是啊，”老王爷顺势道，“别把事情闹得太僵，万一……”
“那就把他送去京兆府，好好要查查来历，把这次的事一五一十写个告示出来，让大家评判评判，看他究竟真有其能，还是招摇撞骗。”
“若他是个骗子，也好早让人认清他的真面目，省得以后再上当。”
“……”
洛娇娇差点拍手叫好，偷偷冲霍沉渊竖个大拇指。
霍沉渊看见，平静的移开目光，这个洛娇娇，真是奇奇怪怪。
他微翘嘴唇，又迅速压下。